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化是文明進度的唯一階梯，在古老的東方大地上，曾涌現出了無數的思想理念，可是自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片土地就陷入了幾千年的文明停滯。

所謂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經歷、思考、想象是人道眾生最獨一無二的金手指，可是當人們的思想被囚禁在了八股囚籠，文化教條之中，自然就再無創新能力可言。

這其中，原本與道家并列的巫教也在中原腹地了無蹤跡，遠遁到了其他大陸，現如今神秘莫測的趕尸術，蠱術，降頭，巫術魔法都源于巫。

趙業學了趕尸術，自是體會到了這神秘教派的強大，當即就抱了一塊大石頭，隨著謝清跳入潭中。

潭底深處確實有一個洞口，像是一個門戶，涓涓暗流涌動，估計這陰煞潭水就是從里面流出來的。

五臟歸位之后，趙業獲得了五個小鬼的對外感知，隱隱覺得里面涌動著一股莫名的氣息。

靈體沒有眼睛耳朵，它們的對外感官就類似于雷達，可以感知到每一種生命或者非生命的磁場，確切的說是感知到“氣”，陰氣、陽氣、煞氣、怨氣、靈氣、真氣等等。

可是此刻里面涌動的氣非陰非陽，非煞非怨，從未見過和感受過。

謝清撿了一根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骨頭棒，當先游了進去，趙業猶豫了下，也跟著進去。

洞口很深，像是一個蜿蜒往下的臺階，兩側的巖壁凹凸不平，像是雕刻著什么。

在骨頭棒的熒光下，可以看到是一組壁畫——九頭蛇身的怪物盤踞在祭壇之上，下方跪拜著無數人形生物。

“這好像是..九頭蛇.相柳？”謝清的聲音帶著驚異，“上古兇獸的圖騰。”

兩人繼續下潛，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從洞內傳來，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卷入其中。

“啊——”

天旋地轉間，趙業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粘稠的膜狀物。當他重新掌握平衡時，發現自己落入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

這里沒有水。

“水不會落下來！”趙業驚訝地看著頭頂上方流動的水幕，宛如倒懸的瀑布。

“那是辟水結界！”謝清更見多識廣一些。

眼前是一條通往地下的石階，兩側墻壁上鑲嵌著發光的綠色晶體。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塊晶體中都封印著一個扭曲的人形黑影。

“活人燈..”謝清臉色發白，“巫教最殘忍的秘法，將生魂永世囚禁作為能源。”

巫教之所以被驅逐，很大原因是因為這個教派的一些分支喜歡修煉使用殘酷的邪法，為正道所不容。

現在不比以前，現在亡魂野鬼到處都是，而以前人死之后，靈魂直接會被吸入另一個反空間世界，納入六道輪回。

巫教顯然有辦法，可以將人的靈魂提取出來，困縛住，不讓其輪回。

也就是說，這些水晶里的幽靈可能幾千年，乃至上萬年之前的。

靈體擁有煉氣化神的本能，也就是可以自動吸附陰氣，如果當成燈泡來使用，確實會永世不滅，只是這法子委實有些殘酷。

由于它們吸收陰氣的同時，又立即被轉化為一種陰冷的光線釋放出去，所以永遠也不會成長，不用擔心會變成為更可怕的厲鬼。

這里鑲嵌著許多這樣的魂燈，使得整座地下空間都非常的明亮。

兩人繼續往下走，當穿過一個門戶后，一個巨大的祭壇出現在了視野上，正是前面通道壁畫中的那顆祭壇，只是祭壇上沒有了九頭蛇，而是一具巨大的蛇類骸骨。

令人心驚的是，這條巨蛇確實有九個腦袋，確切的說是八個脖頸，一個腦袋，即便已經不知道死去多久，骨骼依然猶如白玉。

“相柳...居然真的存在。”謝清聲音激動，“《山海經》里記載的兇獸，竟然都是真實的。”

上古兇獸居然真的存在，那么神話可能就不再是神話了，以前的地球確實存在著一個類似于山海經那樣的神話世界，或者說曾有一個山海修仙文明。

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這些高等生命都離開了，轉而在更高維度的世界成立了天界，所以才有了后來以及如今的封神榜，有了成仙得道的傳說。

這些高等生命雖然都已不在，可是如今的地球眾生都是他們的后代，沒準就能覺醒它們的血脈，返祖成真。

在祭壇的周邊，散落著幾具尸體，有人類的，也有獸類的，同樣也都成了一具具干尸。

可惜的是他們的尸體包括兵器也是一觸即碎，唯一沒有被腐蝕的是身上穿的特殊作戰服，陰煞本質上也是一種強酸，而這種作戰服是用高分子材料制造，不受強酸的影響。

兩人轉了一圈，沒有別的發現，目光就都集中在了祭壇上的九頭蛇骸骨上，這東西一看就不簡單，雖然可能不是神話中的相柳，但應該也是古老時期某種蛇類的變異。

比如南亞地區就出現過許多雙頭蛇，甚至三頭蛇異種。

兩人仰望著那具散發著幽光的九頭蛇骸骨。

“你看它的那個腦袋。”謝清突然壓低聲音，“那里有道裂縫。”

趙業瞇起眼睛，果然看到九頭蛇唯一還存在的腦袋上有著一頭裂痕，像是被某種利器刺透。

毫無疑問，九頭蛇的八個腦袋都被砍掉了，唯一還存在的腦袋也被利器刺穿，理應是命不久矣。

這里其實不是什么祭壇，而是九頭蛇的墳墓。

兩人爬到祭壇上，謝清眼睛一亮，指著九頭蛇盤成蛇陣的胸腹下面：“那里有東西。”

確實有東西，像是一枚枚小石頭，或者說是橢圓形的蛋。

兩人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下骸骨，發覺無恙后，就從骸骨的縫隙里鉆了進去，來到那窩蛋的跟前。

一共有七八枚，以前可能很大，現在已經縮水到了拳頭般大小，成為了化石。

謝清小心的拿起了一枚，觸手即碎，蛋早已干涸掉了。

其他蛋也都是如此，只有兩枚沒事，摸上去比較柔滑，猶如軟玉。

她本想把兩個蛋都收起，但是看看旁邊的趙業，不好意思起來，就拿出了一枚遞了過去：“給你一個。”

趙業好奇的接過：“能孵化嗎？”

謝清仔細的感應了下，按照常理說，這種已經不知道死了幾千年的東西，肯定是不可能存活的。但是現在的世道，骨頭都能變成亡靈，什么事都有可能，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覺像是變成了靈石。”

蛋里面確實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靈氣，若是化成靈石也很貴重，趙業就把蛋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