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國事,家事
- 三國:開局劉辯,朕不想見毒酒
- 滄山不見君
- 4187字
- 2025-03-23 13:44:22
在剛見到劉辯第一眼,這位國舅爺便當場一副哭天喊地模樣,
“辯兒,大兄當真不是我所謀害,我從未作此想過。”
這何苗與何太后,何進乃異母所生,自幼便與何進不和,
當初何太后也怕大兄日后獨領朝綱,權利過大,
特地在討黃巾之時向靈帝吹了耳邊風,為何苗選了支精兵強將,
拿黃巾人頭攢了軍功,當上了車騎將軍。
其實何苗本來有著三千士卒,在這雒陽城中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奈何其為南陽屠戶出身,比起兄長何進更為不堪,
成日只圖吃喝玩樂,底下將士也有樣學樣。
導致其部隊成了整個雒陽紀律最為渙散的部隊,
以致于被吳匡麾下一千五百人一擊即散,如今攏共手下士卒只剩下不到千人。
“車騎將軍,在外須有禮數,切莫胡言。”
看著當著眾人面,如此不分尊卑的何苗,劉辯不由得出言點了。
“對,對是我糊涂,陛下但我真未曾謀害大將軍。”
何苗察言觀色的本事到是爐火純青,
眼見平日與自己最為親近的外甥現下如此陌生,
以為是劉辯要在眾將士面前立威,完全摸不著頭緒的何苗當即下跪,
“車騎將軍,朕知你曾收受十常侍之賄賂,
但至于說你欲謀害大將軍,朕卻是不信,兄弟闔閭你倒沒這個膽子。”
“對,我道張讓等人是真心悔過,畢竟當初有恩于……”
話未說完,卻被劉辯以凌厲眼神制止,這等宮廷內事豈可外傳?
劉辯對政治情商低的可怕的何苗無可奈何,這何苗雖愚鈍,
但起碼當下還有大用,便讓何苗跟隨自己去遠處說話。
待到四下無人的殿內,劉辯也不再揣著架子,
“二舅,如今雒陽混亂,大舅一死,恐怕那群世家不日必對何家進行清算。”
“那辯兒我們該如何是好!”
看到劉辯恢復平常語氣,還未等何苗欣喜又被劉辯所言嚇到,
“你手下應還有千余人,統帥得當也自保無虞,
但接下來我所說的一言一句你當謹記于心。”
何苗點頭如搗蒜。
“董卓即將入京,外兵入京乃是大患,
你如今應也看清帶兵圍剿你那幫人是何德性。”
聽到這里何苗咬牙切齒的點頭。
“如今唯有陪都長安,有長安令蓋勛有一萬人馬在那駐守,
且有老臣皇甫嵩領兩萬人駐扎在旁隨時策應,
此二人皆忠良之臣,可保朕與何家無虞。”
何苗雖平日最不待見這幫清流名士,
但卻不得不承認此二人卻是是忠君忠國之人。
看見劉辯如此見識與往日大為不同,不由得在內心暗道,
“這些話必然是盧植教于陛下,故意說與我聽。”
而劉辯不顧此時何苗內心如何想法又徑自在殿內找到紙墨,邊寫邊言道,
“母后那邊,還須你替我言之,若母后執意不肯,
過會我予你一封書信,你且交給母后,
母后看了之后若還是不愿,必要你可事權從急。”
何苗聽后內心大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自己怎么能做?
但抬頭間卻發現劉辯用著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有些悚然,只好應下。
“如何籠絡軍心,不需要朕再教你了吧,
無非拿出你府庫那些銀糧,厚賞士卒,
這些俗物不再了,日后還能收回,但你車騎將軍的命卻只有一條。”
劉辯淡淡再次告誡何苗,
聽到劉辯如此說話,何苗神色有些窘迫,
訕訕一笑,正欲告退之際又被劉辯攔下,
“且慢,朕還有事,欲托付于你遣人順道辦了,
一是遣人去為我尋張讓養子張奉,保其性命即可,
二是去騎都尉鮑信麾下,幫我詢問是否有一叫于禁的將帥,
若在營中,讓其直接來尋我御前效命。”
張奉,于禁?何苗在心中默念兩遍,
張奉自己倒還聽說過,是張讓養子,但這于禁倒是真毫無印象……
何苗便欲再次告退,但臨行前又想起一事,欲言又止。
劉辯本正在深思此時是否還有遺漏之處,
看到何苗的模樣,便開口詢問,
“還有何事?”
何苗頓了頓,
“陛下既將太后安頓好了,那唐妃那邊是否也要臣去安排?”
