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yson莊園的大廳里，吊燈投下昏黃的光，像一層薄紗籠罩著這場混亂。James站在眾人面前，煙頭在他指間燃盡，火星一閃即滅，留下一抹灰。他吐出一口煙霧，目光掃過大廳，像一把刀劃過每個人的臉。Will局長僵著臉，嘴角微微下拉，像壓著一肚子火；Mike不敢看Will局長，只是心里祈禱著James能盡快破案；Laura低頭扯著裙擺，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Esabella的手帕濕得像剛從水里撈出來，攥得緊緊的。窗外，記者的閃光燈透過玻璃滲進來，像一群窺探的眼睛，刺得人睜不開眼。可James不在乎，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拼好了一幅畫，畫布上滿是血、謊言和破碎的靈魂。

“你是說你是殺害Victor的兇手？” Will局長用懷疑的目光盯著Henry，聲音硬得像鐵，像在敲石頭。他的眼神像鷹，銳利得不容置疑。

Henry把頭扭到一邊，嘴角抽了一下，沒說話，也沒再看房間里的任何人。他的肩膀垮下來，像背著一座山，沉默得出奇。

“不止是他。” James的聲音低沉，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冷得像冬天的風，“Esabella，Laura，他們?nèi)齻€都是這場謀殺的兇手。你們以為能瞞天過海，以為能騙過所有人。你們騙過了警方，卻騙不了我。”他頓了頓，瞥了Will局長一眼，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下面我將為大家揭曉最終答案。” James緩緩走到房間中央，腳步在木地板上回蕩，像敲鼓，像在宣布什么，“Henry，Esabella，以及Laura，是如何陰差陽錯地共同制造了這一起密室殺人案，又是如何打算逃避法律制裁的。”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湖面，可每個字都像石頭砸進水里，濺起了波瀾。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凝固得像冰，連窗外的風聲都靜了。Mike全神貫注盯著James，眼里滿是期待，又有些擔心。Will局長臉上依然是不屑的表情，眼神望著墻角，似乎有意回避與James對視，像在掩飾什么。Esabella和Laura臉上依然緊張，但此時又多了幾分吃驚，像沒料到James會點她們的名。Henry沒看向James，頭耷拉著，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似乎他已知道了所有答案，只是靜靜等著審判。

“在場各位都知道Laura自小失去雙親，由Victor和Esabella收養(yǎng)。” James的聲音慢下來，像在鋪一塊塊磚，“二人對Laura照顧有加，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撫養(yǎng)。管家女傭都看在眼里，說他們像一家人。可Victor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正人君子，他是個表里不一的惡魔。他對Laura做出了骯臟的舉動，多年來一直性侵她，還雇傭私人畫家把她受傷后的樣子畫下來，一年又一年，一幅又一幅。這些畫像尖刀一樣，不停刺著Laura的心。”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三人。

Laura把頭埋得更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像雨點落在石頭上。Esabella止不住淚流，手更是緊緊地，肩膀微微抖動，像在壓抑什么。Henry依然耷拉著腦袋，自始至終沒抬過，像個沒了魂的殼。

“因此Laura對Victor懷恨在心，才想毀了那些畫，才想殺了Victor。這些我們都知道。” Will局長有些不耐煩了，聲音硬得像敲鐵，“你到底想說什么，James？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請聽我說完。” James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像在掌控一切，“Victor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沒人知道。可他錯了。Esabella和Henry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所作所為。Esabella聽見過Laura深夜的哭聲，他們勸過他，求過他，可Victor不聽，還嘲笑他們軟弱。那天晚上，案發(fā)當晚，他們受夠了。”

大廳里非常安靜，連呼吸聲都停了。James的聲音低下去，“Esabella和Henry找到Victor，在書房里對峙。他們要求他停止這些齷齪的行為，可Victor不僅沒悔意，反而要求他們替他保密，像在扇他們的臉。這徹底激怒了Henry。他從書桌抽屜里拿出Victor的手槍，扣了扳機。槍響了，Victor當場倒下，血濺了一地。”他冷冰冰地看著Henry，目光像刀。

