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恍然大悟,一陣后怕。
午時烈日南城墻
程普的攻城塔已抵近護城河,三層牛皮突然翻開,露出三百強弩手。
箭雨潑向城頭瞬間,二十架云梯同時架上女墻。
“倒金汁!“徐晃巨斧劈斷鉤索。
沸騰的糞水順著云梯澆下,慘叫聲中混著皮肉焦糊的氣味。
忽然地動山搖,包鐵沖車撞得城門木屑橫飛。
徐庶的白羽扇指向甕城:“放他們進來。“
當先的五百荊州軍剛沖進甕城,千斤閘轟然墜落。
滾燙的魚油從八方箭孔傾瀉,火把擲下的瞬間,鐵甲熔成赤紅的人形燈籠。
子夜星沉城樓軍帳
“第三處。“徐庶在布防圖劃去標記,“明日周郎該用穴攻了。“
五更梆響,凌統的三千掘子軍果然從地道冒出,迎面卻是灌入的桂江水。徐晃持斧守在地道口,來一個劈一個,血水漫過腳踝。
七日后黃昏殘陽如血
周瑜的白袍沾滿煙塵,琴弦已斷其五。
望著城頭始終不倒的“徐“字旗,他終于下令強攻:“傳令,三軍齊發。“
桂江水面泛起魚鱗狀的波紋,三十艘江東樓船降下赤色風帆。
周瑜的白玉冠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手指劃過琴弦發出清越之音:“傳令蔡德珪,未時三刻發動首攻。“
八十里外的蒼梧城頭,徐庶突然按住被江風吹動的布防圖。
他望著江鷗驚飛的方向,將三枚青銅虎符按在女墻箭垛:“傳令各營做好準備,今日必有血戰。“
日影西移三刻,荊州軍陣中推出三百輛囚車。
蔡瑁的玄鐵重甲泛著幽光,馬鞭指向城墻:“驅囚徒填壑!“
三萬衣衫襤褸的囚犯被鐵鏈串成長蛇,在皮鞭抽打下涌向護城河。
第一道壕溝瞬間被尸體填平,第二道壕溝里突然豎起削尖的木樁。
慘叫聲中,交州弩手從箭孔射出毒箭,潰逃的囚徒又被后方督戰隊射殺。
“放閘。“徐庶羽扇輕揮。第三道壕溝鐵閘升起,混著石灰的江水倒灌而入,將堆積如山的尸體沖成浮橋。
子時梆響,真正的荊州重步兵開始攀城。
包鐵云梯勾住女墻的瞬間,徐晃的陌刀營突然現身。
丈二長刃劈碎三層重甲,血雨順著城墻凹槽匯成溪流。
“開甕城!“徐庶突然下令。
當五百敢死隊沖入城門,千斤閘轟然墜落。
沸騰的魚油從八方箭孔傾瀉,火把擲下的剎那,鐵甲熔成赤紅的人形燈籠。
寅時初刻,桂江水面亮起連綿火把。
周瑜的艨艟艦隊順流而下,船首包鐵撞角泛著寒光。
徐庶輕叩城墻暗格,二十條沉江鐵索突然繃直,首排戰船在巨響中支離破碎。
燃燒的竹筏順流而下,點燃后方艦隊的桐油帷幕。
江東水軍跳江逃生時,埋伏在蘆葦叢的交州水鬼悄然入水......
第七日暴雨傾盆,呂蒙的三千掘子軍從地道冒出,迎面撞上徐庶預設的毒水池。
當江東精銳在腐水中掙扎時,交州軍反向灌入泥漿,活埋的慘嚎聲在地底久久回蕩。
暴雨中的城頭,徐晃的陌刀已砍出七處崩口。
甘寧劈飛最后一名守軍,卻見徐庶在箭樓升起青旗——三千預備隊手持四丈鉤鐮槍從馬道涌出,槍陣如林刺向重甲兵的關節縫隙.....
半個月,整整半個月。
蒼梧城外尸體已經堆積如山,陣陣惡臭開始蔓延。
蒼梧城頭,守軍三三兩兩,東倒西歪。
冼英身姿挺拔的俯視城外再次開始集結的孫劉聯軍。
臉上的疲憊之色已經無法掩飾,但眼中依舊充斥滿滿的戰意。
“冼將軍,換我們來吧。”身后,徐晃帶著玄武軍團的幾名副將,張翼、鄧芝,帶來洞主,雖然他們身上也帶著些許傷痕。
冼英頭也不回的道:“軍師還沒下令讓蒼梧軍團撤下去。”
殘陽如血,蒼梧城頭飄蕩的“徐“字大纛已遍布箭孔。
冼英將銀槍插在青磚裂縫間,看著最后半甕火油傾入護城河。
浮尸遍野的水面騰起幽藍火焰,燒得江東戰船鐵皮通紅。
“第三根鐵索!“女將軍清叱聲穿透箭雨。
城垛后二十名壯漢拽動絞盤,碗口粗的寒鐵鎖鏈破水而出,將三艘艨艟攔腰截斷。
江水翻涌間,忽見十丈樓船沖破火墻,船首玄甲將軍手持鐵盾,踏著云梯直撲城頭。
“凌公績來也!“凌統鐵盾橫掃,三名交州兵頓時骨裂筋折。
龜甲紋盾面突現七寸尖錐,旋轉著絞向冼英咽喉。
銀槍在女將手中抖出三朵槍花,叮叮叮三聲脆響點在鐵盾接縫。
火星迸濺中,冼英借勢騰空,槍桿如靈蛇纏住盾緣。
凌統暴喝發力,竟將八百斤鐵盾掄成風車,帶得冼英雙腳離地。
城下忽起破空銳響。
孟獲雙斧交叉劈斷飛爪鐵鏈,沖著甕城方向怒吼:“鄂煥!帶你的人封住缺口!“
話音未落,江東悍將周泰已率死士撞開半塌城門,九環刀劈得石屑紛飛。
“蠻子受死!“周泰刀光如匹練,瞬間斬斷三根鹿角。
孟獲獠牙面具下發出悶雷般笑聲,左手斧架住刀鋒,右手斧貼著地面橫掃。
寒光過處,兩名江東銳士齊膝而斷。
甕城內突然墜下鐵網,周泰翻身滾進藏兵洞。
孟獲正要追擊,斜刺里刺來七桿鉤鐮槍。
蠻王雙斧舞成銀輪,斧刃劈斷槍桿時突然變招,兩把短戟從腰間激射而出,將三名敵兵釘在土墻。
城頭戰況愈烈。
凌統鐵盾邊緣彈出利刃,化作丈八巨刃劈砍。
冼英銀槍點地借力,白翎披風在罡風中獵獵作響。
槍尖突然爆出七點寒星,竟是西南密林中的“七星趕月“絕技。
“來得好!“凌統棄盾拔劍,劍身泛起幽藍水紋。
槍劍相擊竟發出編鐘清鳴,兩人腳下磚石寸寸龜裂。
忽見女將袖中飛出銀鏈,鎖住凌統右腕猛地一扯。
鐵盾將軍踉蹌半步,冼英槍桿已掃向膝彎。
江面傳來震天鼓響。
周瑜旗艦升起赤龍旗,五十艘走舸載著桐油罐順流而下。
徐庶在箭樓看得真切,微微揮手,十二架床弩調轉方向。
裹著硫磺的火箭穿透油罐,江面頓時燃起十丈火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