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 一個丫鬟的長壽守則
- 貓生如戲
- 2492字
- 2025-04-19 06:09:59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不過隨便說說,要是沒有你們,也做不到這樣好。”
申椒這會兒真的有點兒喜歡她們了。
先讓李老伯埋下懷疑的種子,再讓金水生伺機接近,卸下他的心防,然后一群人痛打他一頓,將他打到不敢再跑。
申椒的主意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真做起來卻有些難,瓊枝要先去說動李老伯傳話幫忙。
再將申椒完善后的主意說給他聽。
那些孩子熟悉漆水郡里的大街小巷,最后確定了一個合適的地方。
短短三日,就能做成這樣,她們自然都很好!
尤其那些孩子挑的地方真是再好不過的地方。
白胡子嘛,確有其人,不過他不是個郎中,而是暗門子的鴇爹,養了些活潑可愛的男孩子,用真情去治愈客人疲憊的心,大概也算是一種郎中吧。
通財山莊的一些弟子也常去那里‘治病’,有些人去的日子時辰都是固定的,且特別怕被人糾纏被看見,那時候去要飯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出手會格外大方好說話。
金水生特意算好了時辰,引魏錢過去,讓他看到那兩個弟子,在他慌張時,又看見了精心打扮后的麗娘和小阿暮,自然而然的會想到六公子。
尤其是阿暮,申椒可是特意囑咐過,讓她一定要將唯一不像月族的綠眼睛遮起來。
畢竟月族和潛月族的關系有些水火不容,幾乎不可能一起共事,魏錢見了八成要生疑的。
之后魏錢肯定要跑,他們還要確保魏錢按著他們的想法跑,才能把他繞暈,之后的事才會那么順利。
所以必然要有兩個人去攔住那兩個弟子,再借著他們兩個嚇他一嚇。
還有那個拄著棍,端著碗的笑,是學一個瘋子的,他們本就是群孩子,若是不用點兒心思,很難叫人真的害怕起來。
為此,他們還得計劃萬一事不成被識破,或是魏錢不上鉤該怎么辦,一個字——撤。
從四面八方用最快的速度撤退!
申椒也不能全寄希望于他們,所以還讓李老伯去做了另一件事。
雇個真正的殺手兜底兒。
沒用上,有些可惜了。
好在也不算虧,申椒看著包袱里的錢和瓶瓶罐罐,別提多高興了:早說了嘛,她的賞賜會依靠自己的雙手搶回來,如今看來,甚至用不上手,稍微花點心思就成了。
這個魏錢果然是空長歲數不長腦袋的,看似精明市儈,其實天真的很,也難怪谷主會說,他只是那個本事平平的醫癡養來想和人分個高低的,幾十年都不怎么現身于人前,一心鉆研醫術,長成什么樣脾氣品性都不奇怪,所以才會大張旗鼓的干出那些荒唐事。
只怕自己到這會兒還是稀里糊涂的呢,連被算計了都不知道,當年如此,如今亦然。
糊涂好,會少許多煩惱。
申椒就不行啦,她這樣精明能干的人,難免煩惱,也注定了要承受許許多多的‘重擔’。
她掂了掂略有些壓手的金銀,又摸了摸串起的銅錢,喜不自勝的想著。
沉吧沉吧,重吧重吧,只管鋪天蓋地的來,她扛的住!
