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兩隊詭異,原本沒打算動手。雙方帶頭的都已經開始協商了,畢竟覬覦寶貝的不止祂們雙方。
動起手來,兩邊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萬一斗個兩敗俱傷,再竄出個第三方來,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可眼下后方熱烈的氣氛把祂們架在火上烤,那么多攤販看著,期待著。若是哪一方先慫了,今后在這詭市上,恐怕再也抬不起頭了。
這時,中間被圍堵著的持寶詭異弱弱道:“眼下這狀況,要不?以和為貴?”
左邊的帶頭詭聞言,當即抽了祂一個大耳刮子:“有你說話的份嗎?”
右側的帶頭詭本不想打祂,但這么多詭看著,氣勢上不能輸,便上前踹了一腳:“你也配教我做事?”
雙方在奇怪的地方攀比了起來。
持寶詭異挨了兩頓打,悲憤道:“為我發聲,喂我花生啊!”
可惜周圍的所有詭異,都盼著祂死。畢竟在作為開獎點的那一刻,祂便喪失了所有詭權。死了,就意味著大家能分錢。
始作俑者的陸澤,反倒是最不希望祂當場暴斃的一個了。不是因為陸澤心善,而是他也對那匕首有想法。寶貝沒爭出歸屬前,他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只是這希望畢竟渺茫,自己作為人類,直接參與這種爭斗還是太危險了。所以他選了穩妥些的辦法,開盤賭命,總歸是能賺一筆的。
先把保底收益收入囊中,再去伺機爭大的,芝麻西瓜都要撿。
“打起來!”
“快動手啊!”
就當陸澤還在謀劃時,周圍投注的詭異們有些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有幾個開始大聲催促起來。
身為莊家的陸澤,一看這樣可萬萬不行。祂們要是和談了,我賺什么?
今天這個詭血饅頭,非吃不可。
于是他朝茶苗勾了勾手,從那會開始,事情的發展已經就已經超出了呆頭貓娘的理解范圍,所以它一直在不遠處看著陸澤,也沒有去參與投注。
這會發現陸澤在喚它,便小跑著湊了過來:“老大,我們這是在干什么,本喵搞不明白。”
陸澤敲了一下茶苗的小腦瓜子:“你要是都看明白了,還要老大干什么。你身材小,動作輕,偷偷去我的車廂里摸個陶瓷碗出來。”
“遵命老大。”
雖然茶苗依舊沒搞清楚大家在干什么,但陸澤有吩咐,它還是麻利的去了。
那碗是陸澤備著,有人要堂食時用的。除非刮風下雨,旁邊的周姐都會擺幾個桌椅板凳供客人使。
陸澤嘴甜,因此他的客人也能蹭坐。
茶苗不愧是貓娘,它動作極其迅速輕盈。雖然詭異們的注意力都被場上的情況所吸引,但三輪車畢竟被圍在中心。
它居然能在無一詭發現的前提下,順利拿到了陶瓷碗。
當呆頭貓娘把東西遞給陸澤時,他沒忍住豎了個大拇指。
茶苗疑惑的問道:“要這玩意干什么?”
陸澤微微一笑:“摔杯為號。”
“啊?本喵不懂。”
陸澤懶得跟它解釋,指著旁邊的林子指揮道:“你去爬樹上把碗砸了。”
茶苗的臉上滿是問號,但它還是照做了。
“啪”的一聲脆響,在本就劍拔弩張的氛圍里,如同熱油澆冷水,頓時噼里啪啦炸開了鍋。
場上的雙方詭異,都以為對面要使下三濫的手段偷襲,紛紛出手戰作一團。
場下觀眾們的熱情也在這一瞬間被點燃,叫好吶喊之聲不絕于耳。陸澤也饒有興致的看著雙方戰斗,畢竟他還是頭一遭見詭異搏命。
只見林中陰氣彌漫,左側帶頭之詭扯開衣服,皮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嘴巴。嘴巴們各司其職,有的吞掉對手的攻擊,另一邊的咬住對手身軀,創造反擊的空檔。
其余的口腔中則嘔出濃稠的粘液,似乎帶有強烈的腐蝕性,被祂咬住的詭異頓時慘叫連連。
投注了左側隊伍贏的觀眾們,看見這一幕也是熱情高漲,絲毫不吝夸贊之語:
“我就知道你不孬!”
“對,對!接著咬啊!”
右側隊伍的帶頭詭異,眼見下屬受傷,還在眾攤販眼前丟了面子。當即大怒,一個墊步迎了上去。
祂渾身皮膚迅速變得灰白,其中散落著一些暗紫色的尸斑。此詭倒沒有顯著的攻擊手段,主打一個抗揍。
左側帶頭詭異原本無往而不利的腐蝕粘液,在咬住對方后,甚至還加大了噴吐的用量與面積。
可右側帶頭詭異雖然被燒的呲呲冒煙,但行動能力并沒有受到太多影響,依然進行著有力的回擊,一下一下毆打在對方的要害處。
旁側的小弟們,見帶頭詭異打的如此賣命,祂們也不敢留手,生怕事后被清算,出招都奔著搏命去。
隨著場上越打越狠,投注詭異們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與剛才的喧嘩不同,此刻場下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噪音,生怕干擾了戰斗人員的發揮。
可一旦有某詭分出勝負,則又熱鬧了起來。買錯隊伍的唉聲嘆氣,壓對寶的歡呼雀躍。
陸澤也是看的心潮澎湃,詭異版斗蛐蛐,不比五毛特效的電影有意思?這拳拳到肉的打擊感,這花里胡哨的技能組,這充沛真摯的感情戲。
這下子真是看值了。
但他并沒有忘了正事,觀戰的同時一直都密切注意著四周的觀眾,以防有詭暗地里下黑手。
同時他也盯緊了持寶詭異,目前雙方追兵戰的焦灼,這詭很有可能會趁亂跑路,畢竟這幾乎是祂唯一的活命機會。
一旦分出勝負,祂作為勝利果實必死無疑。陸澤也暗暗為其捏了把汗,但愿祂別讓我失望。
沒過多久,當雙方戰的正酣時,那原本瑟縮著的持寶詭異突然暴起。徑直穿過幾道身影,任由攻擊落下也絲毫不避,以最快的速度朝林中逃去。
不等場下觀眾提醒,戰斗雙方都敏銳的發現目標跑了。可無論哪一方打算追擊,都會被另一隊給攔住。
雙方來回試探了幾次后,均沒能追出去多遠。觀眾們要么對匕首不感興趣,要么就如陸澤這般樂見其成,謀劃著收入自個囊中,都沒什么動作。
故而一時間沒能形成有效的追擊,居然就那么讓持寶詭異給逃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