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抱頭不許動
- 嬌嬌嫡女太撩人,權臣榻上夜夜哄
- 別酒醬
- 5441字
- 2025-04-17 12:00:00
天色微明,晨霧彌漫。
“咻!”
山賊慘叫一聲,捂著傷口在地上痛苦地打滾發出陣陣哀嚎。
“跑啊,怎么不跑了?”女山賊嘴角掛著冷笑,邁著悠閑的步伐緩緩上前。
“大大大當家!”
女山賊一把揪住山賊的衣領像將人提起來,揚起手啪啪接連甩了兩巴掌,清脆的聲響在山間回蕩,山賊的牙齒被打得應聲飛出,血水順著嘴角流下。
“二狗,你老娘還在寨子里等你回去盡孝呢?!?
等程朝等人匆匆趕到時,那名山賊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他像見到救星一般死死抓住程朝的衣角:“別別別殺我,我知道他是誰!”
女山賊不耐煩地揚起弓弩重重地在山賊頭上敲了一下:“別磨磨唧唧的,說重點!”
“是是費瑞堂!”
程朝當即整個人僵愣在原地,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怎么可能!費瑞堂他是大哥的親兵,大哥不會看錯人...
椿安握住她的手,小聲道:“呈月姐姐,其實那天我也覺得很奇怪,高家姐姐她很怕費大人?!?
她自幼學畫,人瘋癲和恐懼時面部肌肉的細微變化、眼神的不同,她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她清楚地記得,那日高家姑娘看向費瑞堂的眼神中分明是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
眾人押著山賊往城里走去,剛到城門口就看到費瑞堂正神色焦急地領著一眾親兵匆匆趕過來。
“呈月小姐!你們...”
“咻!”
箭矢疾馳而出,打斷了費瑞堂還未說完的話。疾風迎面而來,費瑞堂臉色一變急忙抬起手中的劍格擋,“當”的一聲,他被箭矢的沖擊力震得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山賊顫巍巍地抬起手,手指指向費瑞堂:“就是呃!”
話還沒說完,對面射來箭矢猛然穿透了他的脖頸,山賊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雙手捂著汩汩冒血的脖子,“撲通”一聲轟然倒下。
“費瑞堂!”
程朝忍著肩膀傳來的劇痛,抽出腰間太平劍飛身襲向費瑞堂。
“呈月姑娘,此事定有誤會!”
費瑞堂大聲喊到,邊揮舞著劍抵擋程朝的攻擊。
程朝咬牙切齒地說道:“誤會?呵,費瑞堂你根本不配我大哥給你取的字!”
她抬起腳狠狠踹向費瑞堂,費瑞堂身形一閃避開了這一腳,兩人的身影瞬間互換。
“呃!”
就在這時,程朝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費瑞堂身側參謀的脖子上,參謀臉色煞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呈月姑娘,你這是做什么呢...”
程朝輕笑:“參謀大人,剛剛呈月演的那場戲你可還滿意?”
一切都太順利了,事出有因必有妖。
“你們都知道了?”
參謀低下頭,緩緩笑出聲:“呵愿賭服輸。不過下官有一事不明,呈月姑娘是何時懷疑下官的,明明下官一直都引導各位去查山賊查費瑞堂啊?!?
“是參謀大人您太心急了?!背坛痪o不慢說到。
“那日與我們同去的,除了費瑞堂還有你。高家姑娘恐懼之人,或許真是費瑞堂,也或許是費瑞堂身側的你。山神廟那次所謂的神怒,當時費瑞堂就在我們身側。就算是費瑞堂有同伙,那山賊呢?一個兩年未下山的山賊,是從何處得知新主官名叫費瑞堂的?”
參謀冷嗤:“你怎知那幾名山賊從前就未曾下過山呢?”
