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冷哼道:“這口氣我咽不下!我非得找圣上做主不行!”
“這也行!不過她懷了皇室的骨肉,只怕圣上不買你的賬!”袁晉說。
“那也無事!想要治她,老夫有的是辦法!”
楊時憤恨道。
楊旃便道:“父親,明日的回門宴,您看怎么處理?”
楊時:“就直接趕人唄!”
“吳王可不好得罪!”楊旃說。
楊時犯了難。
幾人都陷入沉思。
楊旃又道:“父親,舅父,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回府再說,讓他們夫妻倆休息吧!”
“也是!環兒現在還有孕!我們就回府!”
“那也好!我就不留了!”裴朗月道。
夫妻倆送幾人到院門口,才回了屋。
“月兒,現在好了!你終于被認回去了!”張澤今將她摟在懷里。
“嗯!真沒想到我會長得像我娘!我今晚很高興!”
“為夫也替你高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睡。
一大早。丫鬟們就替林姿梳妝打扮,吳王這幾夜也被林姿侍候的比較滿足,林姿心想,若她沒有幾分本事,前世張澤佑怎么一心只在她身上。
兩人整裝出發,剛下馬車,國公府門口就只有管家在門口迎接。
林姿不樂:“父親和大哥呢?”
“他們在大堂里等著呢!”管家回。
“無事!我這個當女婿的,自不能擺王爺的架子!”趙瑹說。
進了大堂后,只見楊時擺著個臭臉,楊旃面色也冷的很。
“爹爹!”林姿喊了一聲。
“誰是你爹爹!不知廉恥的東西!”
“爹!你怎么了?”林姿心里一顫,不好的預感瞬間油生。
“岳父,發生何事了?”趙瑹驚問。
楊時繃著個老臉道:“王爺莫要再叫我岳父!旃兒你來說!”
楊旃便道:“王爺,昨日我舅父給我看了我娘年輕時的畫像,我發現我娘和裴朗月很像,舅父和父親已經確認裴朗月才是真正的楊環月,這個林姿是假冒的!”
“假冒的?”吳王還沒有摸清狀況。
林姿身子一晃,完了,沒想到那裴朗月長得像她娘,這下可糟了!不過還好,她已嫁給了吳王,依本朝律法她可以免罪。何況她還懷著吳王的孩子。
“這是怎么回事?”趙瑹怒問。
楊旃便長話短說,向他解釋了一遍。
趙瑹大怒,一把扼住林姿的脖子:“你敢算計本王?利用我脫罪?找死!”
林姿哀求:“王爺息怒!我還懷著你的兒子!你不能殺我!”
趙瑹雖早兩年娶了正妃,卻沒有懷上孩子,林姿肚子里的是他第一個孩子,念此他便松了手。
“跟我回王府!”趙瑹拉著林姿便走。
趙瑹氣的不只是林姿利用他,而是他原本也想借助回門宴來得到楊時父子的支持,現如今林姿不是國公府親女兒,這事就泡湯了,還令其他王看了笑話,他豈不大怒。
他已沒臉站在國公府,而國公府自也不認他這個女婿。
回到馬車上,趙瑹雙手猛然大力的掐住林姿的脖子,眼神狠戾,似要將她生吞活剝:“都是你干的好事!等你生下了孩子!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后腦重重的磕到車壁上,疼痛,窒息隨即而來,林姿艱難求饒:“王爺,你放過我,我有一計……可以幫你……登上太子之位!”
“哼!就憑你!”趙瑹力道加重。
“信——我……保……證!”林姿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趙瑹緊緊盯著她,只見她的眼神仍透著堅定,他猛然放開她:“說!”
“那王爺可否饒我一命?”
“那是自然!”
“一言為定!”
“本王說到做到!”
“你附耳過來!”
趙瑹一記眼刀。
林姿便附了上去。
吳王帶林姿走后,楊旃便去接裴朗月入府。
把裴朗月接到府中后,楊時又吩咐兒子:“旃兒,你派何東再去一趟翰林院,跟李大人說一聲,讓張澤今中午回家吃頓飯!”
