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張二毛和王老五三人站在宮殿的大門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古老的氣息。
剛才的生死搏斗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但此刻停下腳步,周圍的寂靜反而讓他們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林一凡靠在墻邊,低頭看著手中沾滿黑水的長刀,刀刃上映出他有些模糊的臉。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你們說,咱們這么拼死拼活地闖進來,到底是為了啥?”
張二毛正用袖子擦著鐵斧上的污跡,聞言愣了一下,隨口笑道:“還能為啥?不就是想撈點好東西,回去過幾天舒坦日子嗎?總不能一輩子窩在村里啃窩頭吧。”他拍了拍胸口,咧嘴道:“老子就這點追求,簡單!”
王老五卻沒笑,他蹲下身,手指輕輕摩挲著木杖上的玉石,目光深邃地看著通道深處,低聲道:“二毛,你說得輕松,可這世上的事,真有那么簡單嗎?咱們闖到這兒,砍了那么多怪物,差點把命搭上,真就只是為了幾兩銀子、幾頓好飯?”他頓了頓,抬頭看向兩人:“我倒覺得,這一路走來,咱們在找的,可能不是東西,而是答案。”
大門高聳入云,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雖然歷經歲月侵蝕,依然透著一股莊嚴肅穆。門縫微微敞開,露出一片幽暗的光影,似乎在無聲地召喚他們進入。暗門下方傳來一陣低沉的風聲,夾雜著某種難以名狀的嗡鳴,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深處蠢蠢欲動。
林一凡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長刀,低聲對身旁的兩人說:“準備好了嗎?這地方邪乎得很,咱們得小心點。”
張二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手里提著一把生銹的鐵斧,滿不在乎地說:“怕啥?不就是個破宮殿嗎?咱們仨啥場面沒見過?進去瞧瞧,說不定還能撈點值錢的東西。”他一邊說,一邊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碎石,顯得有些不耐煩。
王老五卻皺著眉,瞇著眼睛打量著大門,語氣低沉:“別大意。這地方的氣息不對勁,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咱們。”他手里拿著一根木杖,杖頭鑲著一塊暗淡的玉石,看起來像是某種護身符。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林一凡一揮手:“走吧,進去再說。”他率先邁開步子,推開大門,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刺鼻的霉味。張二毛緊隨其后,王老五則落在最后,謹慎地觀察著四周。
剛踏進宮殿大廳,一片昏暗的光線映入眼簾。巨大的石柱支撐著穹頂,柱身上刻滿了看不懂的符文,地面鋪著青石板,縫隙間隱約滲出黑紅色的痕跡,像干涸的血跡。正前方,七八個身影靜靜地站著,像是早已等待多時。林一凡停下腳步,瞇起眼睛仔細一看,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
那些人影面容僵硬,皮膚干癟如枯樹皮,眼睛空洞無神,身上裹著破爛的布條,像是某種古老的裹尸布。他們的服飾奇特,有的穿著類似戰甲的殘片,有的披著長袍,但無一例外都透著一股死氣。林一凡低聲嘀咕:“這不是活人……是尸裹!”
張二毛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罵道:“他娘的,這是什么鬼東西?死人還能站著等咱們?”他舉起鐵斧,擺出一副要沖上去的架勢。
王老五卻一把拉住他,沉聲道:“別莽撞!這些東西不簡單,可能是被什么力量操控了。看看周圍再說。”他指了指大廳兩側,隱約可見一些破碎的石像和散落的器皿,似乎在暗示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就在這時,那些尸裹動了。它們的動作僵硬卻迅速,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齊齊朝三人撲來。林一凡反應最快,大喝一聲:“散開!”他側身一閃,避開一具尸裹揮來的干枯手臂,同時長刀橫掃,砍在對方腰間。
刀刃切入枯肉,發出一聲悶響,但那尸裹竟絲毫不受影響,轉身又抓向他。
“這些玩意兒不怕疼!”林一凡咬牙喊道,腳下連退幾步,尋找對方的弱點。
張二毛那邊已經跟兩具尸裹纏斗起來。他揮舞鐵斧,一斧頭砸在一具尸裹的腦袋上,硬生生將頭顱劈成兩半,黑色的汁液濺了一地。然而,那無頭的尸裹竟然還在動,雙手胡亂揮舞,差點抓到張二毛的肩膀。他嚇得連退幾步,破口大罵:“這他娘的是打不死的嗎?老子劈了它腦袋都沒用!”
