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的琉璃沙盤映著搖曳燭火,宋江手指劃過磁砂包圍圈,赤色微粒突然聚成虎頭形狀。
吳用將星象儀轉向白虎七宿方位,沙盤上立即顯現出七條暗紅色補給線。“青州鹽梟、登州海寇、太行山響馬...“他轉動黃銅齒輪,三股勢力標記在汴梁布防圖缺口處閃爍。
暴雨沖刷著屋檐下的青銅測風儀,石靈推門而入時帶進硫磺味的雨絲。
她解下蓑衣,露出腰間新制的復合弩:“阮小二在漩渦里發現的青銅構件,刻著西夏文'蜃樓'二字。“弩機齒輪轉動聲與屋外蒸汽鍛錘的轟鳴形成奇妙共振。
“明日啟程青州。“宋江突然按住沙盤中躁動的玄鐵令牌,令牌底部暗藏的磁針正指向西北。
吳用展開羊皮地圖,指尖停留在標注著青銅齒輪的太行山隘口:“飛云寨主段天狼,擅機關術,上月在潼關用木牛流馬劫走十萬石軍糧。“
###二、機關城談判
太行絕壁上的齒輪城門緩緩開啟時,李逵的板斧已經劈斷三道暗箭機關。
段天狼的聲音從青銅傳聲筒里震出回響:“宋頭領帶著磁暴令牌來訪,是要給我的千機城通通電么?“
石階兩側突然升起十二尊諸葛連弩,林沖的丈八蛇矛點地三寸,青石板下頓時露出引水渠。
宋江從懷中取出淬火池拓印的星圖:“段寨主可識得這九宮格里的西夏文?
當年李元昊留下的蜃樓艦,如今正在沙門島海底蘇醒。“
鑄鐵茶臺突然翻轉成沙盤,段天狼的玄鐵義肢敲在潼關模型上,立即顯示出流動的糧草標記。
他故意打翻茶盞,滾水在沙盤形成運河走向:“梁山要借我的木牛流馬?
那得用青州鹽幫的水運圖來換。“
“何止水運圖。“宋江轉動茶臺底部的黃銅旋鈕,沙盤突然投影出立體漕運網,“每月利潤分你三成,來年開春再加兩座水力磨坊。“藏在袖中的微型指南針突然顫動,他話鋒陡轉:“不過寨主在潼關埋的硝化甘油,怕是還缺個穩定配方?“
###三、千鈞一發
當段天狼的義肢第三次敲擊茶臺時,暗閣里突然彈出磁州窯火藥罐。
李逵正要發作,卻被林沖按住肩膀——他早已發現穹頂齒輪的異常轉動。
宋江突然將茶湯潑向沙盤,水霧中顯現出汴梁城的地下溝渠圖:“明日此時,磁州府的硫磺車隊會經過野狼谷。“
“宋頭領果然...“段天狼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齒輪卡頓聲打斷。
石靈突然舉起棱鏡,折射的陽光正好照亮梁柱縫隙里的銅制信鴿。
她弩箭上弦的瞬間,整座機關城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青銅齒輪暗藏的信鴿機關開始轉動,段天狼的玄鐵義肢懸在半空,談判的茶湯還在冒著熱氣...)###機關城驚變
段天狼玄鐵義肢懸停的剎那,穹頂齒輪突然迸射火星。
青銅信鴿振翅欲飛的瞬間,石靈袖中棱鏡折射出七色光斑,精準照出信鴿尾羽暗藏的磁針機關。
“宋頭領好算計!“段天狼突然翻轉茶臺,沙盤里潼關模型裂開,露出半張泛黃的《武經總要》。
他玄鐵指尖劃過火器篇章節,硝化甘油配方處的墨跡竟在蒸汽中逐漸顯形:“但你怎么知道...“
暴雨裹挾驚雷劈在齒輪城門上,十二尊諸葛連弩突然調轉方向。
李逵的板斧還嵌在第三道機關卡槽里,林沖的蛇矛已挑起茶臺下暗藏的磁州窯火藥罐——罐底赫然印著殿前司都指揮使的朱紅官印。
