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過于正常的反常
- 神探:這一世我親自追兇
- 磁懸浮很快
- 2088字
- 2025-03-27 08:01:00
陸步巡掛了電話,看著張行云,長長地嘆了口氣:
“初步的尸檢結果出來了,情況有點復雜。”
“嗯?”張行云挑眉,示意陸步巡繼續往下說。
“死者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口鼻里發現了藍色織物碎屑,初步懷疑是被抹布毛巾一類的東西捂住口鼻致死。”
陸步巡說著,把手機放回了兜里,雙手叉腰:
“但是,死者身上一點約束傷和抵抗傷都沒有,如果這是他殺,那兇手豈不是成神仙了?”
張行云知道陸步巡話里的意思。
人在窒息的時候,身體會有劇烈的反應,手腳都會不停地抓打蹬踹,不可能不留下抵抗傷。
除非,兇手在行兇之前,先把受害者綁起來。而這樣的話,又會留下約束傷。
死于窒息,既沒有約束傷,又沒有抵抗傷的情況,幾乎十有八九可以定性為意外了。
但是這藍色織物碎屑又該如何解釋?
看來兇手,不止耍了一個把戲。
這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張行云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干勁兒。
就像學霸解數學題一樣,題目越難,解起來才更有意思,解開后的成就感才會越強烈。
兇手留下的詭計,反而勾起了張行云的興趣。
“胃部容物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嗎?”張行云扭過頭看向陸步巡,神情平靜地問道。
陸步巡楞了兩三秒,這才跟上了張行云的思路。
死于窒息,沒有抵抗傷和約束傷,那么接下來最值得懷疑的,就是被下藥了。
這是一個十分常規的刑偵思路,讓陸步巡驚訝的是,張行云竟然這么快就能反應過來。
這小子,真是神了。
陸步巡低頭在手機上給紀婭童發了幾條訊息,隨后答道:
“還沒有,化驗還需要點時間。”
“那我們只能先從最容易查的方向開始了,幫我查一下許峰的身份背景,順便拉一下他的通話記錄。”
“這簡單,一個電話的事兒,等我幾分鐘。”
說著,陸步巡拿起電話,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張行云的目光落回眼前的紙上,在“仇”字上也劃了個圈,并在下方寫下了“林娜娜”三個字。
又從林娜娜的名字上延伸出一條線,在線的盡頭畫了個圈,寫下了一個問號。
重重地落下問號的那一點之后,張行云擱下了筆,朝著咖酒小館內的客人環視了一圈,腦子里不斷盤旋著案子的疑點。
用窒息的手段殺人,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且死者會劇烈掙扎,其實并不是一個理想的選擇。
尤其是這眼前這個案子里,死者在開放的廁所里遇害。
兇手在行兇的過程中,但凡其他人走進廁所,他就會完全暴露。
即使沒有人走出廁所,萬一在行兇過程中不小心失誤,讓死者叫出了聲音,風險也很高。
而對于兇手來說,選擇這個手段的好處只有一個,就是不用見血。
但僅僅是這個理由,在這個案子中的收益與風險完全不對等。
鑒于兇手費盡心思造出來的密室殺人場景,可以初步推定兇手是有預謀的作案。
那么為何還要選擇風險如此之高的行兇方式呢?
除非...兇手有某種自信能夠規避這種風險。
到底是什么手段呢?
饒是經驗豐富的張行云,在目前的線索下,也找不到突破口。
只能揉了揉眼睛,等待陸步巡為自己補充更多的資料。
不一會兒,陸步巡就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張行云面前,手里還拿著一沓A4紙。
“死者許峰,未婚,峰雅衛浴有限公司董事長。在本地算得上是行業龍頭之一了。不過最近似乎經營不善,陷入了資金流動困難,有好幾筆逾期未還的銀行貸款。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被破產清算了。”
說罷,陸步巡下意識地“嘖”了一聲。
這種快破產的企業老板,在刑偵走訪的過程中最是棘手。
情婦、債主、供應商、員工、同行...
人際關系過于復雜,一個一個排查起來,簡直是要親命了。
不過如果案子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笨辦法,也只能是唯一的辦法。
“對了,這是通話記錄,給你拉出來了。確實有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電話是許峰這邊撥出的,你看一下。”
陸步巡挑出其中一張A4紙放到張行云的面前。
張行云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許峰今天一共打了8個電話
一個給岑凱的,兩個給林娜娜的,兩個給員工的,兩個給咖酒小館的,還有一個陌生號碼。
一眼望過去,除了那個陌生號碼,剩下的都可以歸類到今天與岑凱約談的溝通當中。
而最接近案發時間的電話,就是那個陌生號碼,通話時間只有9秒。
“這個號碼你查了嗎?”張行云抬頭問道。
“我讓技術科的人打過去問了,對方說今天確實是有這個號碼打過去,但說是打錯了,沒一會兒就掛了。問他認不認識許峰,他也矢口否認。”
陸步巡頓了頓,知道張行云接下去想問什么,于是搶先答道:
“我查了機主信息,是個外地號碼。定位顯示他這半年就沒有來過山今市,大概率是真打錯了。”
張行云聽著陸步巡的回答,又陷入了思考。
回憶詢問時的細節,許峰在中途接的那個電話最為可疑。
而陌生號碼這條線索也走不通。
剩下的這些通話記錄看起來又十分正常。
而對于一起殺人案而言,最重要的線索,顯得過于正常,反而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兇手一定是通過什么方式,掩蓋了自己的痕跡。
警方的通話記錄,是直接從運營商手里調取的。
兇手很難在這份通話記錄上動什么手腳,至少在這個案子里,兇手給人的感覺不會有這么大的能級。
也就是說,最關鍵的那起通話記錄,就藏在剩下這7個看起來十分正常的通話之中。
想到這里,一個新的想法在張行云的腦海里成型。
張行云立即坐了起身,一個個的對應著電話的時間與通話時長。
就是這里!
張行云掏出筆,在其中一個電話號碼上畫了個圈,輕輕地合上了筆蓋。
“有線索了?”
陸步巡看到張行云的動作,下意識地問到。
還沒等張行云開口回答,小館里的客人們就傳來了吵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