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孝順兒子!”阿林頓斯狂笑著架住伊秋的月光劍,獨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斧刃與劍鋒相撞,迸濺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伊秋的劍招凌厲,卻明顯缺乏實戰經驗。阿林頓斯輕松格擋,趁機壓低聲音嘲諷:
“弒父的感覺如何?小王子?”
“閉嘴,你個殺父仇人?。 ?
伊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劍勢頓時亂了分寸。阿林頓斯抓住破綻,一記勢大力沉的橫掃,直接將伊秋震退數步。
“保護殿下!”
隨著一聲怒吼,二十余名身著暗紋輕甲的精靈禁衛從巖壁陰影中躍出,組成密不透風的防御陣型。他們胸前的家徽顯示,些都是伊秋培養最精銳的手下。
阿林頓斯的戰斧砍在突然升起的荊棘屏障上,咒術藤蔓瞬間纏住斧刃。
老精靈法師的法杖也被兩名禁衛用身體擋下,魔法光束穿透了他們的胸膛,卻為伊秋爭取了喘息之機。
“殿下快走!”禁衛隊長單膝跪地,聲音嘶啞,“林塵的大軍馬上就到!”
伊秋擦了擦臉上的血痕,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得意。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那些看到真相的普通士兵?不過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
真正重要的,是這些從小被培養、只效忠他一人的衛隊。
“伊秋,我來了!”
奧娜的聲音出現,一眾夜刃豹,女獵手到來,他們比林塵的部隊還快。
“暗夜精靈?!”
阿林頓斯獨眼圓睜,斧刃上的血都忘了甩落。他看著那群騎著夜刃豹的女獵手如黑色潮水般涌來,每把月刃都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奧娜一個漂亮的騰躍落在伊秋身旁,夜刃豹的利爪在地面犁出深深溝壑。
她手中雙刀交叉,冷笑著看向阿林頓斯:“沒想到吧,老獸人?千年恩怨,早被我們殿下化解了?!?
比蒙獸發出虛弱的嗚咽,它胸口的血洞還在汩汩冒血。阿林頓斯額頭滲出冷汗,這頭巨獸至少要半小時才能恢復戰斗力,而暗夜精靈已經封鎖了所有退路。
“撤!全員撤退!”
阿林頓斯不甘地咆哮,突然從腰間掏出一顆煙霧彈砸向地面。
濃煙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獸族士兵趁機架起傷員開始突圍。
伊秋抬手制止了想要追擊的暗夜獵手:
“不必追了。”他轉身看向奧娜,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林塵的大軍到哪了?”
“十分鐘路程?!皧W娜收起雙刀,壓低聲音:“殿下,那些看見...的普通士兵怎么處理?“
伊秋撫摸著月光劍上阿林頓斯留下的砍痕,輕聲道:
“讓他們英勇戰死吧,為了精靈族的...統一大業?!?
奧娜的指尖在刀柄上輕叩三下,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剎那間,所有暗夜獵手同時挽弓搭箭,但箭矢瞄準的卻是那些幸存的精靈戰士。
一位年長的精靈法師剛舉起法杖,喉嚨就被三支毒箭同時貫穿。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伊秋,卻只看到一雙冰冷如霜的眼睛。
“動手利索點。”伊秋轉身背對屠殺現場,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劍刃,“林塵的蟲族可不喜歡看到血跡未干的場面?!?
慘叫聲此起彼伏。暗夜精靈們像收割麥子般清理著每一個目擊者,月刃劃過脖頸的聲響如同風吹過蘆葦叢。
有個年輕精靈戰士試圖逃跑,卻被奧娜的夜刃豹撲倒,利爪直接撕開了他的后背。
“殿下...”
禁衛隊長欲言又止地看著滿地精靈尸體。
地面突然開始震顫,遠處傳來雷鳴般的腳步聲。奧娜的夜刃豹警覺地豎起耳朵,發出不安的低吼。
“來了。”
伊秋迅速換上悲痛的表情,將月光劍插在身前,單膝跪在艾爾維的尸體旁。
地平線上,黑壓壓的蟲潮如海嘯般涌來。
刺蛇快速蠕動,蟑螂厚重的甲殼反射著冷光,跳蟲群如同翻滾的黑色浪潮。
林塵騎著的盧馬赤霄劍在陽光下泛著血色。
他身后是數千名全副武裝的人類士兵,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停!”
林塵抬手,大軍瞬間靜止。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精靈尸體,最后落在痛哭流涕的伊秋身上。
林塵的手指在赤霄劍柄上收緊,骨節泛白。他望著滿地精靈戰士的尸體,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痛惜。
這些曾與他并肩作戰的精靈游俠,如今卻以如此不自然的方式倒在血泊中,每一具尸體都精準地面朝戰場外側,仿佛被刻意擺放過。
“艾爾維陛下...走得太突然了。”
林塵的聲音很輕,卻讓伊秋的后背瞬間繃緊。
緩步上前,赤霄劍尖劃過地面,在染血的泥土上留下一道焦痕。
伊秋的啜泣聲恰到好處地顫抖著:
“父王他...為了掩護我們...”
林塵突然蹲下身,指尖撫過一名精靈戰士咽喉處的箭傷,那分明是暗夜精靈特有的箭造成的。
他的目光移向奧娜腰間箭囊,又掃過伊秋染血的袖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林塵沒有說出這個疑問,而是轉身和雷諾說:
“厚葬吧。”
“林塵陛下”伊秋突然抬頭,眼中含淚卻帶著質問,“您的援軍為何姍姍來遲?若是再早一刻鐘...”
他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哽咽,手指卻暗中掐緊了染血的披風。
林塵勒住的盧馬,赤霄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沉默片刻,目光掃過那些被刻意擺放的尸體。
“黑鴉峽谷的迷霧比預計的濃。”林塵的聲音平靜如水,“我的先鋒隊在岔路口耽誤了時間。”
他故意頓了頓,“說來奇怪,原本的路標似乎...被人移動過?!?
伊秋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但很快又換上悲痛的表情:
“路標?我的戰士們用生命拖延時間,您卻在說路標?”
林塵輕輕摩挲著劍柄:“只是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