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全國大賽將近
- 我的情報系統不可能這么青春
- zzzp
- 2620字
- 2025-06-01 20:27:57
“哈!”
伊藤的汗水已經浸濕了其劍道服,喉嚨里面已經有了明顯的血腥味,但是她還是依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在堅持。
她保持著中段構姿,竹刀尖端微微顫動。
道場的地板散發著松脂與汗水混合的氣味,三十七度的晨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像一堵無形的墻壓在她的背上。
“呼吸亂了。”松本監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全國大賽上這樣的空隙足夠你死三次。”
松本的教導方式和風格依舊嚴格高強度。
伊藤咬住口腔內側的軟肉,疼痛讓她重新聚焦視線。
道場另一端,松本手中的竹刀正以難以察覺的幅度左右擺動,如同毒蛇吐信。
“面!”
竹刀破空的瞬間,伊藤的肌肉記憶先于思考做出反應。
她側身滑步,本該格擋的竹刀突然變線,以逆胴的軌跡斜劈而下。
“啪!”
護具傳來的沖擊讓她眼前發黑。
肋骨處的鈍痛海浪般一波波襲來,但她死死咬住牙關沒發出聲音。
“第三本。”松本用竹刀輕點她的左肩,“去年的冠軍選手就是靠這招在決賽連取兩本。”
伊藤跪坐調整呼吸時,注意到道場角落多了幾個陌生身影。
穿著藏青色運動服的女生們正在安靜地觀摩,其中一人胸前別著“關東選手權優勝”的徽章。
“今天有交流賽?”她小聲問正在換護具的學妹。
“京都泉心館的偵察隊。”學妹遞來冰鎮毛巾,“聽說她們的王牌小早川明里昨天到了東京。”
伊藤的指尖在毛巾上收緊。
小早川明里,去年全國大賽上,那個用殘心技法讓強如佐久間也吃盡苦頭的天才選手。
冰水順著她的手腕滑進袖口,激得她一個哆嗦。
錄像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投影儀的光束里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伊藤盯著定格畫面里小早川那個標志性的“蜻蜓回返”,筆尖在筆記本上無意識地戳出好幾個小洞。
“注意看這里。”松本監督用激光筆圈出畫面中對手的右膝,“小早川所有假動作的支點都在膝蓋彎曲度上。”
錄像切換到慢鏡頭。
確實,每當小早川要變招時,她的右膝總會比常規動作多彎曲五度左右。
“破解方法呢?”伊藤的嗓子因為脫水而嘶啞。
松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調出另一段視頻。
畫面里穿著白色劍道服的佐久間正被逼得節節后退。
“去年四強賽,佐久間用了這個。”
只見佐久間突然放棄防御,整個人像離弦之箭般直沖小早川懷中。
兩柄竹刀交錯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最終佐久間的刀尖險險停在對方喉前兩寸。
“舍身技?”伊藤皺眉,“但這招對體力消耗......”
“所以只用在決勝本。”松本暫停畫面,“小早川的弱點是耐力。只要拖到延長賽,勝率就會逆轉。”
伊藤的筆記本上已經畫滿了火柴人交戰圖。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無意識地模仿小早川的握刀姿勢,拇指稍微向上偏移半厘米,這樣更容易切換刺擊角度。
但這也是理論上的勝率提高,結局還是小早川殺入了決賽。
強如佐久間也成為了她大步邁入決賽舞臺的墊腳石。
“還有更麻煩的。”松本切換錄像,“沖繩代表隊的比嘉夏子。”
畫面里皮膚黝黑的女生正用竹刀表演般畫著圓弧。
她的動作看起來慢得出奇,可每當對手進攻時,那柄竹刀總會詭異地出現在最致命的攔截點。
“古武道演化的'圓周防御'。”松本難得露出苦惱的表情,“去年有六個選手被她耗到超時判負。”
伊藤的胃部沉了下去,她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對手了。
伊藤的汗水順著太陽穴滑到下巴,在筆記本上洇開一個小水洼。
“對策呢?”
