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中國語言文學研究(2019年秋之卷/總第26卷)作者名: 崔志遠 吳繼章主編本章字數: 6733字更新時間: 2025-04-07 16:42:10
山西汾陽方言商請語氣的表達類型
李衛鋒[1]
摘要:山西汾陽方言表達商請語氣的主要語氣詞是“來”和“嘿”,與此相聯系的句式有“咱們VP來/嘿”“你也VP來吧/嘿吧”“你給咱VP來吧”和“來我(給咱)VP嘿”等,這些句式從使用頻率、主語的限定、預設條件、語氣詞的語法意義等方面表現出汾陽話自己的特點,尤其是語氣詞“來”或“嘿”兼表商請義和位移義,位移的主體、方向都很有規律。
關鍵詞:商請語氣;位移標記;來;嘿
山西汾陽話中有一類祈使句表達商量、請求、邀約、提議等語氣,邢向東談到陜北晉語的這類語氣時,稱之為商請語氣,把這類句子稱為商請句。[2]迄今為止,我們尚沒有看到關于汾陽方言[3]商請句的研究,事實上汾陽話商請語氣的表達還是很有特點的,值得關注并探討。
方言中的商請語氣大都有固定的表達形式,一是句式固定,二是語氣詞固定。句式和語氣詞都可以作為分類描寫的標準,汾陽話用于商請句的語氣詞有“來[lei0]”“嘿[xei324][4]”“吧[pa0]”,普通話中常用的商請語氣詞是“吧”,因此這里重點討論帶“來”“嘿”的句子有哪些類型,有何規律。我們將汾陽話的商請句按句式分三大類描寫,每類中又涉及兩類不同語氣詞。
一 “咱們+VP+來/嘿”
這一類句式是汾陽話中典型的商請句,主語限“咱們”“咱倆”這樣的第一人稱復數包括式。兩個句式在VP相同的情況下,分別在句末用語氣詞“來”“嘿”表達了不同的語法意義。VP的范圍限于現實動作性較強的動詞或動詞短語,抽象動作類的動詞不適用,例如“想象、笑話、考慮”等。商請句本身的語義特點決定了句子的時態限于現在時或將來時,體態限于將然或未然。
(一)“咱們+VP+來”
這個句式常用的語境是:對話雙方同在一處,說者請聽者在現場做某事,不需要雙方發生位移,例如:
(1)咱倆猜謎謎來。
(2)咱們耍墻耍來。
以上兩例中說者說此話時雙方都在現場,說者提議或邀約在現場“猜謎謎”“耍墻耍”。雖然從實際距離而言,聽者就在現場,不需要位移,但從心理距離而言,說者希望聽者有趨近他的動作。因此“來”在此處除了表達商請語氣,還有一點向說者位移的意思。有時也會在句末加“吧”,語氣更加柔和,不加也可。這樣的句子如果用疑問的語氣表達也可以表示商請義,如“咱倆猜謎謎來?”與例(1)是相同的。
此外,該句式一般只用于現在或較近的將來,不用于過去或將來較遠的時間,不能說“咱們下禮拜猜謎謎來”“咱們夜來耍墻耍來”。此句式也不用于需要雙方位移的句子,如不能說“咱們一起去來”“咱們到恩家我家寫作業來”,晉語有的方言可以這樣說,例如神木話“咱一搭去來”[5]。
(二)“咱們+VP+嘿”
這個句式常用的語境是:說者請聽者到某處做某事,需要雙方發生位移的動作。“嘿”表達商請語氣的同時,還有位移義。例如:
(3)咱們到北門行看二姨兒嘿。
(4)咱們一起串嘿,告他留下照門。
“商請的事件”必須是將要發生的,因此與過去無關。例如:
(5)咱們禮拜下嘍看電影兒嘿。
(6)咱們歇下嘍上街串嘿?
