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裂電，鼓角摧星。

突厥狼騎方散作蚩尤之霧，唐軍陌刀已綻為金蕊之蓮。

衛公令旗三展，三千霜刃倏然裂作八門金鎖陣。

前陣伏虎貼地，專斫天馬膝骨；后列翔鷹掠空，盡斷胡兒喉纓。

頡利金刀未舉，忽見北斗七星旗自唐陣升起。

定方玄甲裂陣，恰似巨闕劈浪，所過處突厥王帳如腐草飄飛。

狼頭纛頹然委地，竟被亂軍踐踏成血色泥氈。

突厥左廂兵馬使驚呼：“此神人之術也！“話音未落，連人帶馬已成陌刀下齏粉。

子夜驚變，唐軍銜枚渡陰山。

鐵蹄裹氈，踏雪無痕；箭鏃涂漆，破空無聲。

衛公親執北斗旗，引軍如鬼魅穿行牙帳。

忽聞寒鴉夜啼，三千火矢齊發，竟將突厥糧囤射作火樹銀花。

頡利赤足奔逃，金冠遺落炭灰，親衛以身為盾，血染穹廬氈簾七重。

黎明鳴金收兵，見沙磧凝血成溪，陌刀刃口猶自嗡鳴。

衛公按劍巡營，忽有傷卒捧斷刀跪呈：“愿化刀魂永戍邊關！“其聲未落，東方既白處驚起孤雁，翼展竟現陌刀寒芒。

方唐軍稍蹙之際，李靖當機立斷，曰：“傳令，使陌刀軍更易陣型，厚其防御！”

“諾！”傳令者亟出宣令。

陌刀軍之士聞令，速行其事。

不復守舊之方陣，乃裂為諸小陣，彼此呼應。

每一小陣，前排者砍馬，后排者殺敵，且厚其側翼之防。

“速，動作宜捷！”一陌刀軍隊長呼曰，“依新陣型排定！”

士卒速易其位，雖戰場紛擾，然其動甚熟。俄而，新陣型畢就。

“善，即如此！”隊長頷首稱善，“弟兄們，為我痛擊之！”

突厥騎兵馳至，以為唐軍陣腳已亂，有機可乘。

及近陌刀軍，方覺有異。

“此何陣型也？”一突厥騎兵驚愕大呼。

未及反應，陌刀軍之士即奮擊。

前排之士蹲身，以陌刀斫馬足，后排之士高舉陌刀，砍向墜馬之突厥騎兵。

“啊！”突厥騎兵紛紛墜馬，慘叫聲此起彼伏。

其分散沖擊之術，遇陌刀軍新陣，全然失效。

“豈有此理？”頡利可汗怒發沖冠，“復進，為我沖之！”

突厥騎兵強進，然皆為陌刀軍所卻。

陌刀軍之士配合默契，每擊皆精準有力。

“此陌刀軍甚銳！”一突厥將領呼曰，“我等竟不得入！”

頡利可汗切齒，滿面不甘，曰：“豈遂止于此乎？”

方此時，蘇定方率一隊騎兵，從側翼殺出。

“殺啊！”蘇定方大呼，揮長刀，砍倒突厥騎兵甚眾。

突厥騎兵腹背受敵，頓時亂其陣腳，紛紛后退，不復有前之氣勢。

“欲逃？豈可得乎！”李靖見突厥騎兵退，立下令曰：“全軍出擊，為我痛追之！”

唐軍之士士氣大振，競相追逐。且追且呼：“殺突厥，保大唐！”

突厥騎兵大敗，狼狽逃竄。

頡利可汗見大勢已去，乃率殘眾遁去。

“吁，終卻之矣。”蘇定方返至李靖之側，長舒一氣。

李靖頷首曰：“今雖卻突厥，然彼必復來。吾等不可輕心，當益固防御，研求新術。”

“唯，大人。”蘇定方應之。

唐軍始掃戰場，救治傷員。戰場上，士卒之忙碌身影往來其間。

“兄弟，汝安乎？”一士卒扶起傷友。

“吾尚可，唯腿傷耳。”傷卒咬牙而言。

“勿懼，軍醫即至。”士卒慰之。

李靖行于戰場，望傷卒與陣亡之士，心中感慨萬端。

知此戰猶未竟，未來尚有多艱之挑戰待之。

然其堅信，只要唐軍同心一力，必能盡破突厥，捍衛大唐之疆土。

李靖望突厥營地于遠方，神色堅毅，曰：“夜襲敵營，一擊致命！”

