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這武學，其上幾幅簡陋的圖畫，配以一些云里霧里的的注釋，甚至還有一些錯別字。

讓陳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當了冤大頭。

好在卷軸是將其收錄了，讓他松了口氣。

只要能顯示進度條，就代表能肝。

陳啟看完《莽牛皮》的概述，大致理解了磨皮境的核心原理。

總結起來無非八字：氣血為基，外煉成甲。

陳啟盤坐在地，解開棉襖，露出瘦削的胸膛，皮膚在冷風中迅速泛起青白。

他打了個冷顫，迅速按照《莽牛皮》所述法子調整呼吸。

三長兩短，氣息下沉。

“氣沉丹田如臥牛，氣血如汞透膚走。”

小腹漸漸涌起一絲灼熱，那股熱流開始順著血脈漫向四肢，最終到達全身皮膜之下。

陳啟感覺皮膚發熱，火辣辣的疼痛，像有無數螞蟻在皮下啃咬。

時而又有陣陣酥麻之感。

陳啟按照武學特定的呼吸節奏，有規律地呼吸吐納，循環往復，運轉體內氣血。

兩個時辰后，體內一陣虛弱感傳來，氣血搬運變得極為緩慢。

陳啟知道，這是受自己體內氣血所限，不能無腦練下去，否則就會損傷自身根基了。

陳啟停下來，看著卷軸。

【技法：莽牛皮（未入門）】

【進度：15/100】

按這速度，要不了幾天，自己就能將這武學入門。

劉竿頭暴斃，陳啟不敢斷定劉幫主不會找到自己頭上，所以他現在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學武一途，與天爭命，與人搏命。

……

七日后。

東郊樹林里。

陳啟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連日苦練【投石】，掌心早磨出血泡，結痂又破開，凝成暗紅的繭。

拿起一枚石子，旋身扭腰，猛地將石子投出。

“呼”

陳啟長出一口氣，卷軸上金紋浮動。

【技法：投石（小成）】

【進度：10/500】

【效果：三連投石，百米之內，百發百中】

陳啟手握三枚石子，立馬試驗效果。

“咻咻咻”

百米開外，一棵老樹的樹干被接連擊中，出現三個樹洞。

三枚石子穿過樹洞，向前滾落幾米。

陳啟咋舌，這小成的【投石】，威力果真不俗，裂木如碎紙。

必中的距離，由原先的五十米，提高到了一百米。

而且，還能瞬間連出三擊，這要是打人的時候，三枚石子鎖定對方身上三個位置，怕是沒那么容易躲開。

練完【投石】，陳啟盤坐在地，開始平復紊亂的呼吸。

體內氣血涌動，陳啟將其引導至周身，開始修煉《莽牛皮》。

皮膚上灼燒感和酥癢感交替，陳啟咬牙堅持。

發紅的皮膚逐漸變色，最后向著鐵灰轉變。

一個時辰后，陳羽停了下來。

“呼”

一口熱氣呼出，在冷空氣中如白霧繚繞。

卷軸上金光綻放，漆黑如墨的小字顯現其上。

【技法：莽牛皮（入門）】

【進度：0/200】

【效果：體質提升，皮膚堅硬，韌如牛革】

陳啟看著卷軸上的信息，心中喜悅。

按照這世界武道說法，能將磨皮境的練法入門，就算是正式踏入武道，成為磨皮境的武者。

他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皮膚，光滑干凈，透著一股堅韌的質感。

從袖中摸出塊石子，稍稍用力，在手臂皮膚滑動，竟只帶出一道淡淡的痕跡。

這要換成原先脆弱的皮膚，恐怕已經破皮。

陳啟原地活動下關節，發現身體似乎比原先壯實一些，感覺力量也提升了許多。

體內氣血奔流如注，渾身力量充盈，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陳啟瞅著身下的石頭，目測得有個三百斤左右。

蹲下身來，兩手牢牢扣住石塊兩邊，驟然發力，便將石塊慢慢舉過頭頂。

堅持了十秒，陳啟憋著氣，將石塊慢慢放下。

他握緊拳頭，一拳轟向身旁一棵胳膊粗細的小樹。

“砰”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宣泄在樹干上，樹木應聲段作兩截。

樹上積雪嘩嘩而落，糊了陳啟一臉。

陳啟吐了一口冰渣子，感受著拳頭上的輕微疼痛感，似有一層保護套覆在其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堅韌的皮膜替他消解了大半。

陳啟心中亢奮，這一拳若是錘在人腦殼上，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武道五練大關，自己已經突破了第一關。

陳啟知道，他練的《莽牛皮》，只能算是下乘的粗淺把式。

自己能練成，多虧了卷軸給力。

換別人來，或許幾年都會徒勞無功。

自己現在不過是磨皮境前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陳啟回到信義街，看到一處巷子里人頭攢動，甚是吵鬧。

“聽說你這老小子平時日子過得滋潤，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陳啟循著聲音走過去，看到一群乞丐聚集在一起，還有五名黑衣漢子。

陳啟眼神一凝，這幾名黑衣漢子，是黑虎幫的人。

黑虎幫眾都是些地痞流氓，專干些偷盜搶掠的活，平時也沒少欺壓乞丐。

塵衣幫對黑虎幫，向來也是能忍則忍。

因為黑虎幫頭目段虎，乃是磨皮境后期武者，比塵衣幫幫主劉飛塵還強上三分。

而且，原先黑虎幫與塵衣幫一樣，有兩名磨皮武者，最近段虎不知從哪又招徠了一名磨皮武者。

這下，兩幫之間平衡打破，難怪黑虎幫之人如此張狂行事。

此時文高雅躺在地上，一名黑衣大漢一腳踩在他臉上。

“老文！”

陳啟快步走到文高雅身旁，聲音冷冽：“把腳拿開！”

那黑衣大漢嗤笑：“看你小子，也是個臭要飯的吧，你算個什么東西？”

陳啟一拳砸在大漢腳上，那大漢頓時感覺像一把鐵錘轟來，幾乎懷疑自己腳上骨頭是不是已經斷裂。

大漢連連慘叫，抱著腳跳了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眾多乞丐震撼莫名，沒想到這陳乞兒平日里看著溫和，竟敢對黑虎幫的人動手。

“老文，怎么回事？”

文高雅抹干凈臉上的鞋印和鼻血，說道：“黑虎幫的高為來說，今后信義街乞丐的例錢都由他們收，逮著乞丐就逼要錢，每天要交五文錢。”

“我剛才已經給過了，高為還要我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我不給他們就動手了。”

他壓低聲音：“兄弟，我知道你有本事，但現在不比晚上，人多眼雜，你別露手，咱花錢消災。”

文高雅說著摸索兜里，掏出一把銅板，得有幾十文。

陳啟平靜道：“老文，不用這么麻煩。”

文高雅搖搖頭，朝著高為堆笑：“高哥，剛才是我兄弟心急，這些錢就當給您賠罪。”

那邊高為回過神來，怒火盈天，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乞丐打了。

這臉面不找回來，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高為獰笑道：“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了，兄弟們，給我廢了這小雜種。”

幾名黑虎幫眾一擁而上，向陳啟快速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