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開幕式時間2月11日。
今年春節是1月28日。
許云要在京城過年。
參加開幕式,要有一套西裝,大牌子買不起,還是做一套吧。
他在附近裁縫店定做一套黑色西裝,花200塊錢,一個星期過來取。
西裝這東西,有錢就買大牌子,沒錢就湊活穿著。
身上沒多少錢,不能打腫臉充胖子。
回到宿舍,許云給家里打個電話。
老媽在電話里問他:“老兒子,你今年不回來過年嗎?”
“我過段時間去柏林,從柏林回來,再回家看看,過幾天拍照片,寄回家去。”
“在德國多穿點,也不要和人家打仗,家里都挺好。”
“嗯。”
父母不想他在外面惹事,這也是許云重生前被人家欺負原因。
這個社會不像父母眼中這樣,只有強勢,別人才不敢欺負。
他掛斷電話,回宿舍繼續寫《我是刑警》。
秦川說出嫌疑人可能是刑滿釋放人員,人們開始調查京城一些刑滿釋放人員。
把白寶訕鎖定。
調查得知他去西北了,跟著他一起去的,還有未婚妻。
不久后,西北發生搶劫案。
吳子銘失蹤,這個人臨走之前,把白寶訕地址寫下來交給弟弟。
吳子銘的弟弟報案。
京城和西北的警方溝通,鎖定犯罪嫌疑人白寶訕。
最終在石景山家中,把他抓捕。
一個是河昌搶劫案,一個是白寶訕案,《我是刑警》里這兩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都被抓捕。
最終,秦川留在京城工作。
相比于《殺人回憶》結局的無力感,《我是刑警》結局是圓滿的。
許云用兩天時間,修改《我是刑警》,最終稿157682字。
去編輯部前,他先給唐主編打個電話,因為年關將至,應酬多起來,他不一定在編輯部。
“你寫完了?拿過來吧。”
“好嘞。”
唐主編在編輯部,許云坐公交車去。
到主編辦公室,他把《我是刑警》終稿放到桌子上。
一個多小時后……
“我大致看了下,寫的不錯,第一個案子懸疑感很強,第二個案子,有主角光環,秦川最后留在京城工作,讀者們應該能喜歡。”
“小許,《我是刑警》年前不能出版,等你從柏林回來,這本小說出版。”
“主編,我把《我是刑警》手稿壓在這里,能借兩萬塊錢嗎?”
唐志軍笑呵呵問:“又缺錢了?”
“我去問了下,京城到柏林機票要8000塊錢,我手里就一萬多,要是海外發行權賣不出去,回國的機票錢都沒有。”
“有備無患,我想多帶點錢去柏林,萬一海外發行權賣不出去,我再買機票回國。”
“行!”唐主編點頭:“我給你開個條子,去財務室拿錢吧。”
離開宇宙探索編輯部,許云包里裝著兩萬塊錢。
………
1月19日,下午。
護照下來。
活了兩世,第一次拿到護照,許云的內心有些激動。
隨后,他帶上柏林國際電影節主辦方邀請函,到東直門外大街德國領事簽證處,辦理簽證。
對方用中文問他:“你這次去柏林做什么?”
許云拿出邀請函:“我參加柏林國際電影節。”
“你要去多久?”
“我2月10日到柏林,2月25日前回國。”
“恭喜你。”
他的簽證就這么過了。
之前以為會困難重重,沒想到秒過。
護照、簽證、錢都準備好,就等著買機票,前往柏林。
一轉眼就到小年,許云又給家里打個電話。
“爸,護照、簽證、錢都準備好,我下個月25號回國。”
“路上注意安全,到德國后給家里打個電話,寫信也行。”
打完電話,許云穿上西裝和軍大衣,他到照相館,拍了幾張穿西裝照片。
在店里等了幾個小時,照片就洗出來。
回到寢室,給家里寫一封信,信封里裝著照片。
貼上郵票,放到校外郵箱里。
這封信到家,最快也要春節后。
除夕這天,許云在寢室睡覺,聽著外面的鞭炮聲,他真的很想家。
下午給家里打個電話,老媽還哭出來,許云安慰著:“我這次去柏林賺錢,如果運氣好,回國就能在京城買房。”
“這事你和我爸別給其他人說。”
“我寫的信,過幾天就能到家,再有十來天,我就坐飛機去柏林了。”
“老兒子,你過年吃的啥?”
“我買的餃子。”
他善意欺騙著父母。
寢室沒有鍋,也沒有灶,過年飯店都關門。
許云在超市買一些熟食和方便面,這就是他過年伙食。
………
2月9日,下午。
14:05,許云帶著一個行李箱,乘坐京城前往柏林的飛機,這次航班要飛行15個小時。
他對柏林一無所知,心中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可能第一次出國有些興奮,望向舷窗下面,只看到白云。
看了一個多小時,他猜想此刻已到草原,下面白茫茫一片。
偶爾看到冰封的土地,應該是飛在西伯利亞上空。
飛機上的食物并不好吃,他上飛機前,帶了幾袋香其醬,知道德國人吃酸菜和豬肉,怕在柏林吃不習慣,要是不合口味,可以蘸醬。
吃完晚飯,外面漆黑一片,他的英語很不好,手里拿著《英語900句》惡補。
飛機降落在法蘭克福,許云不太懂英語,拿著聯程登機牌給地勤人員看。
對方說什么他聽不懂,只回一句“OK!”
不論他說什么,許云都回:“OK!”
跟著對方往前走,他開始忐忑不安,要是被割腰子怎么辦?
就在胡思亂想時,許云終于坐上另一架飛機,他還有些不放心,拿登機牌給鄰座一位女士看,聽到她說:“YES!”
他的心這才放下。
前往柏林的飛機再次起飛,許云沒有一點困意,他腦子里在想柏林電影節?
想著賣海外發行權。
晚上,22:40,飛機降落在柏林機場。
走下飛機一剎那,許云呼吸著柏林的空氣,天有些冷,他呼出的都是哈氣。
活了兩世,48年,從一個農村孩子,此刻站在柏林土地上,這一路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
黑夜里,許云跟著人群往出機口走,他不懂英語,怎么找柏林電影節主辦方?
剛到出機口,就看到一位身高一米八幾男人,舉著:『許云』中文牌子迎接他。
“我就是許云。”
這個男人身旁站著一位年輕女人,她說道“他是主競賽單元工作人員,我們是來接你的。”
剛才的擔心是多余的。
他跟著一位工作人員坐車到酒店。
剛到酒店大廳,一位中年人笑著向許云走來。
女翻譯告訴他:“這位是主辦方主席Gregor先生。”
許云和Gregor握手。
“XU你真是電影天才,真的有19歲嗎?”
“OK!”
許云聽不懂他說什么,只回“OK。”
“Gregor問你真的只有19歲嗎?”女翻譯在他耳邊說。
“我過完年20歲了,OK!”
Gregor又繼續說:“歡迎你參加柏林國際電影節,我們會熱情接待你。”
“OK!”
不論對方說什么,許云都是OK。
主辦方工作人員帶他去房間,這是一個比較豪華的單間,衛生間、電視、臥室、浴室、沙發、冰箱、電話、空調一應俱全。
由于最近緊張到睡不著,到酒店后實在太困,他把身上的羽絨服和褲子脫下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