唐妃?經過何苗如此一提,劉辯終于意識到,
自己居然下意識忽略了如今倒還未有機會冊封為皇后妃子唐姬,
想起這位長相端莊,但私下無人時卻嬌俏可愛,愛與自己撒嬌的女子,
劉辯其實還是難免有些尷尬,但深想之后,其實也無甚所謂,
既然魂穿過來,自然人倫上也要擔些責任,倒也不能算自己占了自己的便宜。
心念至此,劉辯開口答道,
“唐妃那邊我自會前去安排,阿舅且去安排朕囑托之事。”
何苗聽后急忙行禮退下,匆匆離開。
看著何苗走后,劉辯緩緩踱步至殿前,看著正戍衛在朱雀殿的何炯五百士卒,
心下不禁有些慨嘆,
也不枉謀劃到現在,終于在亂世中有了第一批班底,
要是說哪朝哪代的皇帝只有五百人馬,
說出去難免讓人失笑,但這卻自己意義不同,
說些實際的,在這主少臣欺之際,能有這五百精銳,
之前有些不可為之事如今恐怕都好易于,大丈夫亂世之際手上豈能無兵?
……
在看到在如今在整頓何苗殘兵的盧植后,劉辯趕忙上前,
“盧師,太后那里,我還有些憂慮,盧師可否再替我前往周旋一二。”
盧植頷首答曰,
“固所愿也,而陛下當以安危為重,切不可再行存險之事。”
語罷后,便隨同何苗一道,亦匆匆趕往何后所在宮殿,
現下已經完全放心劉辯獨立行事。
劉辯當即也不再拖沓,開始讓何炯擺駕,
前往唐姬所在宮宇,見一見這位唐愛妃,
這倒不是劉辯急色,而是作為后世人的劉辯,
倒是對這宮中如今無依無靠的女子生了些憐惜,
且當下亦安排出行也尚需些時間。
……
“何炯,大舅府上現下可還安好?”
劉辯言語間不稱大將軍,仍稱大舅,意指雙方關系之親近,
但何炯卻沒聽出劉辯深意大大咧咧道,
“這末將不知,得知大將軍被害,
就帶人殺了進來,倒只想著了替大將軍報仇了。”
……
劉辯一時失語,
只好挑明說道,大將軍府內財物,糧草,馬匹兵器都尚俱全,
你要派人先行整理出來,按四百人的出行的分量準備好,
對了另讓人在宮內每口枯井中找找,若有璽玉之類物品,即刻送來與我。”
何炯是個實誠人,但能在何進手下當上家將首領,
自然知道什么話可以問什么話只聽吩咐就可。
便讓手下一機靈士卒,前去安排。
而唐姬所居宮殿,離朱雀殿不遠,很快就行到此處,
如今剛過晌午時分,但這華麗宮殿卻不復平日平靜,
剛到殿前,就見幾名宮女在殿前拉拉扯扯,在爭搶懷中財物。
突然間見到數百人的部隊,氣勢洶洶往自己所在方向趕來,
頓時人人臉色煞白,剛欲逃跑,卻被劉辯手下士卒按住,
劉辯一見如此,暗道莫非唐姬出了什么意外?
急忙喝道,
“唐妃如今在何處?是否出了意外?”