松本從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發黃的筆記:“我托人在沖繩找到的。比嘉的師父年輕時輸給過直心影流的選手。”
他翻到某一頁,上面畫著類似太極圖的奇怪構姿。
“以圓破圓?”
“明天開始特訓這個。”松本看了眼手表,“現在去泡冷水浴,你的肌肉已經到極限了。”
“再練下去有受傷的風險,體力耗盡的情況下再練下去也不會有新的提高。”
……
更衣室的燈光慘白刺眼,伊藤癱坐在長凳上,連抬起手臂脫護具的力氣都沒有了。
汗水順著發梢滴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右肩的肌肉在抽痛,左手腕因為無數次重復的面擊而微微發抖,膝蓋上的淤青在護具的摩擦下火辣辣地燒著。
但她只是盯著更衣室墻上的全國大賽海報,眼神亮得嚇人。
痛死了啊。
她咬緊牙關,用顫抖的手指解開道服的系帶。布料黏在背上,撕開時帶著細微的刺痛。
但遠遠還不夠。
鏡子里映出一張狼狽的臉——劉海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臉頰因為劇烈運動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角還有練習時被竹劍擦破的傷口。
伊藤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突然笑了。
真難看啊……但這才像樣。
更衣室的柜門上貼著一張便簽,上面是她自己潦草寫下的目標:
“全國大賽優勝。”
字跡被汗水浸得模糊,但伊藤的目光卻像淬了火的刀。
她緩緩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瞬間——
痛。
但就是要痛才行。
全國大賽的舞臺上不會有憐憫,裁判不會在乎你的手腕是否腫脹,對手更不會同情你的膝蓋還在滲血。
她猛地站起來,眩暈感瞬間襲來,還好及時出手扶住了旁邊的柜子。
“好險。”
伊藤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手機屏幕映出她微微上揚的嘴角。
但當她轉身時,余光瞥見更衣室角落的淋浴間走出一個陌生女生,黑色長發扎成馬尾,左眼下方有顆淚痣。
小早川明里本人比錄像里還要嬌小。
她正用毛巾擦拭后頸,注意到伊藤的視線后禮貌地點點頭。
“東京代表隊的伊藤同學?”小早川的聲音像她的劍風一樣干凈利落,“昨天看了你的練習賽,胴技很漂亮。”
伊藤的脊背條件反射般繃直。
她注意到小早川右手腕上纏著同樣的肌效貼,看來天才也會有肌肉勞損。
“全國大賽請多指教。”小早川遞來一盒貌似是某地特產的黑糖,“這個對恢復體力很有效。”
直到對方離開更衣室,伊藤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黑糖,突然想起松本說過的話:“頂尖選手的可怕之處不在于技術,而在于他們連呼吸節奏都在計算。”
晚八點四十分,道場早已空無一人。
伊藤獨自跪坐在中央,閉眼復盤今天的訓練內容。月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畫出菱形的光斑,她的竹刀橫放在膝前,刀刃反射著冷冽的光。
“面!”
突如其來的喊聲在空曠的道場回蕩。伊藤的竹刀幾乎是自己跳起來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正面劈擊。
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木地板上,很快被干燥的木頭吸收。
她保持著殘心姿勢緩緩收刀,突然發現道場門口站著個人影。
“這么晚還在加練?”
松本監督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伊藤落在錄像室的筆記本。
“我改進了對策。”伊藤指向本子上新畫的火柴人,“比嘉的圓周防御其實有一點盲區。”
松本翻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筆記,突然問道:“為什么這么執著?”
月光下,伊藤看見自己映在松本鏡片上的倒影——亂糟糟的頭發,通紅的眼眶,活像個走火入魔的劍鬼。
“因為優勝非我不可。”
松本沉默了很久。最終他摘下眼鏡擦了擦:“明天開始,每天加練兩小時古武道。”
他離開時,伊藤聽見走廊傳來模糊的哼唱聲——是那首沖繩民謠《安里屋小調》,比嘉夏子每次出場時都會哼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