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死了。”

迪馬斯指著自己。

“對。”

“他也死了。”

緊接著又指向雷納德。

“對。”

“對個錘子對！難不成現在是死人和你說話嗎？”

“不好說。”

不僅是迪馬斯對沈淵戒備，沈淵同樣也在警惕著面前“死而復生”的迪馬斯與雷納德。

“或、或許只是地牢綜合征...沈淵他沒有惡意。”

“他剛才拿槍指著你，醫生，你還幫他說話？換我早就把他...”

“少說兩句吧。”

雷納德制止了迪馬斯說出更過分的話，他也不相信沈淵是故意襲擊醫生的。

“如果沈淵真的想殺醫生，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聽見醫生說話嗎？我們兩個還有命站在這里質問他嗎？”

“動動你的腦子迪馬斯，以沈淵堪比颶風突擊大隊的作戰能力，他完全能不動聲色的干掉整個旅店的人。”

“還不是因為我們來的及時...”

雷納德瞪了迪馬斯一眼，讓他閉嘴，來的及時又怎么樣，最多也就讓沈淵多扣兩次扳機。

“你可能真的得了地牢綜合征，沈淵，別覺得不好意思說，對于新人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

“我沒有。”

沈淵看向一旁的醫生，不知為何，現在的醫生表現出一種按捺不住的喜悅。

“給、給你。”

醫生從箱子里翻出幾瓶藥劑，遞給沈淵。

“這個藍色的是安神藥，對地牢綜合征很、很有效果。”

“其他兩瓶綠色的是緩解肺中毒的草藥，早晚各三分之一，你、你記得按時喝。”

凝視著手中的兩瓶藥劑，沈淵的大腦快速運轉，但卻根本給不出合理的解釋。

“這個世界是有魔法的。”

只有這個不算答案的答案，才能解釋當前的異常情況。

可就算有魔法，也沒辦法解釋醫生的犯罪動機，他很明顯的對自己或者雷納德兩人使用了什么手段，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自己的腦子肯定沒有出現問題，這是一切推斷的前提。

醫生先是在地牢里告訴自己他因為搞禁忌實驗而被教廷通緝，可又不告訴雷納德和迪馬斯，甚至還在自己與兩人溝通后殺了對方。

“關鍵在我。”

“醫生至少認為，我是個可以和他討論禁忌實驗的人。”

沈淵得出了第一個結論，可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性？

穿越者，名義上的古人，擁有強大的武力，來自已經滅亡的華夏。

華夏。

祖國的消息也是醫生告訴自己的，雖然他說他不了解，可他一眼就能認出華夏的國旗，而且是低辨識度的！

一個500年后的人，為什么對一個500年前的國家的國旗那么熟悉？

總不可能真那么巧合，他正好這方面的歷史愛好者？要是愛好到這個程度，那他為什么說自己不了解華夏？

“華夏和禁忌實驗...難道有聯系嗎？”

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元素，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聯系了起來。

“雷納德，迪馬斯，你們先走吧，我和醫生有話要說。”

“怎么可能，你剛才還...”

“那、那個，你們走吧，我沒問題的。”

出乎迪馬斯預料的是，醫生居然也要求兩人離開。

兩人帶著不解的眼神離開房間，場面又變成了沈淵與醫生一對一。

“你、你想明白了是嗎...”

醫生率先開口，言語中似乎帶著一絲興奮。

“完全沒想明白，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沈淵露出一絲苦笑。

“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你見到我這樣一個活生生的華夏人，興奮的不得了，以至于冒著被教廷抓住的風險，也要和我討論有關禁忌實驗的事情。”

“華夏和禁忌實驗有什么聯系？”

“那、那才不是禁忌。”

“那是真正的超凡力量！”

醫生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雙眼與白色長發，瞳孔慘白，本應是眼白的地方卻被深紫色填充。

“你，你也看到了...你現在肯定很疑惑，在你的記憶里，雷納德和迪馬斯已經死了。”

醫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這都是它的力量！”

“我當時見到你、你這樣一個華夏人，實在是難忍興奮...就把自己的實驗脫口而出。”

“可、可一段時間觀察下來，我、我發現你對于這些力量一無所知，我、我還以為你是假貨。”

“但迪馬斯告訴我，你第、第一次使用亞金子彈，就能打出全自動。”

“你知、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嗎？”

“只有真、真正的華夏人，才會對法力有著如此優良的適應性。”

“華夏，地上天朝，救苦救難的神、神國，帶領人類走出天災，走向繁榮的領導者...”

“他們留、留下了太多寶藏，可要么遺失，要么被教廷的人封鎖。”

“我、我必須向你展示，華夏究竟留下了多么強大的力量，讓你相信我...”

“停。”

沈淵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信息太多了，他一時半會整理不過來。

“長話短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知、知識。”

醫生從自己隨身的大包中摸出一個沈淵再眼熟不過的東西。

軍用終端，背面甚至有已經磨損到幾乎看不見的八一五角星軍徽。

“這、這是我從貝爾林的生命教廷總部，偷、偷出來的。”

“教廷的人把、把它叫做[智慧恩典]。”

“我、我看了里面的一些內容，按照圖示步驟對自己進行手術，得到了這雙眼睛。”

“借助它，我、我可以為一個人插入一段臨時記憶，大概在15分鐘后就會失效。”

所以剛才自己那段從房間門出來后的行動，其實是一段虛假的記憶？

“但、但我只認識里面的圖，文字我、我看不懂，”

沈淵接過軍用終端，嘗試開機。

熟悉的終端開機徽標閃過，眼前的界面雖然有些變化，但整體來說和沈淵現在所使用的單兵戰術終端差不多。

也難怪醫生看不懂，這臺終端使用的是正宗的簡體中文，而不是由二簡字演化而成的亞語，

“這東西不像是單兵終端，倒像是移動數據庫。”

只有參謀部或者大型軍事基地才會配備這東西，沈淵上次見到這玩意還是去國防科大測試新裝備的時候，看見那些科學家人手一個終端。

其中的信息已經妥善分類，沈淵點開自己熟悉的【裝備】一欄，看見熟悉武器的感動還沒過去，就皺起了眉頭。

“怎么才這么點...只有單兵裝備和少數載具，我的99A呢？我的J20呢？”

沈淵突然意識到，這終端怕不是只是個移動操作平臺，自己看到的不過是臨時保存文件。

真正的信息都在主機里存著。

“醫生，你之前翻看信息的時候，是在哪？”

“在、在貝爾林皇家大學醫學院的手術室。”

看來在去東方的契丹亞國之前，沈淵得去趟帝國首都貝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