那群宮女中,其中一人認識常來殿內的劉辯,
強忍著心頭恐懼,顫顫巍巍的磕頭說道,
“陛下,皇后如今尚在殿內無恙,
奴婢等人只是想替宮中守好財物怕被奸人擄掠了去……”
劉辯此時心急顧不上揭穿這宮女謊言,
留下一句交與暴室丞處理后,便急忙大步前驅,直奔殿內,
想知道唐姬真如宮女所說一般無恙,
但入殿內,到了寢宮之處,卻看到讓了劉辯為止愕然的一幕,
一位身穿華服的女子,正對著漢室祖宗牌位祈禱,愿其保佑自己無恙。
而專心禱告的女子,聽聞急促的腳步聲,亦轉過頭去,
劉辯此時只看到一張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龐,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而唐姬眼見來者正是讓自己擔心不已的陛下,
當即就不顧禮數,起身便撲向劉辯懷中,緊緊抱著劉辯低聲泣淚,
“所幸陛下圣體無恙,臣妾聽宮中碎語,
還以為陛下要被賊人加害,再也見不到陛下了。”
感受到懷中唐姬香軟的身子,劉辯沒有一點旖旎之意,
內心微動,心下最后一絲芥蒂也煙消云散,
當即伸手拂去唐姬臉上淚痕到道,
“別怕,如今我不是回了嗎,愛妃莫在哭了,
哭花了妝造,到時候又要找我來抱怨”
“那些個宮女下手也不分個輕重,每次上妝,都弄得臣妾臉上好疼。”
劉辯一邊說著還模仿著唐姬的語氣,
惹得懷中本來傷感的唐姬噗嗤一笑,嬌嗔喊道,
“陛下……”
看著懷中佳人展顏一笑,清甜秀麗的外貌下,
不禁讓劉辯腦海中突然浮現之前讀過的一句,
何彼襛矣,唐棣之華,可以形容當下佳人,
但眼下事權從急,不是打情罵俏之際,
眼見已安撫好了唐姬,便也不能再陷于美人鄉之中,
之前故意放走董雯,不就是為了讓其給董卓通風報信,讓其仍能得知雒陽如今狀況,
世家既能借董卓這把刀來威脅天家,而殊不知我亦能借董卓之手,
來將司隸一帶世家清掃一番,省的日后還需自己來當惡人。
但如此一來,董卓肯定會星夜趕往雒陽,留給自己的籌劃也時間不寬裕了,
便對著唐姬正色道,
“愛妃,你且挑幾個心腹侍女,輕裝收拾一番,
帶我尋人送你去長安,如今京中局勢復雜,其中緣由,暫不便同你解釋。”
唐姬素識大體,一聽皇上所言,不會反駁,只是滿眼依依不舍的說到,
“那陛下也去長安嗎,太后那邊陛下是否安排妥當?”
“待局勢成熟,我自會前往長安,只是暫有要事處理。”
劉辯耐心解釋道,
唐姬眼見當下要與心愛之人要分開不知道多久,
不禁有些傷感,撅著小嘴就要去找人收拾出行所用。
劉辯見狀,便拉住唐姬,往唐姬櫻桃小嘴上親了一口,劉辯頓感一整蘭香襲來,
唐姬被劉辯突然親了后,不由得滿臉羞紅,
心虛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又開心的去安排劉辯所說,
全然沒有在外人面前那副端莊模樣。
少年天家夫妻如此恩愛,看著此時開朗的唐姬背影,
劉辯內心之前壓抑舒緩很多,不由得會心一笑,隨后喃喃自語道,
“如今安排已然妥當,只待局勢發展而已……”
……
而此時太后殿內一體態飽滿豐腴,眉宇間滿是風情的女子,
在其揮退袁紹,袁術等人,讓其互送陳留王(劉協)回宮后,獨留下來何苗與盧植二人。
“辮兒,我的辮兒,為何不來見本宮?”
女子此時聲音有些急躁,像是什么心愛之物,失去自己的控制一般。
何苗一看太后如今神情,又看著旁邊老神在在的盧植,
顯然打算讓自己先行開口,不由得內心菲薄道,
“這盧子干,成日里裝著一副敢為天下言的耿直模樣,
事到如今反而讓我開口,真不當人子。”
但想到劉辯此前那副威嚴模樣,還是硬著頭皮諂媚開口,
“太后莫急,陛下如今正在照拂群臣情緒,正是為太后解憂不是?”
“辮兒何曾會如此行事,何苗你休要欺瞞本宮,
你說是不是皇帝出了意外?”
何太后言語間居然已經聲嘶力竭,
先后失去長兄與最為信任宦臣十常侍,已經讓她此時誰都不敢輕信。
而旁盧植此時終于開口道,
“車騎將軍所言屬實,太后毋要驚慌,傳出去有失天家威儀。”
盧植保持臣子之儀,垂目不看何皇后一眼,在旁為何苗作證。
看到這位以清正聞名的盧植開口,何太后此時才情緒稍定,
何苗也旁乘機開口,“陛下也是想替您分憂,
這不還讓臣拿了封書信給太后,解釋緣由,唯恐太后誤解。
“既有書信那還不快呈上來給本宮,”
何苗抓緊將信封呈上,
何太后拿到信時,辨認后發現確為劉辯字跡,才更加安心。
而何后初讀劉辯所寫信時并無異樣,
而越到看到最后,素重威儀的太后,居然當著何苗盧植二人面啜泣起來,
劉辯此信前文無非是簡單提了如今處境如何,
滿朝大臣皆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順便提了一嘴當年光武年間赤眉賊在京中如何欺負宮室,日后董卓必然效仿云云……
但這些都與婦道人家何干?
也唯有最后一句,最為打動何太后,
只見在書信最后一行赫然寫著,
“若他朝母后受辱,即便愧對宗廟,兒臣亦不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