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陸成，沈楷迅速收攏散在地上的四千塊錢起身。

司機和民工兄弟們眼巴巴站在旁邊看著。

沈楷笑著揚了揚票子：“陸公子請客，每人兩百！”

“謝謝沈總！”

正常辦這種事，一般就混桌飯，最多搭包煙。

眾人沒想到沈楷這么夠義氣，紛紛道謝。

王振祠也對沈楷高看幾分。

沈楷給陳國平轉去兩萬，但遭到了拒絕，最終只要了一萬塊。

王振祠那邊沒要錢，只是約了頓午飯。

副駕駛上，陸成恨恨望了眼人群中的沈楷。

光頭胖子開口道：“成哥，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算了？我要讓加倍吐出來！”

事后，沈楷讓蘇敏下午抽空去看幾套兩百平左右的房子，自己則繼續趕往項目。

剛下車，有個挖機操作手就找了過來。

“沈總，我找高部長簽字，結果他扣了我一個多小時，咋辦？”

估計是得到消息了，跳這么歡實。

沈楷出言安撫：“別急，我去找他們。”

“高樹標沒那么容易松口，”余恒陪著走向項目部，臉色凝重。

“找他？他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

沈楷沒打算和高樹標交流，徑直來到盛平原門外，敲了敲半開的門。

盛平原抬頭，面帶笑容，心里明白來意。

“難得沈總親自來，坐，喝茶。”

沈楷打量盛平原穩重的笑臉，慢條斯理喝完一小杯熱茶。

“施工期項目熱鬧，不來湊湊人氣可不行。”

盛平原給沈楷續茶：“大家忙得團團轉，當然熱鬧，你那邊沒問題吧？”

“好得很，每臺挖機每天能干四個小時活，我在想要不再送幾個臺班給公司得了，就當感謝對我這幾年的培養。”

沈楷撇撇嘴。

“挺好，公司以后說不定得翻倍回報你。”

“謝天謝地，那我結賬了就去燒高香。”

沈楷抱了抱拳。

兩人沒談實質性內容，但沈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沈楷出門，在項目各辦公室轉了一圈，打算買份奶茶拉近關系，結果碰上了來辦事的高樹標。

“沈總，最近收益如何？”

沈楷只瞥了他一眼，對辦公的眾人說：“誰要喝奶茶？我請客。”

眾人一聽，紛紛圍過來報上口味。

高樹標拿著待簽字的文件，又不好打斷讓人先給自己辦事，只能看著受歡迎的沈楷生悶氣。

沈楷找到余恒：“以后每天票據做兩份，一份給高樹標，一份給我徒弟何棠。”

“明白，”余恒面露難色，這顯然不是好辦法。

沈楷又補充：“算清每天克扣的部分，送禮或請客，找理由塞給高樹標，錢不夠找我要。”

余恒眼前一亮，重重點頭：“好。”

安排好項目的事，沈楷給蔣雯雯經紀公司郵箱發去消息。

為引起重視，他表明自己是之前那個外賣員，發現了蔣雯雯的不良消息。

半個多小時后，女經紀人打來電話。

“沈先生，沒想到這么快又聯系了。”

“說明咱們有元，”沈楷不著急，也不在電話里細談。

“既然是朋友，那就開門見山，”經紀人客氣兩句切入主題。

沈楷故意模糊言辭：“是個視頻，約個地方給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經紀人急切起來：“什么視頻？我們不在陽城，過幾天才回。”

“好，我等你們。”

沈楷見狀掛斷電話。

另一邊，經紀人韓美華放下手機，看向做瑜伽的蔣雯雯。

“雯，公司想讓你再和上次抽獎的外賣員拍個視頻。”

“為什么？”

蔣雯雯滿心抗拒，對方身上的油腥味她還記得。

“公司看中他最近熱度高。”

“黑流量也要我去蹭，瘋了吧。”

“是非黑白看怎么運作。”

韓美華不以為然：“公司會說是你偶遇他，看他工作辛苦又是粉絲，才主動安排的暗箱操作。”

蔣雯雯聽到這來了興致。

她清楚自己情況，流量明星花期短，得趁火擴大流量、收割粉絲。

有了錢，以后養老或轉型當實力派才有底氣。

“還會安排水軍暗示你倆有曖昧。”

“到時普通粉絲覺得你善良，底層老公粉則會表現亢奮，盼著也能被你青睞。”

韓美華細細說來。

……

到下午四點多，沈楷扶著最后一位做完免費體檢的老人上車，站直擦了擦汗。

個子高也有壞處，小半天下來，腰都快斷了。

明天，系統就能升級了！

中午和陳國平、王振祠吃完飯，他就開始參與公益活動，期間樂堂軒來電，詫異他居然能反手整治陸成一頓。

沈楷對樂堂軒態度照舊，不過因為太忙沒有細聊。

之后，沈楷收拾好，和看房的蘇敏匯合。

她穿著一條修身牛仔褲，一見沈楷，立刻懷里往懷里撲去：“親愛的，你可算來了。”

“累到了？”

沈楷摸摸蘇敏腦袋。

蘇敏忙點頭：“跑了好多地方，你看。”

她抬起腳，高跟鞋系帶處，白嫩的腳踝已經被磨紅。

沈楷立刻抱起她，在房間里走動：“這樣好點沒？”

蘇敏勾住沈楷脖子，天鵝頸高高揚起，得意地嗯了一聲。

女中介笑盈盈站在一邊，沒有打擾。

房子兩百一十八平，三室兩廳，很寬敞，下面就是行船不斷的云江。

蘇敏看著沈楷，想知道他滿不滿意。

“嗯，很不錯。”

聽到夸贊，蘇敏笑了。

“您確定要租？”女中介輕聲問。

沈楷做事利落，不喜歡在瑣事上浪費時間。

“確定，早點簽完合同，我們好去買日用品。”

然而出人預料的是，男房東見到沈楷就一臉厭惡，當場否決了租房約定。

女中介不解：“為什么呀？”

“去網上看看就知道了，”男房東冷笑著看沈楷：“我這不歡迎你，出去。”

沈楷被一頭霧水的趕了出來。

蘇敏則邊上皺眉搜索與沈楷相關的消息，小臉逐漸驚訝。

“親愛的，你看。”

沈楷忙拿過手機。

網頁上，第一條是暗箱操作的傳聞又被翻出，評論區一片嘩然。

第二條更離譜，是一個東南亞人在國外實名指證自己用公益行為競爭工作合同，而且言辭激烈，煽動性極強。

沒想到形勢逆轉，自己居然成了黑惡勢力。

蘇敏氣不過評論區對沈楷的詛咒謾罵，留言辯駁。

結果消息剛發出就被刪，連賬號也被對方拉黑。

“親愛的，他們太過分了！”

“別跟他們置氣，這幫人跟風最積極，等真相出來又跑得最快。”

沈楷把蘇敏擁入懷中，笑著安慰。

短暫梳理初步應對辦法后，他立馬和公益服務中心說明情況，同時尋找律師準備起訴視頻制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