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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全國大賽將近

“哈!”

伊藤的汗水已經浸濕了其劍道服,喉嚨里面已經有了明顯的血腥味,但是她還是依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在堅持。

她保持著中段構姿,竹刀尖端微微顫動。

道場的地板散發著松脂與汗水混合的氣味,三十七度的晨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像一堵無形的墻壓在她的背上。

“呼吸亂了。”松本監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全國大賽上這樣的空隙足夠你死三次。”

松本的教導方式和風格依舊嚴格高強度。

伊藤咬住口腔內側的軟肉,疼痛讓她重新聚焦視線。

道場另一端,松本手中的竹刀正以難以察覺的幅度左右擺動,如同毒蛇吐信。

“面!”

竹刀破空的瞬間,伊藤的肌肉記憶先于思考做出反應。

她側身滑步,本該格擋的竹刀突然變線,以逆胴的軌跡斜劈而下。

“啪!”

護具傳來的沖擊讓她眼前發黑。

肋骨處的鈍痛海浪般一波波襲來,但她死死咬住牙關沒發出聲音。

“第三本。”松本用竹刀輕點她的左肩,“去年的冠軍選手就是靠這招在決賽連取兩本。”

伊藤跪坐調整呼吸時,注意到道場角落多了幾個陌生身影。

穿著藏青色運動服的女生們正在安靜地觀摩,其中一人胸前別著“關東選手權優勝”的徽章。

“今天有交流賽?”她小聲問正在換護具的學妹。

“京都泉心館的偵察隊。”學妹遞來冰鎮毛巾,“聽說她們的王牌小早川明里昨天到了東京。”

伊藤的指尖在毛巾上收緊。

小早川明里,去年全國大賽上,那個用殘心技法讓強如佐久間也吃盡苦頭的天才選手。

冰水順著她的手腕滑進袖口,激得她一個哆嗦。

錄像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投影儀的光束里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伊藤盯著定格畫面里小早川那個標志性的“蜻蜓回返”,筆尖在筆記本上無意識地戳出好幾個小洞。

“注意看這里。”松本監督用激光筆圈出畫面中對手的右膝,“小早川所有假動作的支點都在膝蓋彎曲度上。”

錄像切換到慢鏡頭。

確實,每當小早川要變招時,她的右膝總會比常規動作多彎曲五度左右。

“破解方法呢?”伊藤的嗓子因為脫水而嘶啞。

松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調出另一段視頻。

畫面里穿著白色劍道服的佐久間正被逼得節節后退。

“去年四強賽,佐久間用了這個。”

只見佐久間突然放棄防御,整個人像離弦之箭般直沖小早川懷中。

兩柄竹刀交錯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最終佐久間的刀尖險險停在對方喉前兩寸。

“舍身技?”伊藤皺眉,“但這招對體力消耗......”

“所以只用在決勝本。”松本暫停畫面,“小早川的弱點是耐力。只要拖到延長賽,勝率就會逆轉。”

伊藤的筆記本上已經畫滿了火柴人交戰圖。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無意識地模仿小早川的握刀姿勢,拇指稍微向上偏移半厘米,這樣更容易切換刺擊角度。

但這也是理論上的勝率提高,結局還是小早川殺入了決賽。

強如佐久間也成為了她大步邁入決賽舞臺的墊腳石。

“還有更麻煩的。”松本切換錄像,“沖繩代表隊的比嘉夏子。”

畫面里皮膚黝黑的女生正用竹刀表演般畫著圓弧。

她的動作看起來慢得出奇,可每當對手進攻時,那柄竹刀總會詭異地出現在最致命的攔截點。

“古武道演化的'圓周防御'。”松本難得露出苦惱的表情,“去年有六個選手被她耗到超時判負。”

伊藤的胃部沉了下去,她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對手了。

伊藤的汗水順著太陽穴滑到下巴,在筆記本上洇開一個小水洼。

“對策呢?”

