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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反敗為勝,繼續追查

陰無常的斷臂還在地上抽搐,黑色的血液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詭異的符文。戰天扶著朱漆柱子喘息時,那些符文突然亮起紅光,空氣中彌漫的尸臭味里混進了硫磺般的刺鼻氣息——這是血影教的血遁術,對方根本沒想過要活口。

“系統提示:檢測到大范圍能量波動,建議立即撤離!”

戰天咬著牙將小雨背起來,她剛才為了掩護自己吹奏鎮魂笛,被陰無常的尸氣震傷了心脈,此刻臉色白得像宣紙。蘇婉兒拎起地上的藥箱緊隨其后,玄鐵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蕩的演武場里格外刺耳。當他們沖出垂花門的剎那,身后傳來天崩地裂的轟鳴,滾燙的氣浪掀飛了戰天的斗笠。

回頭望去,鎮北侯府的西跨院已化作火海。那些被尸毒浸染的青石板正在融化,暗紅色的巖漿里浮沉著扭曲的殘肢,隱約能看見陰無常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正被血紅色的火焰慢慢吞噬。蘇婉兒突然捂住嘴干嘔起來——火海里飄出的不是焦糊味,而是類似甜膩糕點的詭異香氣,那是血影教秘制的化尸散。

“往東邊走!”戰天調整了一下背上的小雨,新生的右腿在石板路上留下淺淺的金鱗印記,“那邊有護城河,能隔絕尸氣。”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龍血還在沸騰,那些修復經脈的金色光點正順著血液流遍全身,斷骨愈合的酥麻感讓他幾乎要握不住拐杖。

護城河的水汽帶著涼意撲面而來時,戰天終于撐不住跪倒在蘆葦叢里。他松開小雨的剎那,新生的右腿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那些覆蓋在皮膚上的鱗片像活過來般豎起,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小雨掙扎著掏出解毒丹塞進他嘴里,指尖觸到他皮膚的瞬間驚呼出聲:“你的體溫怎么這么高?”

“是龍血在凈化尸毒。”戰天的聲音帶著喘息,系統光幕正在飛速刷新數據,“陰無常的尸毒里摻了血影教的‘蝕骨香’,普通丹藥解不了。”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些金色鱗片正在慢慢隱去,露出下面新生的、帶著細密紋路的皮膚,“但這血脈之力好像能克制它。”

蘇婉兒突然指向河面:“你們看那是什么?”

月光下的水面漂浮著一層青灰色的霧氣,霧氣里隱約有無數細小的紅點在游動。戰天猛地想起陰無常臨死前的話——“血神大人的眷屬已經在路上”。他將玄鐵拐杖橫在身前,杖頭的符文在靈力催動下發出嗡鳴,那些游到岸邊的紅點突然加速,露出尖細的螯肢和半透明的翅膀,竟是些指甲蓋大小的血蚊。

“是血影教的‘千機蚊’!”小雨的臉色更加蒼白,“它們能順著毛孔鉆進血管,把人的精血吸成干尸!”她從藥箱里翻出個小巧的銅爐,點燃三枚艾草狀的藥香,青綠色的煙霧彌漫開來,那些血蚊果然在三丈外徘徊不敢靠近。

戰天卻注意到更可怕的事。霧氣深處有個巨大的陰影正在移動,水面被攪起逆時針的漩渦,漩渦中心泛著粘稠的暗紅色,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蘇醒。他突然想起鎮北侯府密檔里的記載——這條護城河連通著百年前修建的排水暗渠,而暗渠的盡頭,是早已廢棄的皇家祭壇。

“必須離開這里。”戰天扶起小雨,將玄鐵拐杖的靈力催發到極致,“血影教在利用祭壇的地脈布置血陣,陰無常只是個引子。”他看向蘇婉兒腰間的玉佩,那是塊雕刻著饕餮紋的暖玉,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白光,“你這塊玉佩能安神定魂,借我用用。”

蘇婉兒毫不猶豫地解下玉佩。戰天握住玉佩的瞬間,系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上古鎮魂玉,可暫時壓制血脈躁動,是否融合?”他選擇“是”的剎那,玉佩化作一道暖流涌入掌心,那些快要暴走的龍血瞬間溫順下來,斷骨愈合的痛楚也減輕了大半。

三人沿著河岸向東走時,蘆葦叢里突然傳來窸窣聲。戰天旋身將小雨護在身后,玄鐵拐杖帶起的勁風劈開半人高的葦葉,卻看見個抱著壇子的老嫗正蜷縮在泥地里發抖。老嫗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衫,壇口塞著的紅布已經被泥水浸透,露出里面隱約的黑色粉末。

“別殺我!”老嫗舉起壇子哭喊,“我只是奉命來倒‘養蚊粉’的!”她的手腕上有個青黑色的蜘蛛紋身,與陰無常袖口的圖案一模一樣,只是紋路更淺些,“血影教的人說,只要倒完這壇粉,就能治好我孫兒的怪病...”