“是!父親!”楊旃忙吩咐何東去接人。
中午一家人總算坐在了一起。
楊旃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后早亡,兒子又被他岳父要去教養,并不在京城。他的兩個小妾自然也不能和他們同桌的。
袁晉說:“妹夫啊!兩日后我就得回邊關,上次認宗宴我也沒來,這還辦嗎?”
楊時:“自然要辦!”
裴朗月開口:“爹,還是別辦了吧!我的名字已經寫在宗譜了,要再辦宴,天下人都會知道國公府認錯了女兒!豈不是都看了笑話!畢竟現在只有京城的人知道國公府認錯女兒的事情。現在換回來了,就不要再張揚了,這是最好!”
“妹妹說的也是!再辦宴國公府的顏面也掛不住!”楊旃說。
“可是!這豈不是虧待了環兒嗎?”楊時嘆息。
裴朗月說:“爹!我不覺得虧待了我!畢竟第一次辦宴也是為了我!同名不同人而已!我不介意這些事情的!”
“那好!就不辦宴了!”楊時又嘆了一口氣,終覺得虧欠于她。
袁晉道:“既不辦了!我也不再這多待了,我明日就回去!”
“舅舅這么急著要走?”裴朗月問。
“邊關的情況瞬息萬變,我不放心!”
“嗯!那舅舅常年戎馬,定要好好保重!”
“嗯!舅舅知道!”
楊時又道:“這樣吧!我等一下進宮向圣上給澤今求個升遷,也算是對環兒的補償!”
“不必了!岳父!我在翰林院很好!”張澤今道。
“好什么好!沒點出息!就這么定了!”
張澤今便不再多言。難怪大哥被趕走,這老丈人不好對付。
飯后,楊時去了皇宮。
一進御書房,楊時就跪地不起,板著個老臉:“皇上,您得給臣做主!”
“怎么了!楊老?”圣上問。
“皇上啊!臣父子倆個被人給騙了!”
“你起來說話!誰敢騙你?”
楊時起身道:“皇上知道臣最近認女的事情吧!”
“這當然知道!朕還給你送了賀禮呢!”
“唉!臣認了個冒名頂替的!”
“此話怎講?”
楊時便說了來龍去脈。
最后順:“老臣求皇上做主,將此女凌遲處死!”
“這可不行!她懷了我兒的后代!要治也得我兒拿主意,朕無權干涉!”
“既然皇上不能為老臣做主,那能否答應老臣一件事情?”
“你說吧!除了這,朕都答應!”
“那好!臣有愧于親生女兒,所以想給她夫君張澤今求個升遷!”
“張澤今?就是那個探花?”
“正是!”
“這個張澤今還挺有膽氣,上次淮王搶了他媳婦,他還求過朕。要不然你那女兒就成了我家老五的王妃了!”
“有這事?”
“嗯!行!我答應你!就讓他升到侍講學士。”
“老臣謝過皇上!”
“楊老啊!你那女兒一定長得沉魚落雁吧?”皇帝拉起了家常。
“確實!”楊時答。
“難怪我家老五一直跟我置氣,還說就是當一輩子鰥夫也不再娶別人!朕真是頭疼啊!——我聽說令愛已經有孕?”
“正是!”
“唉!說不定是我家老五的!”
“皇上,她肚子里的那個是我女婿的,怎么扯到了淮王身上?”楊時不解。
“原來你還不知道!朕都聽說了。就那次老五被下藥的事!”皇帝提醒。
楊時恍然大悟:“怎么會這樣!”
“假若真是老五的,這孩子就得歸皇家!”
“那還不一定呢!”楊時答。
“也是!也罷!你就退了吧!”
皇帝心里一陣后悔,早知道裴朗月就是楊時的女兒,他說什么也不會答應張澤今,而是成全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