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的陰影下，李默緊貼著宮墻。手中的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那是調動羽林衛的憑證。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羽林衛正在巡邏。

李默深吸一口氣，正要現身，突然聽見身后傳來細微的響動。他迅速轉身，匕首已經抵在來人的咽喉。

“是我。“熟悉的聲音讓李默松了口氣。是蘇定方！

“將軍！“李默壓低聲音，“你怎么...“

“許敬宗派人假傳圣旨，把我軟禁在兵部。“蘇定方冷笑，“可惜他不知道，兵部有條密道通往上陽宮。“

李默快速將情況說明，蘇定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們連太平公主都敢利用...“

“不止如此，“李默取出銅符，“他們還調動了安西都護府的邊軍。“

蘇定方接過銅符，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好一個許敬宗，這是要重演玄武門之變啊！“

遠處突然傳來鐘聲，整整十二下。李默心中一緊：“他們要提前動手了！“

“跟我來！“蘇定方拉著李默閃入一條暗巷，“我知道一條近路。“

兩人在迷宮般的宮墻間穿行，李默注意到蘇定方對皇宮的布局了如指掌。這位名將，顯然不是第一次在深夜潛入皇宮了。

突然，前方傳來嘈雜聲。一隊金吾衛押著幾個大臣匆匆而過，李默認出其中有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

“他們在清除異己。“蘇定方咬牙切齒，“看來是要在早朝上一網打盡。“

李默想起狄仁杰，心中一緊：“狄兄他...“

“放心，“蘇定方說，“那小子機靈得很，已經躲起來了。“

兩人來到一處偏殿，蘇定方掀開地板，露出一條密道：“這是太宗年間留下的，直通太極殿。“

密道中，李默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墻上刻著古老的符文，與碎葉城古井下的如出一轍。

“將軍，“李默突然問道，“你可知道許敬宗為何要選擇今日動手？“

蘇定方腳步一頓：“為何？“

“今日是太白經天的日子，“李默說，“他們要以天象為由，逼皇上退位。“

蘇定方冷笑：“裝神弄鬼！“

“不，“李默搖頭，“他們是真的能操控天象。“

密道盡頭是一間密室，墻上掛著太極殿的布局圖。李默借著微光看去，只見圖上標注著各處兵力部署，而在龍椅的位置，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日月當空。

突然，密室外傳來腳步聲。李默和蘇定方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武器...

“蘇將軍？“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是老奴。“

李默定睛一看，竟是許府的老管家！老人手中捧著一卷帛書，神色復雜：“老爺讓老奴把這個交給您。“

蘇定方接過帛書，展開一看，臉色驟變：“這是...調兵虎符！“

“沒錯，“老管家嘆息，“老爺也是身不由己啊。這盤棋，下得太大了...“

密室外突然傳來嘈雜聲，老管家臉色大變：“快走！他們發現您了！“

李默被推入另一條密道，身后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音。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老管家倒在血泊中，手中還緊緊攥著那卷帛書...

密道通向太極殿的龍椅下方。李默剛鉆出來，就聽見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已是五更。距離早朝，只剩半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