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華德叛主遭追殺,男爵結仇戰(zhàn)舊友
- 異世界芯片傳奇
- 某坑里過夜
- 4018字
- 2025-03-31 10:13:16
藏書室內(nèi)的煉金燈管突然爆裂兩盞,懸浮的金屬微粒在電磁擾動中凝結成霜。
安德魯·里昂的鹿皮靴碾過羊皮卷殘片,劍鞘上纏繞的紫荊藤圖騰正在滲出淡金色熒光——那是騎士巔峰強者獨有的斗氣外顯征兆。
“您不該在月蝕夜查看賬本。“華德用改裝過的機械左手扶正單片鏡,齒輪咬合聲從脊椎處傳來。
他身后兩名衛(wèi)兵脖頸的神經(jīng)接口突然鼓起蚯蚓狀凸起,高頻粒子劍滋生出青紫色電弧。
安德魯?shù)闹讣夥鬟^燙金家族徽記,沾起星點熒藍機油湊到鼻尖:“父親把黑巖礦脈的秘鑰交給了你?“暗紅天鵝絨窗簾無風自動,露出防彈琉璃窗外影影綽綽的金屬反光。
他說話時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斗氣已悄然滲透到壁爐上方的青銅狼首浮雕。
當啷!
華德的機械義眼突然彈出三枚定位齒輪,藏書室四角的陰影里同時亮起十六個猩紅瞄準光點。
他抬腳踩碎滾落腳邊的齒輪,改裝喉腔發(fā)出帶著電流雜音的冷笑:“凱爾大人此刻應該正被克瑞斯閣下的毒蜂弩指著太陽穴,而您...“
話音未落,青銅狼首突然噴射出冰藍色冷凝劑。
安德魯?shù)纳碛霸陟F氣中扭曲成三道殘影,腰間佩劍發(fā)出龍鱗摩擦般的嗡鳴。
當啷啷三聲金屬脆響,兩名衛(wèi)兵的粒子劍竟彼此相撞,他們脖頸處的神經(jīng)接口同時爆出靛藍色火花。
“斗氣幻形!“華德的機械義肢瘋狂震顫著彈出七把暗刃,“你什么時候突破的騎士巔峰?“
回答他的是兩道新月狀劍光。
安德魯?shù)膭︿h精準挑斷衛(wèi)兵們的生物接口,噴涌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冒著熱氣的合成潤滑液。
當尸體轟然倒地時,他們胸前的雪狼紋章正在融化成冒著氣泡的銀色液體——這正是克瑞斯集團特制的仿生人標志。
“父親給過你三次機會。“安德魯甩落劍尖的銀色液滴,瞳孔深處亮起古老符文的金芒,“第一次是十五年前你挪用軍餉,第二次是黑巖礦難...“他突然旋身劈碎從天花板墜落的機械蜘蛛,劍刃在墻面劃出深達三寸的灼痕,“第三次就是現(xiàn)在。“
華德突然狂笑起來,機械胸腔里傳出管風琴般的共鳴聲。
他撕開禮服前襟,露出心口處鑲嵌的猩紅晶石:“知道為什么克瑞斯閣下選擇今夜動手嗎?“晶石內(nèi)部隱約可見蜷縮的嬰兒狀陰影,“黑巖礦脈里挖出來的可不是什么秘銀...“
安德魯?shù)膭萃蝗荒郎窔饨鹈⒕贡痪沾蟀搿?
這個破綻讓華德抓住機會撞向壁爐,改裝義肢重重砸在第三塊地磚上。
整面書墻轟然翻轉(zhuǎn),露出后方閃爍著詭綠熒光的逃生通道。
“你父親現(xiàn)在應該正被二十架毒蜂弩指著!“華德半個身子已沒入通道,聲音因金屬共振顯得格外癲狂,“知道那些弩箭蘸著什么嗎?