從動作發生地點來看,雙方要完成VP的動作需要從各自的位置位移至約定地點。
與“咱們+VP+來”相比,二者的差異在于動作是否需要說者發生位移。如前例(2),如果變成下例,情況就不同:
(2′)咱們耍墻耍嘿。
此句說者與聽者都不在玩捉迷藏的地方,需要雙方一起位移到某處玩。以上例句末尾語氣詞可以自由隱現,除了語氣更加柔和,沒有其他改變。
前面例句反映出“來”與“嘿”在是否需要位移上的不同,如果去掉“來”與“嘿”,句子變成“咱們+VP+吧”能否成立呢?試將以上例句變為:
(1′)咱倆猜謎謎吧。
(2″)咱們耍墻耍吧。
(3′)?咱們到北門行看二姨兒吧。
(4′)?咱們一起串吧。
(5′)咱們禮拜下嘍看電影兒吧。
(6′)?咱們歇下嘍上街串吧。
例(1′)(2″)(5′)句都是可以成立的,也都表達商請語氣,但語義發生了變化,沒有了位移的方向,動作發生的地點不再那么明確。例(3′)(4′)(6′)需要一定的語境輔助才能成立。因此,“咱們+VP+吧”與前兩種句式的不同即不帶有位移義。
這一組句式的內部差異,通俗點說,就是:“來”句“咱們”都不位移,“嘿”句“咱們”都位移,“來”和“嘿”兼表位移義與商請義,“吧”句無所謂位移,“吧”只表達商請語氣。
二 “你+也VP+來吧/嘿吧”
這一類句式主語限于第二人稱(單復數均可),VP前的“也”是隱含預設條件的,即說者在做某事或準備做某事,邀請、提議聽者也一起做某事。交際中,“也”后可以加其他狀語成分“跟上我/我們”或“和我/我們”,意即邀請“你”和“我/我們”一起去做某事。這一組句式與上一組句式相比,句末語氣詞“吧”是不可少的,去掉以后句子不成立。
(一)“你+也VP+來吧”
這一句式的常用語境是說者正在進行著某事,邀請、提議聽者來參與此事,聽者需要有位移,但說者不需要。例如:
(7)我正打麻將咧,你也打來吧。
(8)你也和我們一起耍來吧。
(9)我們正聽人家五爺子諞咧,你也聽來吧。
以上例句在普通話中需要將“來”提至動詞前,如“你也來打麻將吧”“你也來和我們一起玩吧”“你也來聽吧”,且“來”的意義較實,趨向動詞的語義很明顯。汾陽話也可以說“你也來聽來吧”,但動詞“來”去掉以后句子更顯自然和精練,句末的“來”意義較虛,還是有位移的方向感和商請義。當然,句子離不開“吧”,說明“吧”除了表語氣,還具有成句作用。
(二)“你+也VP+嘿吧”
這樣的句式同樣是說者邀請、提議聽者來參與某事,但與2.1不同之處在于,說者與聽者需要一起位移去做某事,例如:
(10)你也打麻將嘿吧。
(11)你也和我們耍嘿吧。
(12)你也聽課嘿吧。
(13)你跟上我們喝酒嘿吧?
(14)*你喝酒嘿吧。
說者在邀請聽者時,自己并沒有去做某事,而是請聽者一起去“打麻將”“耍”“聽課”,雙方需要一起位移到某地,這里“嘿”的位移方向是一致向外,與“來”相反。例(13)是問“你”是否愿意和“我們”一起位移到某地做某事。例(14)不能成立,原因是“你”必須有一起做伴的人去做某事,否則不能成立。但是這個做伴的人必須是“我/我們”,不能是“他們”或別人。
前兩個句式去掉“來”“嘿”,變成“你+也VP+吧”能夠成立,但語義發生了變化,常用語境是一些人正在做某事,說者提議聽者也一起去做,例如:
(15)你也打麻將吧。
(16)你也去[tsh55]吧。
(17)你也和他們喝酒吧。
這些句子著重表達的是提議“你”去做某事,不是邀約、商量,也就是說商請語氣較弱,位移與否不明確,一起行動的人擴大至“我/我們”之外的別人。
如果去掉句式中的“也”,變成“你+VP+吧”又有不同,例如:
(18)你問你媽要錢去[tie?0][6]吧。
(19)你趕緊和他們/老三們去[tsh55]學校去[tie?0]吧。
(20)你麻利些兒往回趕吧。
以上例句都有說者催促或要求“你”去做某事的意思,去掉“也”就隱含著VP只由“你”來完成,跟說者沒有關系,因此說者不位移或者根本不參與動作。語氣詞“吧”使句子語氣變得柔和,幾乎與商請語氣無關,如果沒有“吧”句子就變成了命令句。如:
(18′)你問你媽要錢去[tie?0]!
