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帶我去宮宴
- 嬌嬌嫡女太撩人,權臣榻上夜夜哄
- 別酒醬
- 4299字
- 2025-03-21 09:04:25
“姑娘小心。”
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容音一手搖著清雅團扇一手捏著手帕,踏入房門后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屋內的每一處角落。
難為他還能建出一處一模一樣的地方來。
容音款款而笑:“見過大人,夫人。容音叨擾二位了。”
即便她將身段放的很低,但阿陽總感覺她并非表面上那么柔弱。
有意思。阿陽假笑著:“容音姑娘客氣啦,快坐吧。”
說罷,又掐著糕點遞在徐玉嘴邊,阿陽笑吟吟道:“夫君你瞧,容音姑娘這樣謫仙一般的人物一來,我們這屋子就滿是花香呢。”
故意將“滿是花香”說得格外重,眼睛卻緊緊盯著徐玉,試圖從他的反應中捕捉到半點異樣。
“夫人謬贊了,容音不敢當。”容音微微低頭,扇面輕輕晃動,巧妙地遮擋住了自己嘴角那一抹冷笑。
見阿陽這副想怒又僵著笑的表情,徐玉像是心情大好,眼底都有了笑意,低聲道:“阿陽難道吃醋了?”
呵,只有男人才會覺得女人會整天亂吃飛醋。
經過這個幾個月的相處阿陽算是摸清他的品性,笑瞇瞇捧起臉一臉愛慕地凝視著他。
其實,剛開始她也裝過好幾日溫柔賢惠,但是徐玉不喜歡自己那樣,他說她這樣成天鬧騰的小姑娘性子更可愛些。
當時阿陽險些被他惡心得吐出來,只能是干笑點頭并且默默懷疑不是自己有受虐傾向而是他。
容音來了以后就是一直捧著一盞茶抿啊抿,阿陽看得出來,她在等自己識趣離開,她偏不,除非徐玉讓她走。
阿陽看著她喝茶時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時不時地瞥向徐玉。
他們究竟要說什么?
徐玉頗有耐心陪她們耗著,幾盞茶的時間也快過去了,阿陽只覺坐得直打盹,徐玉見她困得厲害,招手喚來春枝,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容音。
他壓低了聲音:“夫人身子骨弱,你帶她下去休息吧。”
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阿陽深知這事沒得商量了。
春枝扶著她,輕聲道:“夫人?”
拽住他的衣角,阿陽滿心都是被忽視的委屈,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你要趕我走嗎?”
但是她還想搏一搏。
眼神中滿是委屈和不舍,緊緊拽著衣角的手微微用力像無助的小獸生怕被拋棄。
快看啊,她委屈她委屈,她是真的很委屈!
徐玉皺了皺眉,無奈地解釋道:“怎么會呢,你身子骨弱,每當這個時刻便要犯困,先下去休息吧,一會要聽什么問我就是。”
他這話,阿陽更覺得這兩人是怕自己發現什么秘密。
失望地松開他的衣角,阿陽微微蹙眉,眉眼泛起幾分哀婉來,眼神失落落的,她吸了吸氣又委屈地點點頭,含糊道:“嗯,都聽你的,我跟她走就是了。”
說罷,她慢慢轉身,腳步沉重地跟著春枝離開,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等待著徐玉叫住自己。
阿陽心里清楚,徐玉最怕見她這副模樣了,每次見自己一露出這種表情,便抱著各種溫柔言語換著法子哄著。
招不怕舊有用就行!
徐玉拉住她的手,嘆了口氣:“別鬧脾氣了,我一會就回去陪你。”
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沒有一點要動搖的意思。
阿陽懂事地笑了笑:“沒事,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擾你了。”
笑著回答,笑容中帶著深深的苦澀,她就這般可憐兮兮地瞧著徐玉。
沒戲了!
春枝扶著她走在長廊上,阿陽側目問她:“她們說,你是跟我最久的。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大人說我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孤女怎么可能認識當朝丞相又能纏著他,不早就沒命了。”
春枝笑道:“回夫人,您……您確實不是什么無依無靠的孤女,大人這么說也是為了安慰您。大人先前有位夫人姓程,您是她的陪嫁丫鬟,那位夫人是通敵叛國的程家之女,曾被冊封為九陽郡主,后來程家落難,九陽郡主傷心過度夜里上吊自盡了。”
春枝說話時,她的眼角似乎有水光閃爍。
陪嫁婢女生奪小姐夫?!