松本從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發黃的筆記:“我托人在沖繩找到的。比嘉的師父年輕時輸給過直心影流的選手。”

他翻到某一頁,上面畫著類似太極圖的奇怪構姿。

“以圓破圓?”

“明天開始特訓這個。”松本看了眼手表,“現在去泡冷水浴,你的肌肉已經到極限了。”

“再練下去有受傷的風險,體力耗盡的情況下再練下去也不會有新的提高。”

……

更衣室的燈光慘白刺眼,伊藤癱坐在長凳上,連抬起手臂脫護具的力氣都沒有了。

汗水順著發梢滴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右肩的肌肉在抽痛,左手腕因為無數次重復的面擊而微微發抖,膝蓋上的淤青在護具的摩擦下火辣辣地燒著。

但她只是盯著更衣室墻上的全國大賽海報,眼神亮得嚇人。

痛死了啊。

她咬緊牙關,用顫抖的手指解開道服的系帶。布料黏在背上,撕開時帶著細微的刺痛。

但遠遠還不夠。

鏡子里映出一張狼狽的臉——劉海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臉頰因為劇烈運動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角還有練習時被竹劍擦破的傷口。

伊藤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突然笑了。

真難看啊……但這才像樣。

更衣室的柜門上貼著一張便簽,上面是她自己潦草寫下的目標:

“全國大賽優勝。”

字跡被汗水浸得模糊,但伊藤的目光卻像淬了火的刀。

她緩緩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瞬間——

痛。

但就是要痛才行。

全國大賽的舞臺上不會有憐憫,裁判不會在乎你的手腕是否腫脹,對手更不會同情你的膝蓋還在滲血。

她猛地站起來,眩暈感瞬間襲來,還好及時出手扶住了旁邊的柜子。

“好險。”

伊藤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手機屏幕映出她微微上揚的嘴角。

但當她轉身時,余光瞥見更衣室角落的淋浴間走出一個陌生女生,黑色長發扎成馬尾,左眼下方有顆淚痣。

小早川明里本人比錄像里還要嬌小。

她正用毛巾擦拭后頸,注意到伊藤的視線后禮貌地點點頭。

“東京代表隊的伊藤同學?”小早川的聲音像她的劍風一樣干凈利落,“昨天看了你的練習賽,胴技很漂亮。”

伊藤的脊背條件反射般繃直。

她注意到小早川右手腕上纏著同樣的肌效貼,看來天才也會有肌肉勞損。

“全國大賽請多指教。”小早川遞來一盒貌似是某地特產的黑糖,“這個對恢復體力很有效。”

直到對方離開更衣室,伊藤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黑糖,突然想起松本說過的話:“頂尖選手的可怕之處不在于技術,而在于他們連呼吸節奏都在計算。”

晚八點四十分,道場早已空無一人。

伊藤獨自跪坐在中央,閉眼復盤今天的訓練內容。月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畫出菱形的光斑,她的竹刀橫放在膝前,刀刃反射著冷冽的光。

“面!”

突如其來的喊聲在空曠的道場回蕩。伊藤的竹刀幾乎是自己跳起來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正面劈擊。

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木地板上,很快被干燥的木頭吸收。

她保持著殘心姿勢緩緩收刀,突然發現道場門口站著個人影。

“這么晚還在加練?”

松本監督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伊藤落在錄像室的筆記本。

“我改進了對策。”伊藤指向本子上新畫的火柴人,“比嘉的圓周防御其實有一點盲區。”

松本翻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筆記,突然問道:“為什么這么執著?”

月光下,伊藤看見自己映在松本鏡片上的倒影——亂糟糟的頭發,通紅的眼眶,活像個走火入魔的劍鬼。

“因為優勝非我不可。”

松本沉默了很久。最終他摘下眼鏡擦了擦:“明天開始,每天加練兩小時古武道。”

他離開時,伊藤聽見走廊傳來模糊的哼唱聲——是那首沖繩民謠《安里屋小調》,比嘉夏子每次出場時都會哼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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