這樣的句子肯定與我們討論的商請句是不同的,在此需區別開來。
總結上述內容,我們發現“嘿”的存在與說者“我/我們”的關系非常緊密,無論是動作的執行者還是參與者,有“我”才能出現“嘿”,這一點很重要。“你+也VP+來吧”、“你+也VP+嘿吧”與“你+也VP+吧”的不同可用下例說明:
(21)你也打圪桃來吧。(注,圪桃,村名。)
(21′)你也打圪桃嘿吧。
(21″)你也打圪桃吧。
例(21)和(21′)的差異如前所述,說者在例(21)中沒有位移,而在例(21′)中有位移,相對于說者而言,在兩個句子中的位移方向是相反的。例(21″)重點表達的是“到打圪桃的時候了或別人都在打圪桃,你也打吧”,“是否位移”不是它要表達的重點,且商請的意味很弱。
因此,這一組句式的內部差異,通俗地講,就是:“來吧”句“你”需要位移,“我”不需要;“嘿吧”句“你”“我”都位移。單純的“吧”句不在乎位移不位移。這類句子的“吧”主要是表達商請語氣,但限于與“來”“嘿”連用時,單獨使用“吧”商請意味也很弱。而“來”和“嘿”主要作用是表達位移及方向,也兼表商請義。
三 “你+給咱+VP+來吧”與“來+我+(給咱)+VP+嘿”
這一類句式沒有前兩類句式那么整齊劃一,之所以歸入一類,是因句子都可帶“給咱”。但兩個句式情況又有所不同,逐一來看。
(一)“你+給咱+VP+來吧”
這一句式是說者請求、安排或提議聽者做某事,也應屬于商請語氣,比商量的語氣稍重些,但絕不是命令。出現的語境是說者可能在做某事或忙于某事,提議或安排聽者來幫忙做某事,這里“來”的方向性是比較強的,商請語氣主要靠“吧”來體現。同樣是說者不需要有位移,而聽者需要有位移。例如:
(22)你給咱揀角角來吧。
(23)你給咱寫對子來吧。
這樣的句子如果變成“你給咱揀角角吧”“你給咱寫對子吧”時,聽者也不發生位移,只表示請聽者做某事。
此句式還可以說“來你(給咱)VP吧”,“來”前移至句首,這時兼表商請義和位移義,句末就不能再用“來”。“吧”可以不出現,但語氣變成了命令。邢向東指出清澗、佳縣等方言會出現句首的“來”和句末的“來”共現的情況,二者語法意義、語用意義相同,出現位置互補,但性質不同,語法化過程也不同,前者是話語標記,后者是表祈使語氣。[7]汾陽話句首的“來”和句末的“來”其性質應與邢先生所說相同。
(二)“來+我/我給咱+VP+嘿”
“來+我+VP+嘿”在汾陽話中的使用頻率很高,比加“給咱”的句子更常用,其適用語境是,說者與聽者商議自己去做某事。在汾陽話中,“我”可以換作“咱”,但不能換作其他代詞。句首的“來”明顯有商請義。句末不用“來”,而是用“嘿”,這是比較特殊的地方。“嘿”表示發生動作時說者會有位移,并且說者已經有主意要去做某事,體現的是自己的意愿。“嘿”在這里表示位移義,其后也可以自由隱現“吧”。例如:
(24)來咱買票嘿。
(25)你等的,來我和他說嘿。
(26)來我給咱做飯嘿?