從你母親墳墓里取出來的...“
安德魯?shù)呐鍎ν蝗槐虐l(fā)出太陽般刺目的光芒,劍鋒未至,斗氣已將逃生通道口的金屬框架熔成赤紅。
華德慌忙擲出三枚刻著逆向狼紋的飛梭,卻被裹挾著金色符文的劍氣凌空絞成鐵屑。
當劍芒觸及他后心時,那枚猩紅晶石突然爆發(fā)出漆黑光暈,竟在通道口撕開道空間裂隙。
“少爺不妨猜猜...“華德的聲音從裂隙深處傳來,帶著血肉撕裂般的雜音,“當年是誰把您母親的馬車路線...“
夜巡鐘聲恰在此時響徹城堡,蓋過了后半句詛咒。
安德魯?shù)膭︿h懸停在裂隙邊緣,金色斗氣與黑暗能量碰撞出雷霆般的爆鳴。
他垂眸望著掌心被反噬力灼傷的焦痕,突然翻轉(zhuǎn)劍柄用家族徽章按向裂隙。
“以里昂之名。“徽章上的紫荊藤圖騰驟然活過來般蠕動,“此間五十尺禁止空間躍遷。“
慘叫聲中,半截機械義肢從逐漸閉合的裂隙里掉落。
安德魯抬腳碾碎義肢指尖夾著的毒藥膠囊,忽然轉(zhuǎn)頭望向震顫不已的琉璃窗——某種帶著海腥味的斗氣正在逼近玫瑰園。
旋轉(zhuǎn)樓梯間炸開一團靛青色煙霧,華德殘缺的機械義肢在雕花欄桿上擦出刺目火花。
安德魯揮劍劈開迎面襲來的六棱暗器,淬毒棱面在月光下折射出蛛網(wǎng)狀幽光——正是三年前軍械庫失竊的“寡婦之吻“。
“您母親被絞碎內(nèi)臟時,血沫也是這樣閃光的。“華德嘶啞的笑聲混著齒輪卡頓聲,改裝膝關節(jié)突然彈出壓縮氣泵,整個人如炮彈般撞碎彩繪琉璃窗。
紛飛的玻璃碎片中,他心口那塊猩紅晶石竟在吞噬月光。
安德魯瞳孔深處的符文驟然收縮,劍鋒橫掃過墻面燭臺。
十二盞青銅油燈化作燃燒的流星錘,拖著硫磺尾焰封鎖所有逃生角度。
當啷一聲,華德的后背裝甲被熔穿碗口大的洞,泄露的蒸汽里飄出腐爛海藻的氣味。
兩人身影在城堡外墻急速下墜,安德魯?shù)呐L被氣流撕成縷縷金紋。
下方宴會廳傳來餐具墜地的脆響,幾位舉著香檳的賓客只看到兩團糾纏的光影掠過水晶吊燈。
“是敵襲!“馬廄旁的衛(wèi)兵剛抬起脈沖步槍,就被飛濺的金屬碎片削掉半片耳朵。
華德殘存的機械左手突然解體,數(shù)百枚納米齒輪化作銀色蜂群撲向追擊者。
安德魯劍柄上的紫荊藤突然綻放,斗氣凝結的金色花粉瞬間熔毀納米蟲群。
他靴跟猛踏蒸汽管道借力,劍尖在花崗巖墻面犁出三丈長的火星,終于在半空中截住叛逃者。
“黑巖礦脈第三層有什么?“劍鋒抵住華德喉部生物裝甲時,安德魯?shù)穆曇舯葎θ懈洹?
他注意到對方機械胸腔的排氣孔正在滲出瀝青狀液體,那分明是南境死靈法師慣用的尸油燃料。
華德咧開滲血的嘴角,露出半機械化的牙床:“當年護送夫人馬車的那隊圣騎士...咳咳...他們的坐騎突然發(fā)狂時...“銹蝕的聲帶突然迸發(fā)管風琴般的轟鳴,“您猜那些戰(zhàn)馬的眼球里藏著什么?“
安德魯?shù)膭莩霈F(xiàn)剎那凝滯。
十五年前的雨夜記憶如毒蛇撕咬神經(jīng)——母親鑲著星鉆的項鏈如何在泥濘中碎裂,染血的紫荊藤家徽怎樣在雷光下扭曲。
就這瞬息破綻,華德胸腔猛地噴出墨綠色濃煙。
腐蝕性氣體將大理石廊柱蝕出蜂窩狀孔洞,叛徒借著反沖力撞進玫瑰園。
五具正在修剪灌木的自動傀儡被撞得四肢橫飛,齒輪零件在月光下如同一場金屬暴雨。
安德魯揮劍劈開毒霧,靴底碾碎幾朵沾染油污的白玫瑰。
他耳垂上的家族秘寶“霜語耳釘“突然結出冰晶——東南方三百步外的古鐘樓頂,有空間魔法的波動殘留。
“少爺!“聞訊趕來的奧迪斯騎士斬碎最后一道鐵柵欄,重劍上還滴落著仿生人的銀色血液,“領主那邊...“
“父親如果連克瑞斯都解決不了...“安德魯甩去劍上污血,鎏金肩甲在奔跑中震落夜露,“就不配戴著紫荊藤紋章下葬。“他掠過噴泉時踏碎水面倒影,驚起池底機械錦鯉的警報紅光。
華德此刻正攀附在鐘樓外壁,殘缺的機械肢體冒出過載的火花。
當安德魯?shù)膭馑洪_銅鐘表面的青苔時,叛徒突然扯斷脊椎處的應急拉環(huán)——藏在義體內(nèi)的三百公斤液態(tài)秘銀轟然傾瀉。
“叮——“
安德魯?shù)膭︿h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變刺為挑,斗氣裹挾著液態(tài)金屬潑向夜空。
冷卻的秘銀珠簾般垂落,在月光下形成短暫的光幕。