阿陽追問道:“那我該不會是先和大人不清不白叛主在先吧!”
見她自責著急的模樣,春枝連忙解釋:“怎么會呢,您和大人在程家那位過世前是清清白白的。”
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轉而又好奇地問:“那我和那位夫人長的可有幾分像?”
春枝一愣,把頭埋的更低:“您和那位的模樣很是相象,哪怕是程家女來了恐怕也會將您錯認呢。
“這樣啊,想來我對那位主子也是沒有心的,不然怎么會嫁給舊主的夫婿。”
阿陽佯裝不在意地擺著手:“算了算了,背后議論人是不道德的。”
她回屋淺睡了一會,再睜開眼時徐玉已經坐在床頭直勾勾盯著她,那眼神中透著一種復雜的情緒,既有溫柔又有難以言說的憂慮。
揉了揉眼睛,阿陽慢慢坐起來,假裝沒看到他的神情,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靠在他懷里:“說完了?說了什么呀。”
慵懶地靠在他懷里,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袖口。
徐玉揉著她的頭發:“沒什么,就一些不大重要的事。”
徐玉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不大重要的事?
她才不信,徐玉說的話她半個字都不會真信。
眼神閃爍著好奇與期待,阿陽又撒嬌問:“說說嘛?”
仰起頭眼巴巴地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徐玉眼神有些閃躲,錯過她的眼睛:“沒什么重要的事,我給你讀話本子好不好?”
撒嬌不行就換一招!
眼眶中隱隱有淚花閃爍,心中的委屈翻涌上來,阿陽委屈大喊:“你騙我!”
徐玉皺眉:“阿陽。”
“呵。”阿陽緊皺眉頭一把推開他,水潤的眼睛里滿是失望和憤怒。
見徐玉還是沉默不答,阿陽拽著被子就往里頭縮,氣鼓鼓道:“還說什么我問什么你就說呢,現在就這么打發我了。”
徐玉愣了愣地看著空蕩蕩的手,又抬頭看看面前的被子山,他無奈抬手揉眉心,聲音里帶著數不盡的疲憊和無奈:“小六。”
見勢不妙連忙換一套方法,阿陽嘴角一撇抓著被子遮住臉,嗚嗚小聲哭著,聽著聲就可憐極了。
她斷斷續續抽泣道:“她長得那樣好看,我不如她,她彈得一手好古箏,我不如她,她的詩詞歌賦肯定也在我之上,我肯定也不如她,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我作為你的夫人都不能問幾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小六你胡說什么呢。”徐玉試探地拉了拉被子。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以后不和你耍小性子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你也不要生氣好不好?”
阿陽耍脾氣地將被子拉回來,也不大哭大鬧就是悶在被子里哭,身體微微顫抖表現出極度的委屈。
徐玉哭笑不得,語氣卻有著深深的寵溺:“小六你這才叫不講理,你我二人現在到底是誰在生氣?”
她只道:“你果然嫌棄我了……”
故意將話說得很重,試圖引起他的憐憫。
徐玉笑了幾下,緊接著脫了長靴上床,阿陽從被子里露出一雙眼睛警惕盯著他,暖火的燭火照在他臉上,人也跟著顯得懶洋洋的。
徐玉照顧她那段時間皮膚很白,白到沒有幾分血色的病態瞧著叫人心疼得緊,如今燭火這么一照應終于顯得幾分貴家公子的血色,此時燭光搖曳映在他臉上,又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模糊。
他絕對有事瞞著自己!
趕狗入窮鄉必遭反噬,在心中默默審時度勢一番,阿陽便別扭地由他溜進來抱著自己,身子慵懶地靠著他的肩膀,徐玉親了親她的長發,垂下眼眸看著她。
白嫩的手指腹在他胸口打轉,手指柔軟而溫熱帶著絲絲縷縷的親昵,手指轉啊轉就想起了春枝的話來,阿陽偷偷打探了一下他的臉色。
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模樣…
她還是躊躇了一會才開口:“我今日問了你先前夫人的事了,你不生氣吧?我想你是不生氣的,你向來大方又從來疼愛我,這種小事你怎么會生氣呢。”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生怕觸碰到他的痛處。
徐玉將她的頭發和自己的頭發交織在一塊:“你一口氣將話都說完了,我再來罵你說你的不是,豈不是顯得我小氣?”
