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神榜以殺業為主的升級規則之下，最快提高等級的地方，毫無疑問是戰場。

哪怕做出一些輔助攻擊行為，也能夠收獲到業力經驗值。

當然，現實畢竟不是游戲，你所殺的不是一堆堆數據，而是有獨立意識的生靈。

你只有讓對方看到你，發現你，知道死于誰手，才會產生仇恨，而進一步的產生業力。

在心靈主導下的世界，左右萬事萬物運行的其實就是每個生命的心念，讓人恨會產生業力，而讓人愛則會讓產生功德。

故而用一些超遠程的攻擊手段，或者地雷導彈之類，是無法產生經驗的，因為對方并不知道誰殺了自己。

趙業趴在墻頭上，手中步槍不斷的點射，他槍法很準，螳螂妖固然靈動迅捷，可是數量擺在那里，總是能夠打中一些，甚至有時候能夠擊中對方的眼部或者腹部等脆弱部位，從而將其擊殺。

可惜的是，這種遠距離攻擊并不能夠收獲經驗值，業力條幾乎是紋絲不動。

城上火力雖然猛烈，也很難阻止蟲群爬上長城，很快，殘酷的近戰就開始了。

螳螂妖擁有無比驚人的敏捷性，那一對前肢也宛如兩把閘刀，一剪一切之間，就能輕易把人類切成兩半。

普通的預備役士兵面對它們通常都撐不過一個回合，哪怕是武者也很難應對。

墻上瞬間出現大量傷亡。

“咔嚓！”

趙業的旁邊，一名年輕士兵被一只螳螂妖攔腰剪斷。上半身滑落時，那士兵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手指無意識地摳抓著城磚。

“吱吱！”螳螂妖發出勝利嘶鳴，復眼轉向趙業，后腿微微一用力，便如離弦之箭般沖了過來。

斷魂刀雖然在身上，可是這把刀非常出名，一旦使用肯定要被認出來。特別是點蒼派的人就在現場，趙業只好繼續使用匕首，縱身迎了上去。

戰斗才是磨礪身心的最好渠道，自從兄弟會那一晚后，他無論是技巧還是經驗，亦或者對流術的運用都獲得了巨大提高。

即將與螳螂妖接觸的霎那，他身體詭異的一折，從螳螂妖的下腹一滑而過，匕首刺入螳螂妖相對脆弱的腹部，猛然一劃，一灘綠色內臟稀里嘩啦的流了出來。

若是其他生物，肯定要斃命了，可蟲類非同一般，受到如此重創，螳螂妖依然不死，鐮刀前肢帶著破空聲橫掃而來！

趙業腰身一擰，鐮刀擦著作戰服劃過，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整齊的切口，他能感受到刀刃上攜帶的寒意。

生死之間的戰斗往往都是轉瞬之間——只要慢上一拍，他的腸子怕是也要撒在地上了。

螳螂妖連續發起攻擊，都被趙業輕巧躲過，漸漸的，它到了強弩之末，巍巍顫顫移動了幾步后跌倒在地。

趙業心念一動，旁邊一直靜立不動的怒吒雙目紅光乍放，手臂掏向螳螂妖受傷的腹部，五指如刀插入，狠狠一攪，更多內臟碎片從傷口涌出。

“吱——”螳螂妖發出瀕死的哀鳴，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這才終于死去。

一股灼熱的能量順著某種神秘連接涌入趙業體內，業力條終于上漲了一點點。

螳螂妖屬于二階妖獸，可是昆蟲類物種智慧很低，所以業力經驗也就很低。

怒吒看了看地上，忽地一低頭，抱著地上的內臟囫圇的往嘴里塞。

僵尸沒有什么智慧，只有簡單的饑餓本能，趙業哪怕不驅使，它見到血腥之物也會自動吞食。

蟲子看似巨大，實際上沒什么肉，很快地上的內臟就被怒吒吞食完畢，它閃爍著紅光的雙眼看向了螳螂妖的腦袋。

與吸血鬼比較喜歡心臟不同，僵尸似乎更喜歡腦漿，怒吒撕碎了螳螂妖的腦袋，將那可憐的一點點腦漿吞吃掉。

吃什么補什么，這一點似乎也適用于僵尸，吃完蟲子腦漿之后，怒吒產生了某種變化，眼睛變得靈動了一絲，不復原來的木訥。

趙業心中一動，伸手觸碰了一下怒吒的手臂，他的腦海中浮動出一連串字符：

類別：餓鬼道

姓名：怒吒

屬性：力量15，敏捷5，智力1

等級：1級

“封神榜面板？”趙業大感驚訝。怒吒竟然也被納入了封神體系！

看來剛才的參與殺戮和吞食腦漿讓它獲得了最基本的靈智，滿足了“有情眾生”的判定條件。

讓人吃驚的是怒吒的初始力量居然足足高達15點——跟趙業一樣，難怪能徒手撕開螳螂妖的甲殼。

但是敏捷很低，只有5點，還遠不如普通人靈活，智力更是只有可憐的1點，或許跟雞鴨之類的牲畜差不多。

“吱吱吱！“

新的嘶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三只螳螂妖正從不同方向逼近。

雖然怒吒已經真正的成為了僵尸，可趙業還是不太敢讓它參戰，自己親身迎了上去。

憑借著龍蛇流術的效用，他在殺敵方面有所不足，可是在規避危險，保全性命方面卻別有擅長。

今晚注定是一個漫長的廝殺之夜，蟲群無窮無盡，人類的支援也不斷抵達，到后面數名宗師也抵達城墻協同防御，這才算是遏制住了蟲群的進攻。

拂曉時分，蟲群漸漸退去，墻頭已滿是尸體，有蟲子的，也有無數人的。

趙業隨著守夜人們退回到了碉樓之內，碉樓之下是休息室，白天守夜人是不活動的。

廝殺一整晚，所有人都疲累不堪，很快就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只有趙業有些睡不著，神經系統依舊還處于興奮狀態，一旁的怒吒也是雙目圓瞪，目光死死盯著在地上躺著的人的腦袋。

趙業還真的怕他去啃食人的腦袋，就找了個黑布將他蒙住。

隨即自己找了個墻角靠了下來，他的心底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僵尸誕生了靈智，就會被納入封神榜之下，那么為何腦子里五個小鬼沒有呢？

封神榜這種神秘的事物能夠直接植入人的意識，那么顯然，沒有任何生靈能夠逃脫它的掃描。

五個小鬼之所以沒有被納入封神榜之下，可能是另有原因，比如它們或許并不是獨立的個體……可能是趙業自己的精神分裂，也就是老夫子所說的心魔。

……

中午時分，一個書記官來到休息室，開始向所有人統計殺敵數量，也就是統計戰功。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軍隊自然是有著嚴格的職級晉升體系，職級不僅決定著你的權力地位大小，更決定你所能分到的資源。

軍方有專門的煉丹煉藥部門，也有自己煉器煉礦部門，表現好的話，會直接獎勵丹藥和靈能兵器。

昨晚趙業大概殺了三只螳螂妖，在一眾守夜人之中是墊底的，不過他是第一次參與戰事，表現算得上是非常不錯。

讓人驚訝的是老胡，這家伙足足殺了十幾只，再加上以往的戰績，職級已經達到了晉升的要求，他現在是中士，估計很快就會晉升上士，到了那時距離軍官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