假裝大方的分了瓊枝一點,剩下的全都收入囊中,一夜好眠,夢都變得香甜了。
好像置身馥郁芬芳的花海,又好像在吃甜甜的米花糖,正膩歪的口干舌燥時一股薄荷奶茶香撲面而來,正該狠狠的加上許多冰塊,喝上一大杯才好,薛順不愛加了薄荷的東西,她還能多喝兩口。
申椒吸了吸鼻子,緩緩睜開眼:不是夢哎,真的有。
外頭天還未亮呢,她抓起來衣裳穿好,隨手挽起頭發用發繩綁了,出門循著味道去看。
魏錢正在廚房里,用襻膊摟著袖子,滿頭大汗,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藥罐子和鍋碗瓢盆全被他翻騰出來了,咕嘟嘟的坐在灶上爐上熬煮。
“你這是在做什么?”申椒微簇起眉頭問道。
瓊枝她們也聞見了,紛紛走出屋湊過來,和她一樣立在門邊朝里張望。
魏錢回頭看見她們,還怪客氣的:“姑娘們起的好早啊,魏某人不才,正在為咱家公子調配去除疤痕的傷藥。”
“姐姐已經為公子調好藥了,你還調什么?可是公子讓的?”瓊枝不解的問道。
“并非的是公子讓的,只是在其位謀其事,魏某人如今是公子的藥師,自然要為公子盡一份心力,申椒姑娘的藥雖好,卻未必是公子喜歡的,魏某人也是想給公子些別的選擇嘛。”
他說的頗為正經。
瓊枝氣不打一處來:“你哪只眼睛看見公子不喜歡了?”
“瓊枝姑娘不要惱嘛,這種事有心人誰看不見,公子愛潔凈,病中也要擦洗身子,油膩膩的藥不清爽,他自然不會喜歡,但這藥還是很不錯的,申椒姑娘實在有心了。”
魏錢試圖用他的狗嘴吐出象牙,平息她們的怒火,可誰也不領情。
瓊枝怒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們都不用心,只有你最用心嘍?”
蓮瓜幫腔:“公子對我們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他不喜歡難道不會說,還要你來多事?”
漁歌兒沉默。
申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魏郎中著實有心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白操心了,全都托付給你就是。”
她抱起自己那罐子藥轉身就走。
薛順后知后覺的被吵醒,出來察看,正好瞧見申椒回屋。
“這是怎么了?”
他叫住了緊隨其后的瓊枝。
瓊枝能說什么?別看她剛剛可理直氣壯了,面對薛順還是要心虛的,這種事說出來,好像她們見不得別人對他好一樣。
她只能欲言又止道:“回公子的話,沒什么,只是魏郎中再給您調配祛除疤痕的傷藥,我們去問了幾句,說是您不喜歡申椒姐姐做的……”
薛順:“那混賬胡說什么?我幾時說了不喜歡?申椒她是不是難過了?”
“奴婢也不知道,姐姐抱著藥罐子就回去了,還夸魏郎中說是他有心了。”
有心?
有什么心?
薛順看他是不安好心。
怒氣沖沖的走到廚房門口一看,魏錢正忙的像陀螺一樣,在廚房里頭旋轉呢。
罵人的話涌到嘴邊,又強咽了回去,沒好氣道:“你瞎折騰什么呢?”
瓊枝長了嘴,魏錢也不是啞巴,也沒有傻透腔,知道薛順看重申椒,立馬不提剛剛的爭執,只說是見他抹玉容粉像是不舒服,想來不合用,所以給他配置些用起來更清爽的藥。
薛順語氣生硬道:“我用不著,申椒做的挺好。”
“申椒姑娘做的自然好,只是這種東西合用與否,也要因人而異嘛,她是一心為公子好的,沒有可選的,只能叫公子將就,若是有了可選的,她怎么會忍心看公子難受呢?
方才她已經說了,這事全都托付給我,只是瓊枝姑娘她們有些抱不平,想必也是心疼申椒姑娘受累的緣故,這也好辦,那藥存放的好一年半載的也不會失了藥性,公子不如留著今后慢慢也就用了,或是分給丫鬟們,也可以美膚養顏嘛。”
這點兒話魏錢想了一宿,此刻說出來,真像那么一回事,尤其是那句‘她是一心為公子好的’,的確是戳中了薛順的癢處。
他想了想說:“你的確有心了,這些東西做好,就分給她們吧,現在還是用申椒做的,剛剛我瞧見她抱走了,你給我拿回來。”
他轉身要走又補了一句:“放我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