王老五站在一旁,暫時沒被尸裹圍上。他盯著那些怪物的動作,目光落在它們胸口隱約閃爍的微光上,低聲說:“別亂砍,它們的核心在胸口,那里像是某種符咒。打碎它試試!”他舉起木杖,口中念了幾句聽不懂的話,杖頭的玉石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射向一具靠近的尸裹。
光芒正中那尸裹的胸口,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它胸前一塊暗色的符牌碎裂,整具身體頓時僵住,隨后如散架般倒在地上,化為一堆枯骨。
“有效!”林一凡眼睛一亮,迅速調整策略。他一個翻滾躲過一具尸裹的攻擊,長刀反手刺向對方胸口。刀尖精準地刺中一枚黑色的符牌,符牌應聲破碎,那尸裹也隨之倒下。他喘著粗氣喊道:“二毛,別瞎砍,照老五說的打胸口!”
張二毛哼了一聲:“早說不就好了!”他瞅準一具尸裹,猛地一斧劈向胸口,果然將符牌砍碎,那尸裹立刻癱倒。他哈哈一笑:“這玩意兒也不怎么樣嘛!”
然而,話音未落,又有三具尸裹從大廳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握著銹跡斑斑的武器,顯然比之前的更難對付。林一凡皺眉道:“別得意,這些東西好像沒完沒了。咱們得找找源頭,不然耗下去咱們撐不住。”
王老五點頭,目光掃向大廳深處。那里有一座高臺,臺上隱約立著一尊破損的石像,石像下方似乎有個暗色的法陣在微微發光。他沉聲道:“那法陣可能就是關鍵,咱們得過去看看。”
三人迅速靠攏,邊打邊退,朝高臺方向移動。林一凡一刀劈碎一具尸裹的符牌,轉頭對張二毛喊:“你左邊,我右邊,老五殿后,快!”張二毛應了一聲,鐵斧橫掃,硬生生逼退兩具尸裹,給王老五爭取了空間。
纏斗中,林一凡發現這些尸裹雖然不怕疼痛,但動作并不靈活,只要找準時機就能避開它們的攻擊。他趁一具尸裹揮刀落空的瞬間,矮身一刀刺中胸口,又解決了一個。張二毛則仗著蠻力,連砍帶砸,雖然姿勢不雅,但也干掉了兩具。王老五則用木杖不斷發出微光,精準擊碎符牌,冷靜得像個指揮官。
終于,三人殺出一條血路,靠近了高臺。臺上的法陣散發著詭異的紅光,周圍散落著幾具殘破的尸裹,顯然是剛被激活不久。
林一凡喘著氣說:“這東西在召喚它們,咱們得毀了它!”
張二毛二話不說,舉起鐵斧就要砸下去,卻被王老五攔住:“別亂來,這法陣有古怪,直接毀了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他蹲下身,仔細觀察法陣上的紋路,眉頭緊鎖:“這像是某種封印陣,尸裹只是外圍的守衛。真正的秘密可能在下面。”
林一凡一愣:“下面?你是說還有東西藏著?”
王老五點頭,指著法陣中央一個隱蔽的凹槽:“這里應該有個機關,咱們得找找鑰匙之類的東西。”他話音剛落,大廳四周的陰影中又傳來一陣窸窣聲,更多的尸裹緩緩站起,數量比之前還要多。
張二毛瞪大了眼睛:“還來?老子砍得手都酸了!”他揮了揮鐵斧,咬牙道:“老五,你快想辦法,我和一凡先頂住!”