小雨突然按住戰天的肩膀:“她脈搏紊亂,是中了血影教的‘子母蠱’。”少女從藥箱里拿出根銀針刺向老嫗的虎口,黑色的血液順著銀針滴落在蘆葦葉上,瞬間腐蝕出個小洞,“母蠱在血影教手里,她根本身不由己。”

戰天盯著那壇黑色粉末,突然想起系統剛才的提示——千機蚊的幼蟲需要在富含靈力的環境里孵化。護城河的地脈連接著皇家祭壇,而祭壇下面,正是當年鎮北侯府存放歷代兵器的藏兵庫。那些浸泡過百年血煞的兵器,無疑是最好的養料。

“祭壇在哪里?”戰天的聲音冷得像冰,玄鐵拐杖的杖頭已經抵住老嫗的咽喉,“別跟我提孫兒,血影教給你的解藥里摻了化功散,不出三日他就會經脈盡斷。”他看著老嫗驟然瞪大的眼睛,知道自己猜中了,“我能解子母蠱,但你得告訴我實話。”

老嫗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她哆嗦著指向東北方的一片密林:“祭壇...祭壇在密林后面的山坳里...那里有個被藤蔓遮住的石門,門環是銅制的虎頭...”話音未落,她突然捂住胸口劇烈抽搐,脖頸處浮現出青黑色的蜘蛛紋路,“母蠱...母蠱發作了...”

小雨連忙往她嘴里塞了顆藥丸,暫時壓制住蠱蟲的躁動。戰天卻注意到老嫗的指甲正在變黑,那些黑色順著指縫蔓延,在泥地上畫出個殘缺的符文——那是血影教的求救信號。他猛地抬頭看向密林,樹梢間閃過數道黑影,月光下能看見他們手里握著的骨笛。

“走!”戰天背起老嫗,同時將小雨推向蘇婉兒,“往祭壇方向跑,那里有藏兵庫的兵器!”玄鐵拐杖在他手中突然伸長三尺,杖頭的裂空斬刀氣劈開迎面襲來的毒針,“我引開他們,一刻鐘后在石門匯合!”

不等兩人反應,戰天已經沖進了密林。那些黑影果然追了上來,骨笛聲在林間此起彼伏,引得無數血蚊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他故意踩著樹干跳躍,金色的龍鱗在月光下時隱時現,將追兵引向遠離祭壇的方向。當第七個黑影被裂空斬劈成兩半時,戰天突然轉身鉆進個狹窄的山縫——這是他剛才在河岸觀察地形時記下的捷徑。

山縫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兩側的巖壁上布滿鑿痕,顯然是人工開鑿的通道。戰天扶著巖壁前進時,指尖突然觸到塊松動的石頭,石頭后面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隱約能聽見流水聲。他想起鎮北侯府的地圖,這里應該是連接藏兵庫的暗渠支流。

“系統提示:檢測到兵器殘魂,是否吸收?”

戰天鉆進洞口的剎那,看見暗渠底部堆滿了銹蝕的甲胄。那些甲胄的胸腔部位都有個整齊的窟窿,像是被某種利器貫穿。最深處的石臺上插著柄斷劍,劍鞘上雕刻的云紋已經模糊,但劍身殘留的靈力波動,竟與他體內的龍血產生了共鳴。

當他握住劍柄的瞬間,斷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無數破碎的畫面涌入腦海:穿著銀甲的將軍在祭壇上自刎,鮮血順著劍刃流入地脈;戴著青銅面具的祭司在吟唱詭異的咒語,將百具尸體沉入暗渠;還有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戰天父親年輕時的模樣,正將這柄斷劍藏進石縫,背后是熊熊燃燒的鎮北侯府。

