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任爾東西南北風
- 大明:開局被抄家,我成了新太祖
- 這個武松不打虎
- 2067字
- 2025-04-18 18:58:38
一眾學子在聽見以竹為題之后,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竹為氣節,身為江南文人,更是酷愛竹。
可以說在場的眾人都是詠竹的一把好手。
每個學子臉上都是自信滿滿。
這是他們最擅長的領域。
沒有人可以在這個領域內擊敗他們。
此時的眾學子如有神助,不假思索的在紙上寫下曾經打磨過不知多少遍的“竹”。
諸多學子此次行文不再像上一題那般唯唯諾諾。
且不說筆走龍蛇龍飛鳳舞,但那也是豪邁異常。
莫說一炷香時間,僅僅只是片刻之間便有數人完卷。
看紙上洋洋灑灑寫著的詩詞,便能看出是胸有成竹。
眾人的目光落到沈秀的身上,他們想看看這位小詩仙的竹詠得如何。
實際上就是在準備看沈秀的笑話。
沈秀四年沒有出過名作,讓他詠竹,他能詠得明白嗎?
在場的諸位學子在過去的四年里,多少都有佳作面世。
唯獨沈秀四年來默默無聞。
現在再看沈秀一臉沉思的樣子,王畿大儒今日名聲看來真的是保不住了,沈秀是稽山書院的千古罪人。
此時的稽山書院諸學子也是雙手捏緊,心中希望沈秀的詩作不要那般不堪。
哪怕只是稍差一些的詩作,只要能看得過眼,讓王畿大儒的名聲不至于跌落谷底便好。
但稽山書院的學子也不會站在沈秀這邊,他們站的只是稽山書院。
見沈秀遲遲不下筆,眾人也開始起哄道:“沈公子難道連一首詠竹的詩詞都寫不出來嗎?”
聞此一言,沈秀搖了搖頭,僅在片刻之間便完成了詩作。
既然都想要看他出丑,那他便讓眾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詠竹。
在接過沈秀的詩作之后,王畿臉色明顯一滯:“沈秀,這當真是送給老夫的?”
沈秀點頭笑道:“先生的氣節當得?!?
王畿扶須大笑道:“好,老夫就厚顏一回,好?。 ?
隨后王畿轉頭看向眾人道:“此題既是諸君出題,自然勝負當由諸君來評判?!?
說著,侍從將裱好的詩作傳閱眾人。
至于說沈秀的那份則是被他視若珍寶。
眾人看遍詩詞,頓覺心靈受到洗滌,暗戳戳的將各自心目中的第一排了出來。
佳作難得,但今夜全是佳作。
但還是有一人殺出了重圍,那人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蘇學子。
一句“幽篁生野徑,勁骨破巖根”便眾人俘獲,詩詞之中頗有杜工部之風。
此人名趙詹,是江蘇巡撫趙貞吉的兒子。
趙貞吉已經逃往湖廣,但是他堅持留在江蘇,甚至還深入浙江參加華燈日詩會,膽子不可謂不大。
正是此人讓方山自慚形穢。
經史子集、詩詞歌賦,方山都被趙詹全面碾壓。
可以說趙詹就是方山的夢魘。
這也難怪整個江蘇的學子會統一口徑。
在看見王畿對沈秀的作品愛不釋手之后,一眾學子臉上露出不忿之色。
王畿大儒難道以為用這種小把戲就能掩蓋沈秀作品難堪入目的事實嗎?
在眾學子心中,王畿此舉就是在為沈秀拖延時間。
一時之間,他們反倒是認為這是王畿的緩兵之計。
“王畿大儒,這沈秀的佳作呢?怎么不見傳閱眾人?”
王畿也不惱,笑道:“既然諸君這么期待,那可有志愿讀詩者?”
江蘇學子一馬當先,接過王畿手中沈秀的詩作。
但他遲遲念不出口。
一眾學子臉上露出慍惱之色:“念啊,你怎么不念啊!”
“是不是沈秀寫的竹讓你難以啟齒?我就說嘛。”
此時他們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王畿視若珍寶,江蘇學子上去目瞪口呆。
但是他們還是不愿意相信沈秀的詩作能震驚兩人。
“竹石,贈恩師王畿,咬,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畫面感雖然很足,但也只算得一般,至于讓二人這般?
一眾學子臉上的疑惑不減,但廳堂之中已經慢慢安靜下來。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怔!
全場寂靜。
隨后是驚呼。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沈秀寫的!不可能!”
但其中種種無一不在表明這就是沈秀所做,甚至是沈秀即興之作。
運用托物言志的手法,將王畿的經歷融入竹的形象。
破巖暗指王畿科舉失利、官場傾軋等人生逆境。
“東西南北風”象征世俗壓力,而竹的“堅勁”則對應王畿剛正不阿的品性。
沈秀此作,當浮一大白。
角落當中的趙詹眼神陰冷的看向沈秀。
若不是沈秀,他父親何至于逃遁湖廣?
虧得當初父親還欣賞沈秀,將自己心儀的硯臺連夜送來杭州。
沒想到沈秀這個狼心狗肺之徒,竟然將自己的家財捐贈給鄭鉍昌造反。
他此來浙江參加詩會,其中主要目的就是讓沈秀身敗名裂,以解心頭之恨。
但沒想到沈秀此人竟然還真有幾把刷子,他好不容易布的局,就這樣讓沈秀用一首竹石給破了。
在沈秀來金玉滿堂樓的路上遭遇了一場伏擊,而這場伏擊的策劃者正是趙詹。
他知道在浙江地界想要將沈秀殺掉很困難,但是只要拖延沈秀一時半刻,讓沈秀來不及參加詩會,屆時他自然會在詩會之上發難。
出乎意料的是,沈秀出現之時,詩會還有半柱香時間才結束。
這并不是沈秀運氣好,而是鄭鉍昌買通了侍從,將計時用的香替換掉了而已。
替沈秀爭取了大概半柱香的趕路時間。
在沈秀不假思索便押上四韻時,趙詹敏銳的嗅到這又是一個機會。
故而他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方山。
雖然他的才華在方山之上,但他一直在京城活動,在江蘇并沒有多少擁躉。
借著多重身份施壓,方山不得已對王畿大儒開始了攻訐。
王畿大儒也是方山所尊敬之人,在對王畿大儒動手時,方山的內心也十分的煎熬。
趙詹手中有他的把柄,這讓他不得不從。
在第二題之時,他選擇了退出。
這個魁首不爭也罷。
在聽到沈秀寫給王畿的那首竹石之后,他更是口吐鮮血。
暈死了過去。
一個文人最重要的就是氣節,他想要將王畿的氣節毀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此生再難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