程朝挑眉道:“所以我說呀是因為參謀大人你太心急了。你為了讓我們能死在鶴唳寨,故意引我們入山神廟,沒想到我們沒有死在山賊手里,反而抓住了你安插在鶴唳寨的山賊。哦,忘記告訴你了,剛剛你射殺那個只是放出來吊你上鉤的,真正的人證此刻還在城外呢。”
這人的心計詭譎難測,回想查辦山神廟案子時,他步步為營設下重重迷障,若不是那日他急于掩蓋罪行,一時慌亂在關鍵線索上露出破綻,眾人無論如何抽絲剝繭都難以察覺山神廟下竟藏著一條隱秘暗道。
而此前新娘離奇失蹤案,他更是將嫌疑巧妙嫁禍給山賊,若不是機緣巧合下在鶴唳寨尋到失蹤新娘,眾人恐怕早被他牽著鼻子走認定一切皆是山賊惡行,順著他預設的方向追查下去。
等到發現真相時,早已深陷他精心設計的圈套,一切都無力回天。
滿腔的憤怒與痛苦,費瑞堂眼眶幾欲迸裂,聲嘶力竭地怒吼:“怎么會是你!林兄,這群人里我懷疑過所有人,唯獨沒有懷疑過你!”
悲憤交加的眼水從他眼眶滑落:“當年我初到嵐霧澗這任職,那群文官明里暗里嘲諷我,唯有你真心接納我,教我熟悉嵐霧澗諸多事物,替我在文官中周旋奔走!你為何為何要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當他是知己??!
“蠢才!”
參謀張開雙臂,語氣中充滿嘲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你的!我不替你周旋,怎么才能彰顯我的經世之才與你的粗鄙不堪!如何才能讓那幫自命不凡的文官更加瞧不起你!”
費瑞堂踉蹌后退半步,臉上寫滿痛苦與不解,嘴唇微張喃喃道:“什么...”
“哈哈哈哈哈……”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參謀猛地惡狠狠指向費瑞堂:“憑什么!憑什么你這樣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兵蠻子也能做上主官,而我滿腹才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卻一直只能窩在這當個小小的參謀!”
說著,他瘋狂地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膛,聲如雷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熬走了那個蠢才,那個蠢才看不上嵐霧澗這窮上僻壤之地,我看得上啊,我能做還能做的更好,總該輪到我了吧!結果你這個兵蠻子又來橫插一腳!”
“林兄……”
參謀沖著費瑞堂不甘咆哮:“是因為我技不如人嗎!錯!我唯一不如人的地方就是因為我沒有一個好父親,一個顯赫的家族!蠢才拿著我的功績靠著父親的錢一路給他買上高升,你!費瑞堂靠著程家這棵大樹才能得到這個官位!我呢我呢!他們都笑都笑我的父親只是一個臭種地的,哪里比得上一群有錢有勢的人家!可我也是我父親一畝一畝田供出來的舉子秀才參謀,只是因為我家無錢無勢就天生該蹲下來好給你們這群人踩著往上爬嗎!”
徐瑯玕蹙眉,冷聲道:“高升不是你草芥人命的借口?!?
“閉嘴?。 彼穆曇艏怃J刺耳,誓要將心中的怨恨都傾瀉出來。
參謀雙眼布滿血絲,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徐探花徐瑯玕徐丞相徐家,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群世家大族!你徐瑯玕十五歲中探花,何等天之驕子!但這一切的榮譽當真只是靠你一人的天資聰慧嗎!不!你父官拜宰相,你母家長安大族,你自幼得名師相伴,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是靠著無數的天之驕子供養而成,有什么值得顯擺的!”
“哈哈哈哈哈!”
參謀仰頭瘋狂大笑:“為了能往上爬,我四處籌錢往上送,但是永遠有比我更有錢更有權的人,長安的高官看不上我這三瓜兩棗,所以我需要錢,我需要更多的錢!我要錢我要好多好多的錢!”
他突然止住笑聲,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舔了舔嘴唇,恰似厲鬼猙獰:“正好,有人需要女人,那我就給他們送女人換了錢好助我高升!”
程朝厲聲質問:“那些新娘呢!她們又何其無辜成為你斂財的工具!”
參謀冷笑,臉上的輕蔑不加掩飾:“女人?哈哈哈哈...成為我們男人往上爬的云梯,就是她們唯一的用處!”
程朝氣得渾身劇烈顫抖,看他像從地獄爬出的瘋子,她咬牙切齒呵斥道:“畜生!”
徐瑯玕神色冷峻:“究竟是誰在同你交易買下那些新娘?”
“呵!”
參謀目光瞬間變得陰鷙狠辣,他突然拼盡全力撞向費瑞堂手中的劍鋒,鋒利的劍刃瞬間沒入他的胸膛,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濺了費瑞堂一臉。
“林兄!”