“原來如此...”戰天喃喃自語,終于明白父親為何會被誣陷通敵。那些被沉入暗渠的尸體,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而是血影教培養的血奴。父親發現了秘密,卻沒能來得及揭露就被滅口,而陰無常今天的襲擊,根本是為了奪回這柄能鎮壓血陣的“鎮魂劍”。

斷劍突然劇烈震顫起來,暗渠頂部的巖石開始簌簌掉落。戰天知道外面的血陣已經啟動,他反手將斷劍插進玄鐵拐杖的凹槽,兩種兵器接觸的瞬間爆發出紫金色的光芒,杖身上的裂空斬符文與劍身的鎮魂咒融為一體,在他掌心形成個旋轉的太極圖案。

“系統提示:獲得組合技‘裂空鎮魂’,可對陰邪生物造成三倍傷害。”

當戰天沖出暗渠時,正好撞見三個黑影舉著骨笛站在祭壇中央。他們腳下的血色陣法已經激活,十二根刻滿符文的石柱噴出暗紅色的火焰,將整個山坳映照得如同地獄。蘇婉兒和小雨被捆在祭壇中央的石臺上,老嫗躺在旁邊的血泊里,胸口插著根骨笛——她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血影教的控制。

“把劍交出來!”為首的黑影摘下面具,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左眼里嵌著枚血紅色的寶石,“戰將軍的兒子,果然有幾分本事。”他撫摸著石臺上的凹槽,那里的形狀正好能放下戰天手里的斷劍,“只要將鎮魂劍歸位,血神大人就能借地脈重生,到時候整個皇城都會成為我們的糧倉!”

戰天沒有說話,只是將玄鐵拐杖橫在身前。紫金色的光焰順著杖身流淌,斷劍的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龍血在沸騰,與斷劍里殘留的父親氣息產生了奇妙的共鳴。當那些血色火焰撲過來的瞬間,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真正的鎮魂之力,不在劍里,在心里。”

“裂空鎮魂!”

戰天的吼聲震碎了漫天血焰。玄鐵拐杖帶著斷劍劃出道完美的圓弧,紫金色的光刃如同新月般掠過祭壇,十二根石柱應聲斷裂,血色陣法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那三個黑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光刃劈成了兩半,他們左眼里的血寶石滾落在地,碎成了齏粉。

蘇婉兒連忙解開小雨身上的繩索。少女撲到戰天身邊時,突然指著他的后背驚呼:“你的腿!”戰天回頭望去,只見新生的右腿上,那些金色鱗片正在褪去,露出與常人無異的皮膚,只是腳踝處多了個龍形的胎記——那是戰家祖傳的印記,據說只有真正覺醒血脈的人才能顯現。

祭壇中央的石臺下傳來空洞的響聲,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戰天握緊玄鐵拐杖,準備迎接新的戰斗。但這次傳來的不是威脅,而是陣急促的敲擊聲,三長兩短,正是鎮北侯府的求救信號。他突然想起老嫗剛才的話,血影教的大部隊應該還在藏兵庫——那里存放著足以裝備十萬大軍的兵器,若是被血陣污染,后果不堪設想。

“我們得去藏兵庫。”戰天將斷劍插回腰間,伸手扶起蘇婉兒,“血影教的真正目標不是祭壇,是那些兵器里的兵煞之氣。”他看著遠處皇城的方向,那里的夜空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而且我有種預感,父親的舊部,可能就在藏兵庫等著我們。”

小雨從藥箱里拿出瓶金色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戰天的右腿上:“這是用龍血草煉制的續骨膏,能鞏固你新生的經脈。”她的指尖帶著藥草的清香,觸到戰天皮膚時微微顫抖,“剛才在祭壇,我好像看見你父親的魂影了,他對著你笑呢。”

戰天的心臟猛地一跳。他低頭看向腳踝處的龍形胎記,那里正傳來暖暖的感覺,像是父親的手掌在輕輕撫摸。玄鐵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不再是孤軍奮戰的孤寂,而是帶著同伴的腳步聲,堅定地朝著藏兵庫的方向前進。

月光穿過密林灑在他們身上,將三道影子拉得很長。遠處的皇城已經隱約傳來鐘聲,那是緊急集合的信號,說明血影教的陰謀已經驚動了守軍。戰天知道這只是開始,藏兵庫里等待他們的,或許是更兇險的陷阱,但此刻握著斷劍的手,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追查之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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