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最錯誤和最正確的事
- 我真不想做游戲
- 心安即吾鄉(xiāng)
- 2080字
- 2025-04-23 11:09:54
“好,瀟瀟都這么說了,財報遮掩這事,我們就不必再深究下去了。
只不過你們年輕人做事,一定要腳踏實地,守規(guī)矩。
恒升能一步步做到今天這個規(guī)模,都是我們和你父親守著規(guī)矩打拼出來的。”
齊修年說著,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宋瀟瀟聞言,對著齊修年微微躬身,感謝道:“多謝齊叔教誨,我們一定會謹(jǐn)記在心。”
齊修年擺了擺手,向旁邊的人吩咐道:“接著下面的議程吧。”
恒升集團(tuán)其他項目被擺在會上一一討論,不過宋瀟瀟和宋時薪兩人,卻無自己人涉及當(dāng)中,對這些項目一知半解,因而不敢有任何發(fā)言。
兩兄妹就如恒升集團(tuán)的吉祥物一般,坐在寬厚真皮老板椅上,聽著周圍董事會成員和項目負(fù)責(zé)人熱烈地交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會議室里的氣氛時而緊張,時而輕松。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這場由批判宋時薪開始的會議終于落下了帷幕。
一干董事會成員陸續(xù)離開會議室,齊修年這才一改開會時嚴(yán)肅的樣子,滿臉笑容,顯得十分慈祥。
“瀟瀟,禮辰在春藤大學(xué)那邊課程快結(jié)束了,明年時間差不多就可以畢業(yè)了,到時候我讓他到你手下好好干。”
宋瀟瀟笑容甜美動人:“禮辰哥自小就是我們當(dāng)中能力最出眾,齊叔你這樣說是折煞我了。”
齊修年爽朗地大笑起來,隨后扭頭看向宋時薪,用帶著幾分歉意的口吻說道:“時薪,今天這事,你可不能怪我,你父親臨走前交你們兩人托付于我。
我自當(dāng)要在公事上嚴(yán)苛對你,只要你規(guī)規(guī)矩矩,恒升始終都是你和瀟瀟,誰也無法拿走。”
早已起身的宋時薪,強(qiáng)忍著心中想要一拳砸在這個虛偽中年人臉上的沖動,咬了咬牙,悻悻然開口道:“知道了,齊叔,不會再有下次。”
“好,那你們兄妹倆聊,我就先走了。”齊修年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陷入鴉雀無聲,不過多久的時間,宋時薪靠在桌子邊緣,不急不慢開口。
“我的好妹妹,你這手陰招玩得可真漂亮,差一點就把你的好哥哥給玩死了。”
宋瀟瀟仍舊維持著那甜美的笑容,可這笑容里卻充滿了假意,半分真情都無。
“你不會真以為,靠那些從海外招來的精英,就能瞞住董事會吧?你難道真信那些你招進(jìn)來的人?”
宋時薪冷哼一聲,顯然他心里也清楚,那些人并不可信,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重金買骨的事他也不是沒做過,總不可能靠送揚州瘦馬這樣的方式,來培養(yǎng)下屬的忠誠度吧。
“那你好歹也提前通知一聲。”
宋瀟瀟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提前說?我哪次提前說的方案,你能正眼瞧過呢?”
宋時薪跨步來到宋瀟瀟面前,冷聲警告:“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下次再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就別怪我不留些情分了。”
他離宋瀟瀟只有一步之遙,仿佛要將她的氣勢壓下去。
宋瀟瀟毫不畏懼地直視自己哥哥那雙又惱又怒的眼眸:“這次我把龍撲送到你手上,從今天起,就不要讓嫂嫂陪你到處參加那些有的沒的宴會了。
她喜歡待在家里研究音樂,就讓她待在家里。”
宋時薪眉頭緊鎖,不悅道:“我的好妹妹,這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宋瀟瀟眼神中透著一絲威脅道:“別忘了,嫂子在成為你妻子前,可是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
沖這個情分,我都得開口說這事。
你要是不答應(yīng),后果你可以想想看。”
“你在威脅我?”
宋瀟瀟不想再與宋時薪糾纏下去,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去,只留下他一人在偌大的會議室內(nèi),漸漸陷入沉思。
權(quán)衡半響過后,他才拿起手機(jī)。
撥通他唯一能用于制衡自己妹妹的人。
“今晚酒會你就不用去了。”
......
鵬城,這座繁華喧囂的城市,猶如一頭永不疲倦的巨獸,吞吐著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群。
福湖區(qū)內(nèi),車水馬龍,人群熙攘,梧州星苑小區(qū)3號樓就隱匿在這熱鬧之中。
505單元的公寓里,彌漫著一股壓抑而沉悶的氣息。
客廳中,六張二手辦公桌拼湊成的工位顯得格外局促。
幾臺破舊的電腦發(fā)出微弱的嗡嗡聲,像是垂暮之人的嘆息。
只有三臺還在運轉(zhuǎn)著,屏幕上閃爍著代碼和設(shè)計圖,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不甘與堅持。
墻角堆著幾箱泡面,紙箱已經(jīng)被歲月和頻繁的翻找折磨得皺巴巴的。
最上面那箱已經(jīng)開封,只剩最后兩包,泡面的油花在塑料袋上暈染開來,像是一幅絕望的畫卷。
會議室里,白板上的原畫設(shè)計圖密密麻麻,色彩鮮艷卻透著一絲陳舊。
代碼架構(gòu)流程像是一團(tuán)亂麻,糾纏著主人的思緒。這
些原畫設(shè)計圖,是無數(shù)個日夜的心血結(jié)晶,如今卻在這昏暗的會議室里,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對面茶水間里,冰箱門上貼著一張醒目的水電費催繳單,紅色的大字刺痛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旁邊還用紅筆圈出了繳費期限,那一圈紅色仿佛是一道催命符,時刻提醒著他們窘迫的處境。
右側(cè)的咖啡機(jī)插頭被拔了,旁邊便利貼上歪歪扭扭地寫著“省電”兩個字,筆跡力透紙背,仿佛是主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寫下的,那是對殘酷現(xiàn)實的無聲抗議。
最里間的辦公室里,百葉窗壞了三片,陽光斜斜地漏進(jìn)來,照在桌面上被咖啡漬暈染的銀行催款函上。
程璐坐在辦公桌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催款函的邊緣。
他深吸一口氣,順手把催款函塞入桌子下方抽屜里,動作里帶著一絲無奈和逃避。
此時,他正等著對面之人回話,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yuǎn),沉浸在對自己前半生的回憶中。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是辭去教師這份鐵飯碗工作。
那時的他,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夢想,毅然放棄了穩(wěn)定的工作,踏上了充滿未知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
可最錯誤的一件事,是孤身來鵬城開這間游戲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