蘇定方目放光芒，曰：“大人，某愿為前驅！”

“善，揀選精銳，隨吾行動！”李靖奮臂一揮。

帳中，士卒精神抖擻，候其揀選。

“汝，汝，及汝，出列！”蘇定方速來點兵。

被選之士面露自豪，速整隊列。

“此次行動，務須謹慎，切勿驚動敵人！”李靖低聲誡之。

“諾！”士卒低聲應之。

夜色如墨，唐軍悄然而近突厥營地。

“皆伏身，勿出聲！”一小隊長輕聲誡之。

月光之下，突厥營地之輪廓漸明。

“留意，前方有巡邏者！”蘇定方警覺而言。

李靖舉手示意：“先隱匿，待其過。”

唐軍速藏于草叢，屏息斂氣。

巡邏者徐行而過，毫無所覺。

“續進！”李靖低聲下令。

隊伍謹小慎微而近敵營之柵。

“備翻墻！”蘇定方輕聲道。

數士卒身手矯捷，先逾柵欄。

“安！”彼等小聲招其同伴。

唐軍魚貫而入，潛行于敵營之中。

“尋得頡利可汗之營帳矣！”一士卒興奮而低語。

李靖目光一凜，曰：“聽吾號令，備攻擊！”

士卒緊握兵器，呼吸亦促。

“殺！”李靖一聲令下，如猛虎出山，沖入敵營。

“大唐必勝！”唐軍齊聲高呼，聲震夜空。

突厥士兵從睡夢中驚起，亂作一團。

“何事？唐軍至矣！”

“速取兵器！”

頡利可汗自營帳中奔出，一臉驚恐，曰：“豈料如此？”

蘇定方揮長刀，直取頡利可汗，曰：“受死吧！”

頡利可汗急避之，曰：“速護駕！”

突厥之親兵速圍攏，以衛頡利可汗。

“勿使彼逃！”李靖大呼。

唐軍與突厥兵激戰，刀光劍影閃爍。

“殺一夠本，殺二賺一！”一唐軍士兵怒吼。

突厥兵雖力拒，然因毫無防備，節節敗退。

“此唐軍太猛矣！”一突厥將領叫苦不迭。

頡利可汗見勢不妙，翻身跨馬，曰：“撤，速撤！”

“欲逃？豈可得乎！”蘇定方策馬追之。

李靖高聲下令：“勿縱一敵！”

唐軍乘勝追擊，突厥營地一片狼藉。

“大人，頡利可汗遁矣！”蘇定方懊喪而復命。

李靖面色一沉，曰：“先掃戰場，今雖未擒之，然亦重創突厥！”

“諾！”士兵齊聲應之。

戰場上，唐軍始清理戰利品，救治傷員。

“兄弟，勉之，軍醫即至！”

“吾無妨，殺數突厥兵，值矣！”

李靖望混亂之戰場，心中明了，此僅暫勝，突厥必復來。

“傳令下去，加謹戒備，備迎下一戰！”

掃完戰場，天色微明。

李靖召諸將士，神色凝重，立于高處，曰：“此次夜襲，雖重創突厥，然彼必不肯罷休。吾等須于其再犯之前，加固防線，囤積糧草。”

蘇定方前進一步，抱拳曰：“大人，某建議遣偵察兵密監突厥動向，稍有動靜，吾等便能預聞。”

“正合吾意，此事便委汝安排。”李靖點頭稱許。

士兵速行動起來，一部始筑防御工事，搬巨石、伐樹木，忙碌身影往來不絕；一部則分散而出，充作偵察兵。

望將士忙碌之景，李靖心中默禱，愿大唐邊疆早寧，百姓免受戰火之擾。

深知此與突厥之較量方始，未來之路尚遙……

贊曰：殘盔星紋滲血，猶記可汗金刀之劈；衛公定唐刀劈符，竟現陌刀斬龍之形。

壯哉！唐刀有靈，出鞘必噬血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