費瑞堂大驚失色,扶住參謀搖搖墜落的身體。
“蠢貨,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拿著我的命去做你高升的階梯吧...”
話未說完,他眼神逐漸渙散,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林兄!”
徐瑯玕捂住椿安的眼睛,而程朝放下太平劍心情無比復雜。
是他錯了嗎?
不,錯的是那群賣官買官的無恥之徒。
他們奪了寒門子弟的功績踩著他們往上爬,世家大族利用自己的權勢為自己斂財,種種不公逼瘋的何止是一個林參謀。
...
山神廟事畢,一日夜里程朝正準備寬衣入睡,忽有石子敲響了她的窗戶。
是她?
她打開窗戶往下看,女山賊站在巷子里沖她招手示意她下來。
“費大人最近正準備剿匪呢,你怎么還敢下山來?”程朝輕手輕腳地翻出窗戶,忍不住皺眉問到。
兩人并肩在巷子里走著,自從破了山寨娶妻案夜市再度恢復了往日的熱鬧,街邊的攤位燈火通明。
女山賊雙手枕在頭后,神神秘秘笑道:“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準讓你大開眼界?!?
半響,程朝站在人來人往的春深院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場景紅男綠女們穿梭其中,美男倚欄嬌笑,香氣勾人。
這這這不是青樓楚館之地嗎?!
要是讓她爹娘知道她來這種地方不得打斷她的腿!
“是不是沒來過?別畏畏縮縮的丟人,大大方方走進去!咱們女人就該玩這個!”
女山賊大笑著用力推了程朝一把,程朝一個踉蹌向前撲出半步。
剎那間,兩位身著輕紗容貌昳麗的男兒郎翩躚而至,一左一右勾住她的胳膊。
“姐姐,進來疼疼奴家吧~”
濃烈的脂粉香裹挾著絲竹弦樂迎面而來,程朝滿臉通紅雙手局促地揪著衣角,幾乎是被抬著走進樓上房間。
爹娘,孩兒孩兒此番就當是進來開開眼界,無傷大雅!
“姐姐,喝這個嘛~”
“姐姐,喝奴家這個~”
酒過三巡,程朝覺得渾身燥熱,腦袋暈乎乎的,那些什么貴女該矜持與羞澀的禮儀規訓和她爹娘的軍棍全捆在一塊踢飛九霄云外。
各色衣裳不整的美人晃的她有些眼暈,一聲聲姐姐哄的她心花怒放,原來這就是暴君的快樂嗎...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程朝舉起酒杯搖搖晃晃地朝著女山賊示意,隨后一飲而盡。
女山賊也仰頭灌下一杯,大聲叫好:“喝!好樣的,我們女人就該這樣快活活著!”
此時的程朝雙頰緋紅,她一腳踩在軟墊上單手撐起下巴,先是拉著身旁的美男興致勃勃地劃拳飲酒,隨后又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子,看著他一件一件褪去衣衫,緊實的腹肌逐漸展露出來。
程朝“哇”的驚嘆出聲瘋狂咽口水,手指不控制地向前顫巍巍摸了一把。
酒壯慫人膽,程朝眼神迷離,爹娘,我們這些精明能干的女子累了一天摸一把怎么了嘛!
“瞧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沒想到脫了衣服還挺看頭的嘛?!?
女山賊看著程朝這副傻樣笑得前仰后合,差點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哈!呈月,你以前過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哈哈哈哈...”
程朝捂著嘴忍不住打了個嗝,不服氣道:“他有的,我難道沒有?!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說著她作勢就要撩起上衣證明自己,女山賊眼疾手快摁住她,強忍著笑:“知道啦!知道啦!別脫自己的衣裳,咱們來這就是看他們脫衣解悶的,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砰!”
“所有人抱頭不許動!”
門轟然被踹開,緊接著一群手持長槍的府衙差役如潮水般涌入,領頭的徐瑯玕一眼便鎖定了醉態百出的程朝,她正斜靠在美男肩頭癡癡傻笑,手還毫無顧忌地在美男腹肌上摩挲著。
徐瑯玕太陽穴狠狠一跳:“......”
費瑞堂捂臉:“......”
抓個女山賊,怎么還抓到程朝小姐了...
程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渾身一顫,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好多...好多人...”
