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疲憊的朱由崧回到寢宮，葛優姿勢躺在椅子上，白天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浮現。

當知道自己穿越到南明成為朱由崧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沒有退路。

華夏幾千年的歷史無數次證明，亡國之君幾乎都沒有一個能善終，大臣、武將可以投降，但是皇帝不可以。

“朕可以是一個明君，也可以是一個昏君，甚至是一個暴君，但是一定不能是小丑！”朱由崧眼神堅定，心中暗暗發誓。

在現在的朱由崧看來，皇帝可以是昏君和暴君，但最好不要做小丑。

就像崇禎，在歷史評價中偏正面，其實他處理朝政上很稚嫩，性格多疑且剛愎自用，甚至有些殘忍好殺，在位17年，殺掉7個總督，11個巡撫，50個內閣大學士，17個刑部尚書，換了52任首輔。甚至創造了在一天之內殺掉36個大臣的紀錄。

最重要是作為皇帝，崇禎沒有一點擔當，崇禎十四年，建虜大舉進攻松錦防線，明軍節節敗退，但是隨著冬季來臨，天寒地凍，糧草補給不足，建虜難以久撐，皇太極就把想要和談消息通過蒙古傳達給崇禎。

崇禎得知消息，思量再三，決定和談，就把內閣首輔周延儒、大學士謝升、兵部尚書陳新甲等人找來秘密商議，畢竟當時朝廷幾乎一面倒的支持主戰。

建虜在遼東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憤的事情，還南下五次劫掠，造成大明幾百萬人死亡，千萬人流移失所，建虜之仇，不共戴天也不為過。

崇禎十四年的大明，已經是內憂外患，舉步維艱。崇禎想要和建虜秘密議和，然后集中力量對付李自成。

這個任務就交給兵部尚書陳新甲，并且為了促成和談，崇禎還告訴陳新甲“可款則款，便宜行事”，也就是只要建虜答應停戰，賠款這些都是小事情。

最后和談消息泄露，朝廷主戰派攻擊“主和辱國”紛紛要求殺掉陳新甲。

最后，崇禎帝居然當縮頭烏龜，不敢承認主和是自己意思，最后殺掉陳新甲這個非常有能力的大臣。

就這樣一個皇帝，就因為煤山一吊，直接成為歷史評價偏正面的皇帝，優點被無限放大去掩蓋了缺點。

如果當時崇禎無論選擇南逃，還是投降，最后肯定是小丑。

尤其是靖康之恥中的兩位帝王，更是小丑中的小丑！

朱由崧肯定不會投降，作為高高在上的君王，不管什么原因投降，或者被俘，一定是小丑。

因為一旦成為君主，擺在眼前只有兩條路，要么乾綱獨斷！要么瀟灑死亡！

就像原來歷史上的朱由崧，被清軍俘虜，受盡侮辱，最后還被拖到菜市口，萬人觀看斬首，死無全尸，與小丑何異。

其實穿越成為朱由崧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第三條路。

稍微有點腦子和歷史常識都明白，逃跑幾乎是不可能。

就算坐船逃亡南洋，姑且不說目前海上霸王是鄭家，單單到了南洋，也要面對西歐幾個國家的艦隊。

更重要的是建虜一旦取得天下，按照建虜喜歡把事做絕的風格，必然南下追擊，到時候無數勢力為了討好建虜，一定會把朱由崧親自送上。

逃亡緬甸的永歷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隱姓埋名單獨逃亡就更不可能，因為這是古代，去深山老林，單單大自然都會要了你的命，更別說大蟲橫行，至于逃亡海外，在這個幾乎沒有交通和法治概念的時代，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完全就是送人頭。

歷史上最出名的是建文帝火海中消失，其實最符合邏輯的分析大概率是朱棣直接燒死建文帝，但是又怕天下人說他連血親都不放過，就編造一個故事。

朱由崧沒有退路，只有打敗建虜，守住江山，要么像崇禎一樣，城破殉國。

想到這些，朱由崧有些累了，緩緩閉上眼。

就在朱由崧半夢半醒時，感受到一雙柔軟的小手在觸碰，輕柔他的太陽穴。

“誰！”朱由崧猛然睜眼，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長相妖嬈的美婦人正笑吟吟的看向自己。

“陛下，臣妾來伺候你！”妖嬈美婦聲音柔柔回道。

妖嬈美婦名叫陳小婉，是一名才藝雙絕的歌妓，南逃時，馬士英送給朱由崧享用。

因為陳小婉長得實在太漂亮了，能歌善舞，加之房中術十分了得，讓朱由崧非常癡迷，后來當了皇帝，不顧眾大臣反對，依舊把陳小婉納入后宮，封為貴妃。

這操作讓馬士英也一驚，原本送給朱由崧就是消遣寂寞，沒想到居然玩真的。

不過建虜破城，弘光政權覆滅，陳小婉淪為軍中娛樂品，好在長相出眾，后來被一名建虜將領看重搶占為妾。

陳小婉一個翻身，竟然坐在了朱由崧的身上，開始幫朱由崧寬衣解帶。

“今天朕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朱由崧沒有配合，看向一臉嫵媚的陳小婉說道。

“陛下，臣妾做錯了什么？”陳小婉一雙美眸含情脈脈的看向朱由崧，晶瑩的淚花在閃爍，惹人憐惜。

“朕，不想說第二遍！”朱由崧有些意興闌珊。

看到朱由崧認真的模樣，陳小婉也不敢造次，趕緊從朱由崧身上下來，一臉委屈的說道：“臣妾告退，陛下需要，臣妾隨時恭候！”

說完，蓮步輕移，走了出去。

現在朱由崧滿腦子的是如何穩固江山，根本沒有心思享受男女之歡，而且從繼承的記憶來看，上一次和陳小婉歡愉還是在早上，也就是上早朝之前。

現在的朱由崧已經不是以前的朱由崧，選妃的標準也不一樣，陳小婉才藝雙絕，但是憑她在城破后，沒有自殺，選擇投降，在朱由崧心中就已經沒有位置。

朱由崧還在河南當福王時，第二任妃子李楚藝，在李自成攻破洛陽時，為了不被農民軍凌辱，選擇自縊，以死全節，后來朱由崧當了皇帝，感念她的忠貞，冊封為孝義端皇后。

那些皇帝的妻女們，就算選擇投降，看上去保全性命，實際上也是小丑一般的存在。

靖康之恥中，宋徽宗把女兒送到圍城的金國軍營，結果就是成為無數金國士兵的玩物，最后谷道破裂而死。

南宋開國皇帝的母親韋太后，每次金國派遣使臣到南宋，她都要召見，并且給予豐厚的賞賜，其目的除了打聽她在被金國俘虜時為完顏宗賢生的兩個孩子情況，還有就是堵住金國使者的嘴巴。

畢竟她在金國的浣衣院呆過，創造過服侍上百名金軍的紀錄。

在朱由崧看來，自己是皇帝沒有第三條路選，自己的女人也要和自己一樣，因為她們享受到了皇家帶來的殊榮和富貴。

而不是貪生怕死，為了茍活，淪為建虜的娛樂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