(27)來我趕緊回嘿看看我媽在咧不咧。
例(24)(25)(26)都在句末用了“嘿”,例(27)在句中用了“嘿”,從這幾句中我們感覺“嘿”很像“去”的意思。例(24)(25)(26)如果去掉“嘿”或換作“吧”,那么整個句子將失去位移義,只是和聽者商量“我”去做某事。例(27)一定不能在句中把“嘿”去掉或換成“吧”,只能換成“去[tie?0]”才成立,說明此處“嘿”表示趨向或位移的意義很明顯。陜北綏德話有類似汾陽話的說法,如“來我說去”“來咱幾個買菜去來”。[8]
這一組句式共同點是:都有“給咱”,動作的執行者只是句中的“你”或“我/咱”,沒有其他人。不同點是:“你+給咱+VP+來吧”動作執行者是“你”,句末用“來”,不能用“嘿”,但“來”可以提到句首,“來”兼表位移義和商請義;“來+我/我給咱+VP+嘿”動作執行者是“我”,句末用“嘿”,不能用“來”,“嘿”表位移義,“來”表商請義,句末換作“吧”則無位移義。
四 三類句式比較及汾陽話商請句式特點
上述三類句式應該不在同一個歷史層次上,“來”句和“嘿”句應該是較早的句式,“吧”句是受官話影響的結果,因此有的句式對有“吧”與否限制較少,而對“來”和“嘿”的限制很嚴格。而且,“來”句和“嘿”句的使用頻率也有差別,相對而言,“嘿”句使用較多。
我們將上述三類句子的差異總結如表1:
表1 三類句式的比較情況

續表

綜合此表及前述分析,汾陽話商請句的表達有以下特點。
第一,從使用頻率來看,“咱們+VP+來/嘿”“來+我+VP+嘿”是常用的商請句式。在這兩組句式中,“來”“嘿”可以兼表商請語氣,且“嘿”句的使用頻率都高于“來”句[9]。以“你”為主語的句式使用頻率也不高,且商請意味稍弱。
第二,從主語的限定來看,商請句的主語限于對話雙方,而與其他人稱無關。但不是所有的句式都可以用“咱/咱們/你/我”做主語,不同句式對主語有不同的限制。
第三,從句子的預設條件來看,“嘿”句一定隱含說者“我”參與動作。“來”句只在特定句式中隱含“我”,如“咱們+VP+來”“你+也VP+來吧”。所以“你+給咱+VP+嘿吧”這樣的句子在汾陽話中絕不成立,因“你給咱VP”的執行者不包含“我”,只有“你”,與“嘿”的預設是矛盾的。但在晉語很多方言中都可以說“你給咱買菜去吧”,汾陽話類似的表達也是“你給咱買菜去[t??0]吧”,絕對不可以用“嘿”。
第四,從語氣詞“來”“嘿”的語法意義來看,二者有幾點不同:
1.以上句式的“來”“嘿”都帶有位移義。如果句子所指動作會發生位移(這里的“位移”包括實際距離或心理距離的位移),那么必有“來”“嘿”;如果雙方都發生位移,那么必有“嘿”。可見,“來”“嘿”是能夠發生位移的標記。
2.“來”和“嘿”比較而言,標記程度也不同,“來”表示只有聽者發生位移,“嘿”表示雙方都有位移。“來+我+VP+嘿”句中因為預設條件是“有且只有我”,相當于動作的所有參與者都參加位移,因此也可看作“雙方有位移”。這樣,從標記等級的角度來看,嘿>來。
3.“來”與“嘿”發生位移的方向也不同,“來”向內,是趨近說者的方向,“嘿”是向外,雙方一起朝著一定的方向而去,當然這里的方向包括心理方向。
4.單純帶“吧”的句子不含位移義,只表商請義,但在本地人說來并不是很地道,可見是受官話影響的產物。“吧”在必須與“來”或“嘿”連用時,兼表商請義,還有成句作用,應該是官話向方言滲透的表現。
