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狍子肉
- 假少爺被拆穿身份后,帶著妻女逆襲人生
- 枉語
- 2205字
- 2025-03-16 14:49:19
大娘最喜歡他這敞亮痛快的勁,也不假客氣,跟著就忙活起來。
“你說你這個小伙子是真能干,打這么多東西,得起早上山吧?”大娘問道。
“這也沒辦法,掙點辛苦錢?!?
宋晨把雞腳一只只拴在繩子上,整齊的碼在地上,狍子就穿上繩子高高吊起來,一邊磨刀一邊嘮嗑。
“我媳婦剛生,家里用錢的地方多,多干就多掙點?!?
“瞧你這樂呵勁,是生個大胖小子?”大娘笑呵呵的幫忙。
宋晨一提到兩個孩子就高興,眼睛都笑瞇了:“一兒一女,是龍鳳胎。”
“哎呀!這可真是好福氣!”大娘羨慕的直拍大腿:“兒女雙全呢,等你到我這個歲數就等著享福吧!”
宋晨雖然嘴上嘮嗑,但手上是一點沒停。
用一個大盆在下面接著,手起刀落,直接將狍子開膛破肚。
下手還極有分寸,先細細的用刃尖把整張狍子皮剝下來,在脖子上環切一刀,完完整整連著四肢剃都沒浪費,除了開刀的地方,一點破損都沒有。
這手藝,把大娘眼睛都看直了。
“乖乖,你這年紀不大,手上功夫可不弱啊?!?
宋晨看看皮子,也點點頭,這手上功夫可是上輩子一點點練出來的,包完美的。
“這狍子皮厚實,但是沉,做個褥子啥的行,做衣裳就不成了,壓得慌不透氣。”
宋晨掂掂重量,疊放在一邊。
“現在沒地方找生石灰去,就先這么放著吧,大不了降點價,也能賣出去?!?
說著,將刀上的血跡一沖,寒光乍現,又對著狍子肉拆解。
每一刀都落在關節上,看似輕輕一劃,就能拆下好大一塊骨肉來,都碼放在板車上。
新鮮的狍子肉,還冒著鮮血的熱乎氣,殷紅粉嫩間。
雪白的脂肪纖維走向清楚,脈絡完整,一看就是剛剛宰殺的。
這邊動靜不小,沒多一會,左鄰右舍就有出來看熱鬧的。
宋晨一邊跟大家搭話,一邊拆分狍子,骨肉分離不過分分鐘的事。
狍子血都順著腦袋流進盆里。
動作干凈利索,卻偏偏長著一張俊秀臉,絲毫沒有對屠夫的那種粗魯的刻板印象。
他手上不停,嘴上也一點不落下,誰問什么都能立刻接上話。
“今兒野雞有二十七只,野鴨子這個季節少點,就五只?!?
“買回去燉湯也好,炒菜也好,都夠香!”
“還是老價格,一塊八一斤,您買個新鮮美味,我賣個辛苦錢,大正月的進山打這些活物都不容易?!?
大娘伸不上手,就在一邊嗑著瓜子幫腔。
“這野雞我家包小餛飩也用,甭說做餡了,就是吊高湯那滋味都鮮靈兒著呢?!?
不多時就有買賣進賬,宋晨手上還拿著刀,往肉上一插,摘掉手套就開始稱重找錢。
幾分一毛的零頭順勢就給抹掉了:“您拿回家嘗嘗,家常吃下酒吃保管味道好?!?
“嘿,小兄弟真敞亮。”
“喜歡您常來!”宋晨奉行一個,伸手不打笑臉人。
塊八毛的不算大利潤,讓一讓又不會虧本,索性賣個雙方痛快,人緣就這么一來一往的攢下來。
不多時,從人群外面擠進來一個老頭,花白的胡子,眼神矍鑠,看上去得有八十了,但腰板還是直的。
“爺們兒,你這狍子怎么賣?”
宋晨忙亂中一抬頭,心頭一喜,這狍子掛半天了,就圖個大家看熱鬧新鮮的噱頭,這總算有識貨的人出現了。
“大爺,我不瞞您,這狍子我頭一次賣,不知道外邊啥價,就比照著尋常山貨,加點辛苦錢,算五塊錢一斤?!?
價格一出口,周圍就有人咂舌。
“我滴乖乖,五塊啊,到商店都能買兩三斤豬肉了。”
宋晨也不惱火,笑呵呵的解釋道:“這狍子不比野雞野鴨,在山上都不是常見的,打一只來都得碰運氣的。”
“再說這數九寒冬的,我在山上趴小半天才打到這么一只,也不容易呢?!?
“大爺大娘,這狍子肉號稱是瘦肉之王,口感味道那都比豬肉強出二里地去?!?
“您買回去包餃子蒸包子,或煎或炸或蒸或炒,味道都杠杠的。”
“要是不好吃,您回來找我,咱這小本生意,不干騙人的事,保管放心!”
宋晨嘴皮子溜,一張口就順著說出好幾種做法,最后來了一句。
“買兩斤往上的,我送一塊肥膘,拿回去?油,炒菜都更香!”
白胡子的大爺若有所思的看看他,又圍著狍子轉了兩圈,仔細看過以后,又開口問道:“這內臟你賣嗎?”
宋晨心里微動,這是個行家。
“賣。但是不能像賣肉似的按斤算?!彼纬吭谀ú忌喜敛潦?,說:“看您是個行家,這內臟都是有藥用價值的,我雖然量少,但是勝在新鮮,要是按斤賣就虧了。”
大爺擺擺手:“我知道,這樣吧,內臟你都給我留著,等你這些東西賣完了,到朝陽街上同善堂找我?!?
又用腳尖點了點地上接血的盆,說:“這個也帶上,我都要?!?
“到時候咱們再說價格,肯定不會讓你虧本。”
宋晨想了想,這也算是一條路子,要是打開了,以后再獵到這種野貨都能拿去賣,多了一條銷路呢。
“成,收了攤就去?!?
看著那大爺穿出人群走了,宋晨又忙活起攤子上的生意。
有人一聽買二斤狍子肉還送一塊肥油,這年頭誰家做菜都舍不得放油,買豬肉都得要帶皮的,能白送的肥油當然好了。
“狍子給我來二斤!”
“我也要我也要!再加一只野雞!”
“還有我!我來三斤狍子肉!”
宋晨一邊切肉一邊收錢,忙的不亦樂乎。
忙活的滿頭大汗,沒用多久,這腦袋上的狗皮帽子就戴不住了,一摘下來,腦瓜頂都冒著熱氣兒。
從天亮一直忙活到擦黑,灰蒙蒙像是要下雪,宋晨賣完最后一只雞,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這一通忙碌,好像比他在山上打獵都累。
腦子分成三份用,切肉收錢找錢還要隨時搭話,兩三個點下來,嗓子都冒煙了。
“今兒收獲不少吧?”
宋晨收攏著剩下的狍子骨頭,上面還有點貼骨肉,拿回去給媳婦燉湯正好。
“嗯吶,賣了不少呢。還是您這風水好,我生意好做不愁賣。”
他嘴甜,甭管十七還是七十的人,都能說到人家的點子上。
大娘指著他笑得合不攏嘴:“你呀以后一準有出息,我這小店風水可不夠你用的?!?
宋晨伸著腰,活動活動筋骨,就著大娘的飯店,匆匆喝了一碗熱水,就推著車往白胡子大爺說的朝陽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