林一凡苦笑一聲:“看來不解決根源,咱們是走不出去了。”他握緊長刀,與張二毛并肩迎上新一波尸裹。王老五則迅速在高臺上搜索,試圖找到破解法陣的線索。
戰斗愈發激烈,林一凡的長刀上已經沾滿了黑色的汁液,張二毛的鐵斧也缺了好幾個口子。王老五終于在石像基座下摸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物件,拿出一看,是一枚刻滿符文的鑰匙。他大喊:“找到了!你們撐住,我來試試!”
他將鑰匙插入法陣中央的凹槽,只聽“咔”的一聲,法陣的紅光驟然熄滅,周圍的尸裹齊齊停下動作,隨后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倒下。林一凡一刀砍空,差點摔倒,喘著氣說:“終于停了……老五,你行啊!”
張二毛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汗:“這鬼地方,真他娘的邪門。接下來還有啥,咱們可得歇口氣。”
王老五卻沒放松警惕,他盯著法陣下方露出的一個暗門,低聲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麻煩,可能還在下面等著咱們。”
三人對視一眼,雖然疲憊不堪,但眼中都燃起了一絲好奇與斗志。他們知道,進入第一座宮殿只是冒險的開端,更大的未知還在前方。林一凡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走吧,下去看看。這趟不白來!”說完,他率先走向暗門,張二毛和王老五緊隨其后,消失在幽深的黑暗中。
林一凡、張二毛和王老五三人站在第二層宮殿的通道入口,柔和的晶石光芒映在他們的臉上,映照出疲憊卻堅定的眼神。剛才的生死搏斗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但此刻停下腳步,周圍的寂靜反而讓他們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林一凡靠在墻邊,低頭看著手中沾滿黑水的長刀,刀刃上映出他有些模糊的臉。
王老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語氣平靜卻帶著點沉重:“一凡,你有沒有想過,人活著到底是為了啥?小時候,咱想著吃飽穿暖,長大了,咱想著掙錢娶媳婦,可等這些都有了呢?還不是覺得空虛,總想再找點啥。這宮殿里的怪物、機關,還有那些死而不僵的尸裹,它們為啥在這兒?誰弄的?咱們拼命闖進來,又是為了啥?這些問題,我越想越覺得,咱們不是在跟怪物打,而是在跟自己較勁。”
張二毛撓了撓頭,嘀咕道:“老五,你這腦子咋這么多彎彎繞?我聽不懂啥大道理,就知道肚子餓了得吃飯,打架輸了得跑路。活著不就這么回事兒嗎?”
林一凡卻沉默了,他盯著通道深處那若隱若現的光影,腦海里閃過這些天的經歷。從村里出發時,他們仨不過是想找點值錢的玩意兒換酒喝,可一路走到這兒,尸裹、怪物、機關,每一步都像在逼他們面對點啥。他慢慢開口:“老五,你的意思是,咱們在這兒拼命,其實是想證明點啥?證明自己沒白活?”
王老五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差不多吧。人這輩子,總得找個理由讓自己覺得值。有人為了錢,有人為了名,有人為了家。可咱們呢?咱們仨沒啥大志向,可走到這兒,我突然覺得,咱們是在找一種活著的勁兒。就像這些怪物,它們死了還被操控著動,咱們不一樣,咱們活著,就得自己說了算。”
張二毛聽了半天,似懂非懂地嘀咕:“照你們這么說,打這些怪物,不光是保命,還得打出個意思來?那老子這斧頭砍下去,是不是也算有點哲理了?”他揮了揮鐵斧,嘿嘿一笑,試圖把氣氛弄輕松點。
林一凡被他逗樂了,拍了拍張二毛的肩膀:“還真別說,二毛,你這斧頭砍得雖然糙,可也挺有勁兒。咱們仨,誰不是在用自己的法子活著呢?我拿刀,你掄斧,老五弄他的木杖,各有各的路,可湊一塊兒,又能闖到這兒。這不就是咱們的道理?”