阿陽樂道:“也是。聽說你的先前那位夫人也就是我的舊主,是,是官家賜婚,那,那你愛她嗎?她好看嗎?她是不是脾氣品行都是最好的閨秀?”
阿陽一連串地問出心中的疑惑,眼睛緊緊盯著他的反應。
徐玉聽到那個人的事表情冷淡,雙眸神色平平,只是淡淡道:“她不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從來也不愛穿華麗的衣裳,所有顏色中最偏愛楓葉紅,最喜甜,每次貪嘴吃多了夜里便鬧牙疼。”
即便說的那樣不在乎,眼神卻隨著漸漸變得迷離,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似乎想到那位夫人生前的模樣,他低笑一聲松開手,她和他的頭發就從他指縫間溜走了,他也不惱繼續玩弄著頭發:“她啊,她就像個太陽。不過我待她不好,我傷透了她的心,我怕她就算做了鬼也會躲著我了。”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阿陽低嘆:“這樣啊,那你覺得她愛你嗎?”
徐玉輕諷回道:“她怎么會愛我呢。我和她小時候同讀一個私塾時,那時徐家不比程家,她只愛捉弄我,將我戲耍著玩。等大些議親了,我猜她是不會選我的,她嫁給我不過是官家賜婚,新婚之夜我都不敢多聽她多說一句別的話,后來,再后來她就死了,死了那樣輕飄飄,無聲無息的,不過……”
他的話戛然而止,眼神中不自覺浮現出痛苦。
徐玉握起她的手,深沉而專注地看著她,聲音輕而有力:“即使她不愛我,我也是愛她的。”
眼神那樣堅定而深情,讓阿陽心中一震。
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深情,她只覺得承受不住地閃躲,強壓住心里要涌上來的悲痛,裝作毫不在意訕訕地笑了:“這樣啊,那就好……左右你也不算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徐玉跟著她輕笑著放松她的手,漫不經心道:“明日有個宮宴,我得入宮去,可能會很晚回家,你不必等我。”
宮宴?
那可是逃跑的好機會!
阿陽打了個機靈,一把揪起他的領子:“你該不會和那位容音姑娘一起去吧!”
那雙杏眸緊張地看著他,語氣里充斥著化不開的醋意。
徐玉笑而不語,恰恰說明她猜對了!
阿陽順勢加把火,頓時裝作氣急道:“你要是帶她去,不等你回來我就跑了,我就不要你了!就算跑不了,我也不陪你了,你看著辦吧!”
她緊緊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徐玉嘆氣軟下聲音哄道:“宮宴禮數繁多而且宮中危險,你去了不方便。”
阿陽冷哼:“嫌棄我沒禮數了唄,在床上的時候也沒……唔。”
話還沒說完,徐玉一把捂住她的嘴,耳根子通紅:“你一個夫人說話怎么這么沒遮攔。”
“唔唔唔!”
阿陽兩只手瘋狂地揮舞著用力捶打著徐玉的胸膛,每一下動作都帶著十足的勁道像是要把積攢的所有不滿都發泄出來,徐玉實在難以招架,雙手漸漸松開。
阿陽掙脫束縛后重重地“哼哼”兩聲,猛地轉過身去將后背對著徐玉,瘦小的肩膀開始顫抖。
徐玉望著阿陽那倔強的背影,臉上的無奈與寵溺交織,他抬手揉著眉心輕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這些事說不定你真做的出來,我帶你去就是了。”
“你最好啦!”
阿陽的眼眸瞬間亮若星辰,眉梢眼角盡是藏不住的笑意,她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捧住徐玉的臉用力地親了一下,又順勢小鳥依人般地靠在了徐玉的懷里,腦袋乖巧地擱在他的肩頭,雙手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你在哪我在哪,好不好。”
“好。”
整個人都沉浸在即將參加宮宴的喜悅之中,阿陽語氣里滿是按捺不住的興奮:“宮宴誒!我還沒見過宮宴呢!”
就在她滿心歡喜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徐玉腰間那塊溫潤的玉墜子,玉墜子的紋理似與自己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面隱隱重合。
頭……頭好疼……
可還沒等她細想,徐玉微微動了動身子玉墜子又被他的衣衫遮住了。
心中涌起疑惑,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徐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快些睡吧,明日還要早起準備呢。”
她只好將疑問暫且壓下,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可腦海中卻一直縈繞著那塊玉墜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