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的鬧鐘還沒響，姜枝就已經醒了。她在衣柜前猶豫了足足十分鐘，最后選了一條簡單的連衣裙和淺色開衫——既不過分打扮，又不至于太隨便。

六點五十五分，門鈴準時響起。姜枝深吸一口氣，打開門，看到陳周陽倚在墻邊，手里拿著兩杯豆漿和一袋小籠包。

“早安。“他自然地遞過一份早餐，“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餡的，就買了鮮肉的。“

姜枝愣愣地接過，溫熱透過紙杯傳到掌心。“謝謝...“她小聲說，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她經歷過的最詭異的“第一次約會“。

電梯下行時，陳周陽突然開口：“昨晚是我爸媽在吵架。“他的聲音很平靜，“他們經常這樣，吵完又和好，周而復始。“

姜枝轉頭看他，發現他正盯著電梯數字，側臉線條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所以你不讓我過去...“

“外人介入只會讓事情更糟。“電梯到達一樓，陳周陽率先走出去，回頭對她伸出手，“走吧，女朋友。“

姜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掌寬大溫暖，完全包裹住她的。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從相觸的皮膚傳來，讓她暫時忘記了這段關系的荒謬開端。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姜枝偷偷抬眼看向陳周陽的側臉，發現他也在看她，眼中帶著她讀不懂的情緒。

“今天放學后，“陳周陽突然說，“籃球隊有訓練，來看嗎？“

這不是詢問，姜枝意識到，而是又一個溫柔的命令。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并不想拒絕。

“好啊。“她聽見自己說。

陳周陽笑了，那笑容明亮得讓姜枝心跳漏了一拍。也許，她在心里悄悄想，這段被迫開始的“戀情“不會像想象中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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