“你怎么點這么多個?有些是不是年紀也太大了些?喏那幾個看著都能當我爹了,你居然口味這么獨特?”她轉過頭看向女山賊疑惑眨眨眼。
“......”
女山賊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姑奶奶,您都醉成這副模樣了,還有心思琢磨這事兒!
醉得東倒西歪的程朝撐著桌子站起來腳步虛浮走到徐瑯玕面前,徐瑯玕身著官服,站在那兒面色冷峻。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抬手毫無顧忌捏了捏這座冰山的臉上。
“小美人~”
徐瑯玕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聲音壓得極低:“呈月,你喝太多酒了?!?
她雙手環住冰山的脖子,呼出的熱氣帶著濃烈的酒氣,滿懷輕佻笑意湊到他耳邊:“美人兒你長得很對姐姐的胃口,不如不如我贖了你跟姐姐回去好不好?”
徐瑯玕突然捏住程朝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呈月,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誰?!?
“賢夫扶我青云志,我還賢夫萬兩金!”
在場眾人驚得呆若木雞,他們的徐探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好...好滲人!
徐瑯玕:“......”
攥緊佩刀的手青筋暴起,徐瑯玕陰著臉偏頭避開程朝的酒氣。
見他不答,程朝的酒勁愈發上頭皺起眉,舌頭有些打結,說話帶著濃濃的醉意:“莫欺少年窮,姐姐家里可有一座大院子呢!等你和姐姐回了家,姐姐就把你鎖在姐姐的院子里,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桀桀桀……”
徐瑯玕:“......”
女山賊:“......”
費瑞堂:“......”
剎那間,屋內仿若被寒霜籠罩,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徐瑯玕咬著牙,那目光好似能吃人一般。
女山賊驚得合不攏嘴,下巴差點掉下來,費瑞堂一臉不忍直視,抬手捂住眼睛低垂頭,心里哀嚎:天爺啊...
徐瑯玕氣極反笑,他一字一頓道:“好的很,程朝?!?
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揮手下令:“把他們所有人都帶回去好好審問!”
迷迷糊糊中,程朝突然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瞬間懸空,她本能地摟緊美人的脖子,美人穩穩抱著她邁開大步往屋外走去,官服下的肌肉緊繃著殺氣騰騰。
“別動!”
沒走出幾步,程朝只覺天旋地轉間鼻腔里滿是松香,緊接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
美人還在恐嚇她:“再敢亂動,我把你從二樓丟下去!”
程朝是被摔到椅子上摔醒的,好疼...
“放肆,我可是可是九陽郡主!”
美人端著醒酒湯猛然給她灌下去,灌了幾口那人忽然良心發現一樣收了力慢慢喂著她喝下去,指腹輕輕蹭掉她嘴角藥漬,俯身在她耳邊低喃:“郡主殿下,您若缺人伺候...呵,慢些喝”
程朝被剛剛到動靜嚇得一哆嗦:“那我的其他美人呢?”
“......”
美人將碗重重放在桌上,震得碗里的醒酒湯濺出不少,聲音冷得能結冰:“你去那里做什么?”
程朝揪著衣角,小聲囁嚅:“找他們...談心,真的,我手沒碰到他們,眼睛都不曾瞟一下下,我說真的!”
美人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往前跨出一步怒聲質問:“還敢說謊!”
程朝被這一吼嚇得一激靈,連忙擺手:“不是談心!就是...就是找樂子。”
一個眼刀甩過去全場安靜,美人眼神如刀般鋒利:“除了喝酒還做什么了?”
“沒做什么,他褪去衣衫之際,我慌亂間伸手不意觸碰到他腹部...”程朝臉漲得通紅,頭幾乎要低到胸口。
“程朝!”美人氣得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暴起。
“手還能不小心碰到碰到...你當我是傻子嗎!”
程朝干脆破罐子破摔,撇了撇嘴:“好啦好啦,我就是喝酒,然后讓他們脫衣服,我又摸了他們的腹肌,這下總行了吧!”
“好,很好!”
周圍衙役們憋得滿臉通紅,肩膀一聳一聳極力壓抑著笑聲,徐瑯玕臉色黑得像鍋底,狠狠甩了下袖子,大步流星地離去。
他他他委屈什么呀,她不是還沒給他贖身嗎!這就擺上正房的架子了,哼,不贖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