第五,聯系晉語其他方言來看,汾陽話的常用句式“咱們+VP+來/嘿”在其他方言中也常見,但所用語氣詞和具體限定條件有所不同。據邢向東所述,陜北神木話常用的句式“咱每/你/我+VP去+來”中,“去”是趨向動詞,“來”表達商請語氣。[10]清澗石盤話中常用句式為“咱每/你/我+VP去+去來”,第一個“去”依然是趨向動詞,第二個“去”已經和語氣詞“來”合為一個凝固的結構表達商請語氣。吳堡話也有“咱+VP(去)+來”結構,但“來”常被換作“些[sie0]”表達商請語氣。[11]晉語呂梁片的離石、臨縣、柳林、興縣[12]、中陽,并州片的文水、孝義[13],五臺片的定襄[14]、忻州等地也多用“些[?ie0]”[15]類語氣詞兼表位移義和商請義,句式多用“咱們VP來/些”表達位移主體和方向的不同。并州片太原、平遙,上黨片武鄉、襄垣則不帶具有位移義的詞,都用“哇”表達商請語氣,常用句式為“咱們VP哇”。[16]我們認為,以上所舉各地方言商請句的語氣詞中,“些”與“嘿”屬一類,應與“去來”有很大關系,但從音理上尚無明確的證據表明“些、嘿”就是“去來”或“去”。“哇”與它們不同,應是受官話影響的結果。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看到汾陽話商請語氣的表達形式相對而言不算特別豐富,但規律性較強,句末語氣詞“來”“嘿”除了表商請義,還與位移密切相關,其預設條件也與主語和句式結構緊密聯系,在表位移與表商請語氣這兩個方面都有作用。這是比較有意思的現象,其產生機制及演變過程還值得深入研究,晉語各方言點之間在商請語氣的表達上有何區別與聯系,也可做進一步探討。
參考文獻:
[1]邢向東.陜北、內蒙古晉語中“來”表商請語氣的用法及源流[J].中國語文,2015(5).
[2]邢向東、王兆富.吳堡方言調查研究[M].北京:中華書局,2014.
[3]史秀菊、雙建萍、張麗.興縣方言研究[M].太原:北岳文藝出版社,2014.
[4]范慧琴.定襄方言語法研究[M].北京:語文出版社,2007.
[1]作者簡介:李衛鋒(1977-),女,山西傳媒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研究方向為漢語方言學。
[2]邢向東.陜北、內蒙古晉語中“來”表商請語氣的用法及源流[J].中國語文,2015(5)(P387).
[3]山西汾陽方言屬于晉語呂梁片汾州小片方言,汾陽地處山西省腹地偏西,呂梁山東麓,太原盆地西緣。
[4]“嘿”本字不詳,在句末讀陰平324,其后有其他音節時讀31。宋秀令(《汾陽方言的語氣詞》,《語文研究》1994年第1期)將其寫作“嗐[xei324]”,描寫為語氣詞,用于陳述句末尾表實踐和疑問句末尾表疑問,對此說法我們保留意見。
[5]邢向東.陜北、內蒙古晉語中“來”表商請語氣的用法及源流[J].中國語文,2015(5).(P388)
[6]汾陽話趨向補語“去[tie?0]”,老派也說[k??0]。“去”作動詞時,讀[tsh55],如“去學校”。
[7]邢向東.陜北、內蒙古晉語中“來”表商請語氣的用法及源流[J].中國語文,2015(5).(P395)
[8]例句來自邢向東(2015)文中例25、27。
[9]“來”在汾陽話中還做過去時助詞,在具體語境中可以區別是過去時助詞還是商請語氣詞,也可能因此使其在商請句中的用法有所限制。
[10]邢向東.陜北、內蒙古晉語中“來”表商請語氣的用法及源流[J].中國語文,2015(5).(P388)
[11]邢向東、王兆富.吳堡方言調查研究[M].北京:中華書局,2014.(P411)
[12]史秀菊、雙建萍、張麗.興縣方言研究[M].太原:北岳文藝出版社,2014.
[13]孝義話中的“些”讀作[sei]。
[14]范慧琴.定襄方言語法研究[M].北京:語文出版社,2007.
[15]這里的“些”是同音替代,與一些方言乃至近代漢語中的語氣詞“些”無關。
[16]離石、臨縣、柳林、中陽、平遙、太原、文水、孝義、忻州、武鄉、襄垣各地材料均來自筆者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