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周玄厲喝，“南宮羽就是你殺……”

“南宮羽怎么死的？”楚河突然打斷，“你們親眼看見我殺他了？”

眾人一滯。

白武的劍稍稍下垂：“他死在祭壇……”

楚河繼續逼問：“死于劍傷？”

白武沉默了。

楚河突然發笑，“說我殺了人，既沒有仵作的檢驗，也沒有人證和物證，就靠你們空口白牙的一說？”

周玄站了出來，“可那段時間只有你和他接觸過？”

“我走的時候他活蹦亂跳。”楚河冷笑，“倒是你們——”

他目光掃過那幾個債務人，“我見過很多欠債人，為了不還債什么都干得出來。”

瘦高弟子突然發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懷疑是我們下的手？”

楚河道：“我肯定沒有做過，所以我只能懷疑你們，是你們為了不還債，賊喊捉賊。”

瘦高弟子怒喝：“你放屁。”

楚河不屑地輕哼一聲，“被我說中，急了是吧？”

瘦高弟子突然暴起！他袖中飛出一道黑光，直取楚河咽喉。

“叮！”

驚蟄劍自動出鞘，擋下暗器。

楚河捏碎玉佩：“天機閣討債使楚河，正式收賬！”

玉佩碎片化作金光，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債”字。所有債務人眉心同時浮現血色符文，像被烙鐵燙過。

“啊！”周玄第一個跪倒，修為肉眼可見地衰退，“我的靈力...”

白武的劍“當啷”落地，臉色慘白如紙。

那幾個債務人更慘，有個直接吐了口血。

瘦高弟子發出質問：“你干了什么？”

“沒什么。”楚河攤手，“只是壓制了一下你們的修為而已，畢竟你們人多。”

“你……”

“天道好輪回。”楚河拔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混戰在靈泉邊爆發。

修為跌了三成的債務人們像喝醉的鴨子，招式歪歪斜斜。

楚河如虎入羊群，驚蟄劍每次揮動都帶起一蓬血花。

“噗！”

劍尖挑飛瘦高弟子的發冠，露出他額頭上詭異的黑色紋路——不是債務符文，而是某種邪功印記。

楚河身子一怔，“這是什么？”

但隨即，他就猜了出來。

楚河冷笑，“你們果然有問題。練的什么邪功？南宮羽是不是因為發現了這個？”

瘦高弟子聽得一臉茫然，“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白武雙眼猩紅，他突然大吼：“別聽他胡說！結陣！”

剩下五人勉強擺出劍陣，但動作慢了不止一拍。

楚河一劍劈開陣眼，有個弟子慌亂中喊道：“白師兄！我們快不行了——”

“堅持住！”白武厲喝，突然掏出一張紫色符箓拍在自己胸口。

他的修為瞬間恢復，甚至更勝從前！

其他債務人有樣學樣，紛紛激活符箓。

楚河瞳孔驟縮——那些符箓上的紋路，和古墓里黃金棺槨上的鎖鏈圖案一模一樣。

楚河臉色一變，開口問道：“你們這些符箓是從哪里來的？”

瘦高弟子得意地說道：“當然是白武師兄給的。”

周玄道：“你投降吧。這樣還能少吃點苦。”

楚河對周玄的話充耳不聞，轉頭看向白玄，卻發現后者隱約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命格明明被自己剝奪了，但現在好像比之前還要旺盛了。

“主人小心！”九尾狐殘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借命符！”

楚河還想追問，但玉佩已經徹底傳不了聲音了。

楚河雙眼微瞇，指著白武，質問道：“是你殺了南宮羽？”

白武沒有說話，而是運轉起體內靈氣。

他的劍突然快了十倍，楚河勉強格擋，虎口震得發麻。

還沒等楚河松一口氣。

周玄的折扇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切來，在他背上劃出道血口。

“以多欺少還嗑藥？”楚河啐了口血沫，“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也真不要臉。”

可即便是楚河，也不得不承認，這群人在用了借命符之后，確實厲害了不少。

在五人的圍攻下，楚河節節敗退。

他后背抵上靈泉邊的古樹，已無路可退。

“去死吧！”白武長劍如虹，直刺楚河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系統光幕突然彈出：

【檢測到違規借貸】

【啟動天罰程序】

白武的劍在離楚河胸口三寸處僵住。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正在融化！像蠟燭遇熱般，血肉一滴滴落下，露出森森白骨。

“不...不！”白武慘叫，“主上救我！”

其他使用符箓的人同樣開始融化。

有個弟子瘋狂抓撓自己的臉，卻摳下一把把腐肉。

楚河毛骨悚然。這不是他的手段，是系統直接干預！

這個遺跡到底有什么樣的存在，竟然能引發天罰，而且他又是借了什么貸，如何做到違規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楚河的腦海中。

更麻煩的是，九尾狐現在不在身邊，他身上也只有200靈氣值，釋放一次紫霄神雷最起碼要500。

這個月的借貸機會也用了！

楚河不禁呢喃道：“山窮水盡啊。”

靈泉突然沸騰，七霞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

泉水變黑，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

那些人臉張著嘴，發出無聲的尖叫。

系統界面再次彈出，一排猩紅的文字展現在楚河面前：

【警告！有人在通過借命符反向抽取生命！】

楚河破口大罵：“媽的，我就知道這破地方有問題。”

說完，楚河轉身就逃。

身后傳來“噗通”幾聲——是那些弟子栽進靈泉的聲音。

他回頭瞥見最后畫面：白武只剩半個身子還在掙扎，黑水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將他拖向泉眼...

跑出三里地，楚河才停下喘氣。

系統光幕靜靜顯示：

【違規借貸已清算】

【獎勵：七霞蓮子x1】

楚河攤開手掌，掌心不知何時多了顆晶瑩的蓮子。

他苦笑著搖頭：“這算加班費？”

他又想起了白武臨死前的樣子，或許白武也沒有說謊，南宮羽是別人殺的。

他抬起頭，“明天就是第十天了，看樣子要做些準備了，不然怕是回不去。”

遠處，遺跡中心的黑泉漸漸恢復清澈。

泉底沉著一具黃金棺槨的虛影，棺蓋微微開啟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