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劫白臉鬼的船
- 開局喪夫我靠遺產在海盜團當團寵
- 鳳熙昭
- 2362字
- 2025-03-21 01:04:31
很久之后,岸蒲任然記得當時發生的一切。
月色撥開濃厚的云層,灑下一道金光。
咆哮而過的旋風變成纏綿的細絲落在她的心間。
少年發絲滑落的雨水砸在他那起伏不定的胸脯上,說出口的話卻是那么地字字千鈞:“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有一天你哪怕要我的命,我也認!”
自己當時的回答,岸蒲已經模糊不清了。
三日后,天大晴,平靜無風。
是個出海的好日子,只不過這一次,并不是集體出行打劫。
港口只停靠著兩艘小船,岸蒲和張正一艘船,水添、崔娘和崔熊坐一艘小船。
“最近在安南道上有白臉鬼做生意。”張正滑動著船槳向海的深處滑去:“路線我已經摸清楚了。”
“你要去劫洋人的船?”岸蒲有些訝異地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這艘小船,連借風的帆也沒有,全靠著水力的推送和人力的滑動。
這樣船也只有靠海而住的胥民現在還開著去捕魚。
在紅旗幫只有剛會走路的奶娃子才拿這個練練水性。
“打算臥底進去?”岸蒲很快便猜出了張正的想法。
“對。以小博大!沒搶成咱們也不虧!”張正嘿嘿一笑:“雖然是條商船,但是跟據傳回來的信報,配備了二十四門的短炮,拿下這艘船,整個南海咱們就沒帶怕的!”
“點子是好!”岸蒲點了點頭:“配備這么好的商船估計是和朝廷做生意,咱們這一搶,說不定朝廷也會打過來,可要提前派人做些準備。”
“嗯!若是搶成功了,我便叫人去查探。”張正邊說邊奮力地滑著船槳。
兩艘船駛到了一處暗礁處躲了起來。
岸蒲起身從巖石上抓了幾把灰朝自己臉上抹了幾把,又朝張正甩了幾把泥點子。
“岸蒲!岸蒲!怎么了!”水添見此連忙問道。
“沒事!”張正依舊笑得不見眼,至少岸蒲現在還愿意跟他同乘一條船。
“咱們得裝得像些,既然是來尋求庇護的,怎么可能在海上漂泊了這么久還干干凈凈的。”岸蒲悄聲回道,眼神依舊盯向遠方。
海霧之中果然有一艘巨船的身影向他們的方向駛來。
天青色的海面被犁開一道雪白的傷痕,三層橫帆隨風翻飛,如同舞娘的水袖飄動。
主梔上懸掛著湛藍的旗幟,上面赫然印著一只展翅高飛的大鵬,在風中獵獵作響。
二十四門的鑄鐵炮炮口被涂滿鯨油的麻布堵著,像是一雙雙沉默空洞無神的雙眼注視著周遭的一切。
岸蒲的呼吸聲在看到這艘船的時候竟乎都要停止了。
這樣雄偉壯麗的船如果是屬于自己的該多好,她的靈魂似乎已經飄到了那艘巨輪的駕駛室中。
旋轉著船舵,開著它乘風破浪!
“船長——!船長——!救救我們吧——!”張正已經將小船駛向了這艘巨輪。
岸蒲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收起了對那艘船貪戀的欲望。
轉而成了一個虛弱無力的小女子,奄奄一息地趴在船頭,似乎連一句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Dangerous!Dangerous!qu——去——!”船頭冒出了一個金發的白臉鬼在朝著他們張望,揮動著手中的禮帽在驅趕著他們離開。
“船長!救救我們吧!我們已經在這海上迷路好幾天了!一口水也沒喝到!快不行了!”崔娘沖著那白臉鬼說道。
“中··國人?”那人用著不標準的漢語詢問道。
“對!對!對!中國人!”崔娘連連點頭。
“Interpreter!There are some Chinese!(翻譯!這里有一些中國人!)”那白臉鬼又將頭伸了回去,嘰里呱啦地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不一會兒,又出現了另一個滿臉紅毛絡腮胡的男人探出了頭顱,沖他們喊道:“為什么···聚集在這里···”
岸蒲一行人只能從他拗口的讀音中勉強分辨出他的言語。
“船長救救我們吧!我媳婦快不行了!能不能上船討口水!”張正撲通一聲跪在了船頭:“求求你救救我媳婦吧!”
說罷邊在船延上猛猛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便出現了一片青紫。
岸蒲雖然對張正這句媳婦頗有微詞,但是眼下她只是一個“虛弱”病人實在是無法當場將張正的口舌之快報復回去。
“What do they say?(他們說了什么)”捷克船長焦急得問道,因為這兩艘小船擋道,他們的船可能要遲到一次重要的會議,
“Maybe,he said his wife is going into labor,but there is no doctor available to deliver the baby!(也許,他說他的老婆快生了,但是沒有醫生來為她接生。)”
“What?”捷克震驚地口中的煙斗都滾落到大地上,拼命地在胸前畫著十字:“God forgive me!(上帝原諒我)”
正當岸蒲一行人在交集地等待著他們的計劃是否行得通。
畢竟這樣的行動實在是冒險,為了裝扮地更像平民一些,他們每個人身上只佩戴了一把短刀。
而那些洋人手里面可就不僅僅有刀還有槍,甚至只要射出一門炮,他們一行人只會兇多吉少。
可令岸蒲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被四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水靈靈地抬上了擔架。
“Hurry!Hurry!Hurry!”
其中一人竟然還拿著一根竹筒子一樣的東西在自己胸口滑來滑去,一頭還靠在他的耳側仔細地聽著。
若換做平時岸蒲早就將這個無禮至極的人給一刀斃命,只不過眼下實在是不宜動手。
可誰知這人竟然更加過分地將手伸向她的肚皮處,四處地摸索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岸蒲壓著暴怒的聲音說道,手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肚子,不肯在讓那人碰半分。
“你敢碰我媳婦!找死!”張正一瞧,更是從后面都隊伍中沖了上來。
“不是!不是!姑娘!不要害怕!我們是幫助你!”那個半張臉都被紅毛掩蓋的男人趕緊跟了上來,拉住張正:“我是這里的翻譯,你可以叫我古力。這位是醫生喬治,他在為你妻子治病。”
“病?”岸蒲一聽到這話,氣勢便軟下了幾分。
所以這些人是以為她生病了,才這么著急地把他們迎上船的?
眼神不停地打量著那位拿著竹筒到處聽來聽去的醫生,只見他一臉認真地在她的肚子上聽來聽去,時不時還皺起眉頭,嘴中不知在念念有詞些什么。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有幾分真本事,要是他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生病。
忽然一雙手緊緊上前僅僅握住了她微微又些顫抖的手:“別怕啊,媳婦!我一直陪著你!”
岸蒲眼神幽幽地轉向張正,遲鈍許久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她這一切不都是拜眼前人所賜嗎?
于是,手暗暗用力,掐得張正整張臉都開始漲得通紅。
終于喬治似乎是確定了她的病情一般,同古力手舞足蹈地比劃一番。
古力邊聽邊點頭,神色更是幾番變化,一會兒看著岸蒲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會兒又對著張正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一番豐富地表情,將五個人的心都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他們這第一步究竟成功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