王老五看著兩人,眼神柔和了些:“對。道理不一定非得高深,說白了,就是你心里那口氣。咱們闖這宮殿,表面上是找寶貝,可實際上,是在跟自己較量。每次打完一仗,喘口氣,看著對方還站著,那種感覺,比拿多少金子都值。”
林一凡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通道盡頭:“那這么說,前面不管有啥,咱們都得闖下去。不為別的,就為爭這口氣,證明咱們仨不是白來的。”他頓了頓,咧嘴一笑:“再說,死了那么多怪物,總得看看這宮殿里藏著啥秘密,不然不虧?”
張二毛哈哈一笑,扛起鐵斧:“對!老子砍了這么多,總不能白砍。管它前面是啥,咱仨一塊兒上,干它個痛快!”他那粗獷的笑聲在通道里回蕩,沖散了剛才的沉重。
王老五也站直了身,握緊木杖,淡淡道:“走吧。活著,就得往前走。答案也好,秘密也好,總得自己去找。”
三人對視一眼,疲憊的臉上多了幾分堅定。他們沒再多說,邁開步子,走向第二層宮殿的深處。
門口的石碑,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時空裂縫,歷史回眸
星紋羅盤,指針元素
鏡像法則,暗影末日
信物共鳴,記憶回廊
相位重疊,中心永生
這似乎是一些規則?......
林一凡握緊手中銹跡斑斑的鑰匙,鑰匙柄端在月光下泛著幽光。當指針劃過腕表數字“Ⅺ“的瞬間,整片廢墟突然震顫起來。那些原本隱沒在斷壁殘垣間的銀色紋路次第亮起,像是沉睡千年的血管重新注入生命。
“東南方三十步,三短兩長的菱形標記。“傳來王老五急促的呼吸聲。我踩過龜裂的大理石地面,在第七根柱基座旁找到了那個符號。指尖觸碰的剎那,青灰色石面竟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從虛空中緩緩浮現。
地圖上密布著朱砂繪制的星象圖,十二宮位與七政四余交錯重疊。我的瞳孔突然刺痛——那些星軌竟與拾到地圖標記的線路完全吻合。
當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地圖邊緣的龜形紋章時,三枚青銅錢幣從柱頂墜落,帶著清脆的聲響滾落到我腳邊。
“開元通寶、永樂通寶、...這是嘉靖年的沉船???“三人大驚。
林一凡彎腰撿起錢幣的剎那,四周景物開始扭曲。殘破的神殿立柱褪去青苔,斷裂的橫梁重新接合,斑駁的壁畫在月光下煥發出瑰麗的色彩。
當再次抬頭,竟置身于完整的圓形劇場中央。
宮殿內的大理石神像環繞著中央祭壇,每尊神像掌心都托著不同形狀的凹槽。祭壇上懸浮著三棱錐狀的水晶,折射出的光束在穹頂投射出不斷變換的星圖。我突然意識到,錢幣邊緣的鋸齒狀紋路與神像凹槽的缺口完全契合。
水晶三棱錐迸發出刺目的白光,林一凡本能地抬手遮擋。當光芒消散,祭壇上出現了一卷用紫色絲帶捆扎的竹簡。展開的剎那,墨跡如活物般游動重組,最終定格為一幅標注著洞庭湖泊圖。而在中心對應的位置,赫然畫著他們在追查的禁地。
祭壇開始下沉,神像的眼眶中滲出暗紅色液體。三人攥緊竹簡轉身狂奔,身后傳來巨石摩擦的轟鳴。當最后一級臺階在眼前塌陷時,腕表指針剛好指向羅馬數字Ⅻ。
月光突然變得血紅,那些原本靜止的神像竟緩緩轉頭。
地圖上的星象開始逆向流轉,竹簡上的墨跡扭曲成猙獰的鬼臉。
“快找水元素標記!“林一凡的呼喊終于沖破寂靜。血色月光下使用羅盤會喚醒地底沉睡的亡靈。
戒指!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