“高太尉的狗倒是會鉆洞。“吳用忽然轉動星象儀,北斗勺柄正指向沙盤顯露的磁針方位。
琉璃穹頂映出詭譎星圖,那些看似雜亂的齒輪咬合聲,竟與《夢溪筆談》記載的軍械庫密碼暗合。
###將計就計
當第七個齒輪停止轉動時,藏在銅制信鴿腹中的密探已被李逵按在鑄鐵地磚上。
這人右手指節布滿老繭,正是長期挽弓留下的痕跡,腰間卻系著文官制式的魚袋——蔡京門下死士獨有的標識。
“有勞足下帶件東西回汴梁。“宋江突然扯開密探的領口,露出鎖骨處蜈蚣狀傷疤。
他蘸著冷卻的茶湯,在《武經總要》扉頁畫出扭曲的西夏文:“告訴高太尉,他藏在沙門島的蜃樓艦龍骨,該換新主人了。“
段天狼的義肢突然插入兩人之間,精鋼五指捏碎了密探的魚袋。
三顆刻著“樞密院急遞“字樣的蠟丸滾落,在茶湯浸染的地圖上洇出青州、登州、沙門島三處坐標。
他望著蠟丸里掉出的磁暴令碎片,終于放聲大笑:“明日卯時,木牛流馬過潼關!“
###雨中溫情
山道上蒸汽馬車疾馳,車頂銅制避雷針與云層摩擦出幽藍電弧。
石靈解開被雨打濕的束發帶,發梢還沾著機關城特有的硫磺氣息。
她擦拭著復合弩齒輪間的血漬,忽然低聲問道:“哥哥怎知那密探帶著磁暴令?“
“蔡京書房掛著《早春圖》,落款處印章卻是西夏官印。“宋江從懷中取出淬火池星圖,在雷霆乍亮時展開——那些看似雜亂的星點,竟與密探鎖骨傷疤完全重合。
他手指無意識地拂過石靈發間水珠,少女耳垂的翡翠墜子突然映出他瞳孔深處的金芒。
車窗外暴雨如注,吳用正在調試新得的木牛流馬核心齒輪。
當林沖說起青州鹽幫水運圖暗藏的地下河網時,李逵突然指著云層裂縫中的月光叫道:“灑家認得這月亮紋路!
跟哥哥去年中秋畫的機械圖一模一樣!“
###漕幫風云
登州港的浪濤拍打著鑄鐵碼頭,十二艘蜃樓艦殘骸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漕幫總壇的青銅閘門前,持反對意見的灰袍老者正舉起《漕運律例》,他身后三百漕工手握精鋼鶴嘴鋤,鋤尖都淬著朝廷特供的狼毒汁。
“宋頭領可知永濟渠改道之事?“幫主之女突然拋出鑄鐵算盤,九十一顆算珠在青石地面拼出運河圖。
她繡著機關暗鎖的袖箭對準宋江眉心,“去年七月廿三,梁山治下的東平府河段,沉過我們三船遼東參!“
公孫勝的法劍突然發出龍吟,劍柄鑲嵌的磁石將滿地算珠吸成八卦陣型。
宋江踏著“驚門“位拾起兩粒鐵算珠,在眾人驚呼聲中捏成磁匙,竟當場解開幫主之女腰間玄鐵鎖:“那三船遼東參的貨單,此刻正在童貫書房暗格里——需要貧道喚來開封府的賬簿精魂作證么?“
###山雨欲來
當漕幫的青銅閘門最終升起時,海風裹挾著咸腥水汽漫過港口。
吳用將新繪制的漕運圖鋪在礁石上,圖中二十七個紅點正對應星象儀標注的潮汐時刻。
石靈忽然按住劇烈震顫的復合弩——弩機齒輪的異常轉速,竟與五里外海神廟的鐘聲完全同步。
“報!“渾身濕透的探子從木牛流馬躍下,他背后的蒸汽竹筒噴出紫煙,在空中凝成八百里加急的虎符圖案。
林沖的蛇矛挑開竹筒密信時,精鋼矛尖竟被信紙透出的煞氣灼出凹痕。
公孫勝的法劍突然自行出鞘,劍鋒在沙灘刻出卦象。
陰云密布的天際線處,隱約可見汴河戰船特有的赤馬帆,而本該三個月后才成熟的淮南硝石,此刻正在云層后閃著詭異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