Henry的肩膀抖了一下，像被針刺中，可還是沒抬頭，像不敢面對那天的發(fā)生的事。

“那遺書呢？他們怎么制造的密室？” Will局長身旁一個警員忍不住問，聲音里滿是疑惑，像抓住了什么。

“Henry開槍后，他們慌了。” James轉(zhuǎn)向Esabella，“他們沒計劃殺人，更沒想過制造密室。可他們不想被抓，Esabella，你想偽裝成自殺，對嗎？你拿了紙和筆，打算模仿Victor的筆跡寫一份假遺書，干擾警方。可你太緊張了，手抖得像篩子，筆尖戳到手指，字沒寫完就劃了一道長長的墨痕。Henry也慌了，拉著你跑。你們關(guān)上門，逃出去，沒敢回頭。”

“這就是為什么遺書上有一道長長的墨痕？” Mike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問眾人，聲音很低，“她根本沒來得及寫完。”

“那你怎么確定遺書是Esabella寫的？” Will局長皺眉，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屑，像被逼著承認什么。

James瞇了瞇眼，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Mike，把測驗結(jié)果告訴大家。”

“啊，好的。” Mike從包里拿出兩個證物袋，手微微抖了一下，“這是兇案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遺書，和Esabella在自然狀態(tài)下書寫的筆跡對比。經(jīng)鑒定，同一人書寫。‘r’的尾巴歪得一模一樣。”他把證物舉起來，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驚呼，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Esabella。Laura還是低著頭，像游離在另一個世界。Esabella把頭低下去，回避眾人的眼神，手帕攥得更緊。Will局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Mike和James，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移開目光，像不愿承認。

“另外，Esabella，能請你把左手手指給我們看看嗎？” James的聲音非常平靜，卻有種不能反抗的魔力。

Mike給旁邊的警員一個眼神，那警員上前，抓住Esabella緊攥手帕的左手。她掙扎了一下，可還是被掰開。警員低頭看了一下，“報告，左手食指有道小傷口，像是被尖銳物品所傷。”

大廳里一陣低語，像風吹過草叢。原來Esabella一直攥手帕，是為了遮掩那道傷。眾人看向James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連Will局長的嘴角都抽了一下，可他還是沒說話。

“可接下來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 James的聲音繼續(xù)低下去，像在講一個秘密，“在他們與Victor對峙時，房間里還有一個人，目睹了爭吵的全過程，目睹了Henry開槍，也目睹了Esabella偽造遺書。可這個人沒被發(fā)現(xiàn)，直到他們離開后才現(xiàn)身。她從Victor身上拿走鑰匙，把門反鎖，從煙囪管道逃走。至此，一個蹊蹺又讓人意外的密室形成了。”

“什么？你是說房間里還有人幫他們制造了密室？”眾人瞪大眼，繼續(xù)盯著James。

“是的。” James輕輕閉了閉眼。

“那是誰？” Mike問，聲音里滿是好奇。

James轉(zhuǎn)過了頭，目光落在Laura身上，“是你吧，Laura？”

眾人驚訝，目光紛紛投向Laura，像無數(shù)把刀刺過去。Laura流下眼淚，不停抽泣，肩膀抖得像篩子。Esabella一臉吃驚地看著她。Henry也抬起頭，眼神疑惑，像不敢信。

“可是James，那間房我們不是都檢查過嗎？” Mike皺眉，聲音里滿是疑惑，“根本沒地方藏人。如果Laura在現(xiàn)場，肯定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不，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 James的聲音依然平靜，“因為她藏了起來，一個只有她能藏的地方。”

“可是那個房間……” Mike還有些許疑惑，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大，“難道？”他不可思議地望向Laura。

James也看向Laura，“沒錯。書房里的暗格，對一般人來說太小，可對Laura這種小個子女孩，剛好藏得下。”

眾人又是一陣吃驚，上下打量著Laura，像拿眼睛在測量她的身形。她的個子確實嬌小，瘦得像根蘆葦，肩膀窄得像小孩。

Mike想起暗格里的那些抓痕，那些細小的劃痕像指甲留下的。他皺眉，聲音里多了一絲急切，“可她怎么會躲在那兒？”

“這只是我的猜想。” James低聲道，目光落在Laura身上，“我想，她那天晚上也準備去謀殺Victor吧。她藏在暗格里，等待著機會。可她沒想到，Henry和Esabella先動手了。”

Laura抬起頭，眼淚模糊了她的臉。她張了張嘴，像想說什么，可最后只是低聲抽泣，像個被戳破的謊言。Esabella和Henry對視一眼，眼里滿是震驚。

大廳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Laura的抽泣聲，像風吹過空房子。James吐出一口煙霧，煙在空氣里散開，像真相浮出水面。他看著三人，腦子里閃過那幅破碎的畫框——Laura的影子，Victor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