華德趁機躍向護城河,落地時小腿裝甲突然彈射出滑水板。
“您難道不想知道...“叛徒的聲音混入渦輪引擎的轟鳴,“當年那封偽造的調(diào)令信箋上...“滑水板在河面犁開血色浪花,“蓋著哪位大人的火焰紋章?“
安德魯?shù)耐淄蝗皇湛s成豎線。
他扯下披風擲向河面,鎏金紋飾遇水即燃,化作浮動的火焰踏板。
當劍鋒第九次觸及華德后心時,對岸黑松林里突然驚起十幾只暗影蝠——這種只棲息在死靈沼澤的生物翅尖還帶著磷火。
“你知道父親為什么留你到現(xiàn)在?“安德魯?shù)穆曇敉蝗蛔兊幂p柔,劍刃卻迸發(fā)出龍息般的熱浪。
他左手小指上的毒線戒指已悄然纏繞住華德的動力管,“因為每個叛徒...“
夜風捎來教堂最后的鐘鳴,河對岸的懸崖開始墜落碎石。
華德殘缺的機械胸腔突然響起倒計時提示音,那分明是黑巖礦脈自毀裝置的啟動頻率。
安德魯?shù)亩揪€如活蛇般鉆入動力管缺口,華德機械胸腔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叛徒踉蹌撞在河心凸起的玄武巖上,合成血液順著巖縫滴入河水,激起片片翻白的機械食人魚。
“遺言。“劍尖挑飛華德最后半塊肩甲,安德魯靴底碾碎巖縫里新長的熒光苔蘚。
對岸黑松林傳來夜梟啼鳴,那聲音經(jīng)過死靈沼澤的污染已變成嬰兒啜泣般的怪響。
華德殘缺的機械眼皮痙攣般跳動,突然扯開胸甲露出密布符文的生物核心:“用『陰暗之章』換礦脈真相如何?“他說話時喉管破損處噴出帶著鐵銹味的血霧,“少爺應該認得這個——“破損的聲帶模擬出兩短一長的震波,正是安德魯母親生前最愛的搖籃曲節(jié)拍。
劍鋒在距心臟三毫米處驟停。
安德魯從領口拽出由秘銀鏈纏繞的漆黑晶卡,卡面逆五芒星紋路在月光下吞噬著四周的光線。
這是他從黑巖礦脈第七層取出的禁忌之物,能囚禁將死之人的記憶殘片。
“你果然繼承了夫人的巫祝天賦。“華德被腐蝕的機械瞳孔突然滲出類似淚液的冷卻液,“當年她給礦工們分發(fā)防護符咒時...“話音未落,安德魯?shù)木Эㄒ奄N上他額頭,卡面逆五芒星如同活物般開始旋轉(zhuǎn)。
河對岸突然炸開硫磺火球,驚起數(shù)百只暗影蝠組成的黑云。
在這混亂的磷火雨中,華德殘破的聲帶發(fā)出最后的嗡鳴:“礦脈深處...沉睡著...“
三十里外的黑松林正在下血雨。
凱爾·里昂男爵的重劍劈開三人合抱的橡樹,飛濺的木屑在雷暴中燃燒成火流星。
他左肩的紫荊藤紋章已被毒血腐蝕大半,但握劍的手依然穩(wěn)如十年前執(zhí)掌軍旗之時。
“二十年了,你的劍還是這么吵鬧。“克瑞斯甩去細劍上的冰碴,身后莉莎的煉金弩正在充能,幽藍電弧照亮她左臉那道蜈蚣狀的舊疤——那是凱爾當年為救她留下的劍傷。
奧迪斯騎士突然從腐葉堆中暴起,重劍裹挾著破空聲砸向舊主后背:“您早該死在北境雪原!“他咆哮時露出的后槽牙鑲著逆十字鋼釘,“憑什么用兄弟們的血肉鋪就你的榮耀之路?“
男爵旋身用劍柄格擋,金屬碰撞的火花點燃了空中飄灑的血雨。
在燃燒的雨幕中,他恍惚看見二十年前的景象:克瑞斯舉著軍旗沖在最前方,莉莎用煉金術替?zhèn)麊T止血,而奧迪斯...那時他還是個會為戰(zhàn)馬接生落淚的少年。
“你們永遠不懂...“男爵的斗氣突然染上暮靄般的灰白色,劍鋒劃出的弧光竟在半空凝結成冰晶墓碑的形狀,“背負罪孽前行的滋味。“他說話時,心口處的舊傷疤正在滲出黑血——那是被深淵魔物抓傷的永恒詛咒。
莉莎的充能弩箭終于破空而來,箭簇旋轉(zhuǎn)著撕裂十二層魔法護盾。
男爵被迫后撤半步,靴跟陷入的泥坑突然鉆出毒藤蔓,這是克瑞斯提前埋下的殺招。
“強弩之末!“奧迪斯的重劍再次襲來,劍風掀飛男爵的披風領扣。
那枚刻著“同生共死“的銅扣滾落草甸,很快被混著毒血的泥漿淹沒。
男爵的瞳孔突然收縮成深淵般的黑洞。
他放任毒藤刺入小腿,反手將重劍插入地面。
以劍為中心,方圓十丈的地表瞬間結晶化,所有正在充能的魔法陣同時失效。
“當年在北境...“他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刺,“你們也是這樣圍剿冰霜巨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