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愿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又折回來撿起她的速寫本。
“真是抱歉。”對方說,雙手遞回速寫本,“我叫沈青宓。”
夏水愿畫的Q版季山遺就這樣暴露在大家視野里。
引得周圍一陣竊竊私語。
“那畫的是我們季校草嗎?”
“不是吧,臉上黑黑的那一坨是什么?痣嗎?”
……
沈青宓不動聲色的掃過這幅速寫畫,眼底很快的掠過一絲嘲諷之色。
夏水愿從怔愣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趕緊接過速寫本夾在身側,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叫夏水愿。”
這時,窗外刮過一陣風,風吹進教室攜帶著一張試卷刮在夏水愿的腳邊。
那是一張畫滿了季山遺側臉像的試卷。
剛才的Q版不好確定是不是季山遺,那這側臉像便妥妥的是了。
四周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夏水愿拿下試卷在手心揉成一團:“我畫著練手,只是他離得近,好當參考。”
她之所以這么急著解釋,是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名叫沈青宓的女孩,是季山遺的青梅,并且喜歡季山遺。
她這么一說別無他意,聽者就不這么覺得了。
耳邊的竊竊私語更大了一些:“不就是運氣好能和我們校草坐一起嗎?有什么好炫耀的。”
“就是就是。”
沈青宓朝夏水愿微微一笑,沒說其他,轉身走向季山遺的座位。
“山遺哥哥,沒有你坐在我身邊我都不習慣了。”語調頗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夏水愿從不關心任何八卦,一有空余時間就是畫畫,對學校幾位風云人物都是無意聽到別人的閑話才知道的。
沈青宓,以絕對票數勝出的校花,善解人意,溫婉可人,是無數少男心中的白月光。論壇上有位“文豪”暗戀者,以一篇《回憶中的高馬尾》看哭眾人,據說寫得情深意切,被錄入A一中論壇“史藏”。
季沈兩家是世交,季山遺和沈青宓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以季山遺對誰都不放在眼里愛答不理的性子,唯有對沈青宓留有幾分少有的溫柔。
至少沈青宓給他送的早餐,從來沒有被扔過。
至少,他目前只為沈青宓搬過書。
羨煞一眾旁人。
學校論壇都在猜測,這兩人遲早是一對。
樓內更是千多樓暗戀者的哀嚎。
剛剛匆匆兩句交流,夏水愿也算感受到了這傳說中校花的魅力。
如此令人難以忘懷的微笑,讓人愿意為她做任何事,只愿她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好心情。
季山遺正把第二顆大白兔奶糖吃進嘴里,聞言道:“身體不好別走那么急。”
據說沈青宓似乎是有心臟方面的問題,季山遺為了方便照顧她,校方才會破例每次都讓她倆坐在一起。
不破例也不行。畢竟季山遺的父親季流川為這所學校捐了一個億。
沈青宓遞上一張創可貼:“你的耳朵。”
周圍的人恍然大悟。
原來季山遺耳朵上的齒痕是沈青宓咬的。
季山遺作為校園內話題討論度最高的人物,連每天去幾次廁所,一次多長時間都被觀察得清清楚楚,所以從他走進校園內的那一刻起,論壇內就已經傳瘋了。
季山遺耳垂為何留有齒痕?何人得以與他如此近距離?
季山遺疑似談戀愛,嫂子是誰?
高冷禁欲男神不再禁欲,聆聽心碎的聲音。
……
等等等等詞條。
評論區更是出現很多借機插科打諢的評論。
比如:
香草:看來還是瞞不住了,他的女朋友叫香草。
南山南:回復樓上,就算天亮著也不能做白日夢。
季山遺的屁股:喂喂喂,我才是正宮。
山遺寶寶:我的暗戀結束了。
:+1
:+1
:+10086
……
沈青宓這一出,無疑是告訴眾人,他們已經談戀愛了。
她來宣誓主權。
這倒搞得夏水愿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雖然她并不敢承認,但那似乎,好像,也許是她啃的?
“對不起,都怪我喝醉了。”
齒痕還有些許泛紅,看起來確實是喝醉之人不知道把握力度,咬重了。
沈青宓撕開創可貼,溫柔的給季山遺貼上,后者并沒有躲開。
季山遺僅用兩個人能聽清楚的聲音說道:“青宓,不要胡鬧。”
而在一旁吃瓜的夏水愿心想,談戀愛被逮到可是要通報批評的。
還有可能叫家長。
哦,她反應過來,季山遺就是紀檢部部長,每周的違反記錄都是他整理好上交給下周值周老師,他完全可以包庇自己。
這就是有“權力”的感覺嗎?
聽完季山遺的話,沈青宓仿若無事發生,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落落大方的把自己帶的早餐遞給季山遺:“哥哥胃不好,一定要記得吃。”
季山遺接過:“你身體不好就別總擔心我了。”
“那我也不能總讓你照顧我啊,季叔叔也總說讓我看著你。”
“從今天起不用了。”他說,還朝著夏水愿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夏水愿os:叫我干嘛?
她實在不適應成為人群中焦點的感覺,甚至希望季山遺是向別人招手,可她左右回頭看看,這兒站的就她一個人。
見夏水愿沒動,季山遺直接喚她的名字:“夏水愿。”
夏水愿幾乎是挪過去的。
“我新交的……朋友,”季山遺說:“以后這種小事就交給她來做。”
夏水愿懵懵的。
她什么時候答應給季山遺帶早餐了?
“是嗎?”沈青宓的視線移到夏水愿身上,再次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
平平無奇。
“還是山遺哥哥疼我,”她對夏水愿道:“山遺哥哥對吃的難免有些挑剔,希望你不要覺得麻煩就好,謝謝你替我照顧山遺哥哥。”
他有手有腳身體健康,需要照顧什么?夏水愿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誰的哥哥誰……”來照顧。
她又不是保姆。
季山遺暗中拽了她一下,威脅意味很濃。
她連忙改口:“不麻煩。”
終于待人走后,夏水愿問:“我什么時候答應你給你帶早餐?”
季山遺從她手中奪過那張揉得皺巴巴的試卷,細細的將其展開,觀摩了一番。
“畫得不夠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