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方朝老天師笑了笑，無奈地說：“老天師，您這力度掌控的還真……不礙事。”

老天師神色有些復雜，感慨道：“看到你，我想起兩位故人。一位是唐門的李鼎，他的烏梢甲攻防一體，變換隨心，戰斗風格也是很剛猛。”

“晚輩的流珠甲確實是借鑒了唐門烏梢甲的創意，由于晚輩是先天異人，所以在自己的先天異能上進行開發，以水銀為基底摸索出了這流珠甲。防御力比正版差不少，但是緩沖、吸收動能和變形能力跟強。

“只是，那位李鼎前輩是？我去唐門沒有聽說過，是已經仙逝了嗎？”

張之維眼前閃過他和李鼎交手，再到后來唐炳文告知他李鼎身死的畫面。

“當年抗擊倭寇，在綿山一戰中，他在與日本異人門派比壑忍的交戰中戰死了。”

張之維說罷嘆了口氣，接著道：“第二位嘛，跟陸瑾，還有你太爺都是朋友，他就是燕武堂的劉得水。”

36賊之一的劉得水？跟陸老爺子也認識嗎？

羅方笑著詢問道：“您和陸老爺子都跟劉得水前輩認識啊？對了，那通天箓不是屬于上清派的鄭子布嗎，為什么會到陸老爺子手里？”

張之維聽出羅方掩蓋的很好的忐忑語氣，解釋道：“你是怕老陸手里的通天箓是搶來的？其實鄭子布跟老陸是交往莫逆的好兄弟，當年鄭子布得到通天箓之后一直被追殺，甚至落入他人手中慘遭折磨，后來僥幸逃出，臨死前他找到陸瑾，將通天箓交給到陸瑾手上。”

“陸老爺子沒找那些人報仇嗎？”

“這件事，你自己去問陸瑾吧。”

羅方忽然搖頭一笑，將這件事暫且拋到腦后不再糾結，“嘿，這通天箓怕是要成了送不出去的賠錢貨了。”

老天師好奇看過來，“此話怎講？”

“我之后還得忙著把世人對我的關注從太上還丹上轉移走呢，加上我又掌握不了符箓派的手段，拿了純給自己找不痛快。張楚嵐好不容易讓他在世人印象里擺脫炁體源流繼承人的標簽，八成也不會碰倒霉玩意兒。”

老天師呵呵一笑，“你不要太自大，我那靈玉徒兒也沒那么不堪。你小心吃虧哦。對了，老夫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明天……”

羅方聽完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答應道：“這，倒沒什么。不過這要是真能成，會不會太打擊靈玉真人了？”

老頑童張之維這時哼了一聲，從鼻孔噴出兩道白煙，“我這徒兒就是太擰巴，道理他都懂，就是做不到！你不要擔心，給我下死…呃下毒手就行。”

哎呀，既然接了老天師的委托不能白干活啊，羅方湊了上來，關切地笑道：“老天師，您困了嗎。您要是沒困能不能給晚輩講解李鼎前輩和劉得水前輩的事？”

……

第二天。

“張靈玉，羅方入場！”

兩人走進場地站定，互相行禮。

張靈玉開口道：“羅兄的實力和手段讓在下眼前一亮見獵心喜。”

“哈哈，其實高手更多在另外半場，只不過他們的運氣都不太好。來吧，靈玉真人！”接著羅方脫下外套往旁邊地上一丟。

張靈玉默誦金光咒，體表被濃烈的金光覆蓋：“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羅方同樣默念咒文：“河上姹女，靈而最神，得火則飛，不見塵埃……”

丹障迅速覆蓋羅方周身。

張靈玉金光凝聚成一個大掌直直朝羅方推去，羅方則攜著周身濃烈的朱紅煙霧狠狠朝巴掌撞去。

好強，不，應該說是力量好大。張靈玉暗自驚訝，他想起來羅方第一天過懸崖時的場景。確實，如果一個人的身體里帶著幾百斤的金屬，那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巨大的慣性，也能在日常中鍛煉出驚人的氣力。

二人接著比試了一番拳腳，張靈玉太極、八極、譚腿等武學居然都有涉獵，動作干凈利落，直擊要害和破綻——如果有的話。

不過張靈玉在金光咒的加持下雖然一拳一腳都很重，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勁力，樸實無華若不看這一身金光，倒更像全真派的人。

羅方腳下連連變換，以力壓人，不同的勁力從各種角度發出朝張靈玉砸去，有的勁力甚至像口香糖一樣黏在張靈玉的金光上一時半會兒撕不掉扯不斷。

隔山打牛，崩！烈焰，爆！

羅方突然將一股柔勁轉化成崩勁，以驚詐力的方式發出，打了張靈玉一個措手不及，他身上金光頓時一暗。同時被羅方壓縮在拳勁中的火焰猛地爆炸成一個火球。

張靈玉被羅方的拳勁逼得后退數步站定，看出對方是將自己逼退才引爆的火球，說道：“多謝羅兄手下留情，不過我不會就此認輸的。”

羅方收手，走到剛才脫下的外套旁，彎腰從地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圓球。

“靈玉真人，我看藏龍、陸玲瓏還有那位零都被你的陰五雷劈的夠狠的，讓我見識一下吧！”

黑色的閃電從張靈玉周身迸發，他鄭重道：“我也很想會一會羅兄的火法和劍丸之術！”

羅方笑道：“火法和劍丸靈玉真人已經見過了，不介意的話想請你見識一下我還沒有顯露過的手段！”

張靈玉一愣，不是說羅方是先天異人嗎，他哪來這么多不一樣的手段？

就算退一步，假設他是后天異人，他到底修行了多少年，居然能掌握這么雜的手段，還每一樣水平都還行？

張靈玉邀道：“無妨，請羅兄賜教。”

羅方舉起手中的圓球，解釋道：“這件叫做北帝玄珠，又稱玄明凝水珠，不過不算法寶，連法器都算不上，只是個化物的小手段，可以使我的炁更加寒冷。”

張靈玉眉頭微皺，心中疑惑道：讓自己的炁更加寒冷？冷火嗎，這是什么手段，還是他不僅會火法也水法中的冰法？

張靈玉，圓球，羅方三點一線。羅方開口說：“靈玉真人，小心了！”

接著一道道凝實的黑炁從圓球中飛出射向張靈玉。

黑色的雷霆帶著電光咔嚓劈向羅方的黑炁，將其炸得粉碎。

強烈的電光讓看臺上的眾人不得不瞇起眼睛，而羅方被炸地四散的黑炁有的飛到看臺上，一接觸到實物，就化作冒著冷氣的白霜。

有的觀眾驚呼道：“我去，尼瑪的這小子怎么又會火法又會冰法啊？凍死我了。”

“當時附身在那個鄧有福身上的家仙兒你們還記得嗎？當時它現身附體的時候觀眾席上也跟進了冬天似的。”

“你可拉倒吧，哪能相提并論啊？那妖氣的冷是附帶的，是那只蛇精修為太深才有那場面的，這個是炁本來就是屬于冰法，而且正好掉到了觀眾席上。這羅方要是真有堪比那蛇精的修為，那兩豪杰改叫三豪杰得了！”……

羅方發射出黑炁軌跡和角度越來越刁鉆，從一開始的直線到弧線再到蛇形、回旋，螺旋環繞，堂堂正正的陰五雷漸漸有些應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