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上！”林塵冷聲命令。

十五只跳蟲沖向缺口。

它們靈活地躍過同伴的殘骸，沖入驚慌失措的守軍陣中。

“不、不要過來！”

一名年輕士兵顫抖著舉起長矛。

“嘶——”

跳蟲的口器突然張開，鋒利的獠牙精準地咬斷了士兵的喉嚨。鮮血噴濺在它閃著寒光的甲殼上，更添幾分猙獰。

城墻另一側，二十只刺蛇已經列好陣型。

它們背部的外骨骼“咔咔”作響，脊刺如暴雨般傾瀉而出。

“嗖嗖嗖——”

十只蟑螂從地下破土而出，它們噴吐的酸液將最后負隅頑抗的守軍融化成冒著氣泡的血水。

一名老兵跪在地上，看著自己正在被腐蝕的雙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投降！我們投降！”

守將丟下佩劍，跪倒在地。

林塵抬手，蟲群立刻停止攻擊。戰場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和酸液腐蝕血肉的“滋滋”聲。

“早該如此。”

林塵冷冷地說。

“岳飛，清點一下降兵，讓人看著他們。”

岳飛抱拳應命：“末將遵命。”他轉身對副將道：“傳令下去，降兵集中看管，傷者醫治，死者掩埋。”

岳飛目光如炬：

“既已投降，便是俘虜。傳我軍令，不得虐待降卒。”他望向城墻上仍在冒煙的缺口，沉聲道：

“此戰已畢，當以仁義收人心。”

林塵聞言，嘴角微揚：“岳將軍果然深諳用兵之道。”

他轉向陳宮：“軍師，勞你擬一份安民告示。”

陳宮拱手：

“屬下明白。當曉諭城中百姓，我軍只誅首惡，不傷無辜。”

林塵點了點頭：

“休整一日，明日前進，清除所有前哨站后發兵克魯米城！”

……

“兄弟們，干活了！”

雷諾拍了拍腰間的短劍，咧嘴一笑。

副官快步走來：

“隊長，前方兩里外就有一個前哨站，守軍約五十人。”

“五十人？”雷諾吹了聲口哨，“還不夠塞牙縫的。”

他轉身對身后的精銳們喊道：“第一小隊跟我來，其他人原地待命！”

六十名天國惡魔悄無聲息地穿過灌木叢。月光下，他們的皮甲泛著幽暗的光澤。

前哨站的輪廓漸漸清晰——那是一座簡陋的木制塔樓，周圍圍著幾頂帳篷。

“西門吹雪的人呢？”

雷諾低聲問道。

“已經就位。”副官指了指塔樓陰影處，“看，信號。”

一道銀光在月光下一閃而過。雷諾會意地點頭：“行動！”

六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撲向前哨站。帳篷里的守軍還在睡夢中，就被冰冷的短劍抵住了咽喉。

“別出聲，否則死。”雷諾的聲音如同寒冰。

塔樓上的哨兵剛想敲響警鐘，就被一道劍光封喉。

西門吹雪的白衣在月光下飄然而下，劍尖滴血未沾。

“清理完畢。”

他淡淡地說。

雷諾踢開一頂帳篷，里面三個士兵驚恐地抱在一起。

“大、大人饒命！我們只是...”

“閉嘴。”

雷諾打斷他們，“想活命就老實回答，附近還有幾個據點？”

士兵顫抖著指向西北方向：“五、五里外有個村莊，駐扎著百人隊...”

雷諾滿意地拍拍他的臉：

“很好。”轉身對部下道：

“留十個人看守俘虜，其他人跟我來！”

黎明時分，他們已悄然包圍了那個村莊。

炊煙裊裊升起，村民們剛開始一天的勞作，完全沒意識到危險臨近。

“記住領主命令，”雷諾壓低聲音，“只殺守軍，不得傷害平民。”

士兵們默默點頭。突然，村口傳來一陣騷動，一隊巡邏兵正朝這邊走來。

“準備...”

雷諾緩緩抽出短劍。

“敵襲！”村中警鐘大作。

但為時已晚。天國惡魔們已經沖入村中，精準地撲向每一個身著鎧甲的士兵。村民們尖叫著躲進屋內，透過窗縫驚恐地看著這場屠殺。

一個守軍慌不擇路，撞開一戶農家的門想劫持人質。剛沖進去，就被門后埋伏的士兵一刀封喉。

“干得漂亮。”

雷諾對那名士兵豎起大拇指。

正午時分，最后一個負隅頑抗的守軍被逼到村中央的水井邊。他絕望地揮舞著長劍：

“來啊！你們這些...”

話音未落，一支弩箭已經穿透了他的喉嚨。

雷諾擦了擦短劍上的血跡，環視四周：

“清點傷亡。”

副官跑來匯報：“我方輕傷三人，殲敵九十七人。村民無一傷亡。”

“很好。”雷諾滿意地點頭，轉向瑟瑟發抖的村民們：

“各位不必害怕，西心城軍隊只誅惡徒。”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體：“這些克魯米城的走狗，再也不能欺壓你們了。”

一個老者顫巍巍地走出來：

“大、大人，我們以后...”

“你們自由了。”

雷諾拍拍老人的肩，“愿意留下的，西心城會提供保護；想離開的，我們絕不阻攔。”

泰凱斯扛著戰斧從樹后晃悠出來，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喲，吉姆，看來我們搖身一變成正義之師了？”

雷諾頭也不回地擦拭著短劍：

“少廢話，你這酒鬼怎么那么晚才來？”

泰凱斯踢了踢地上的尸體，咧嘴笑道。

“你們這活兒干得也太干凈了，連口湯都沒給我留。”

西門吹雪飄然而至，白衣纖塵不染：

“泰凱斯，你遲到了。”

“得了吧，白衣小子。”

泰凱斯拍了拍腰間的酒壺：

“我可是特意繞路去搞了點好酒，打完仗咱們...”

“報告！”

一名斥候急匆匆跑來，“東北方向發現敵軍援兵，約兩百人，半刻鐘后抵達！”

雷諾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全體戒備！西門，你帶御劍閣埋伏左翼；泰凱斯，你...”

“知道知道，”泰凱斯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帶隊從右翼包抄。”他灌了口酒，眼中閃過戰意，“總算能活動活動筋骨了。”

村民們驚恐地看著這些突然嚴肅起來的戰士。老者顫聲問道：“大人，我們...”

雷諾快速下令：

“老人孩子躲進地窖，青壯年拿起農具自衛！”

他轉向泰凱斯，“別傷著平民。”

泰凱斯嗤笑一聲：

“老子雖然粗魯，但還不至于對平民下手。”

他掄起戰斧，“兄弟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