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的消息。喬拉·莫爾蒙在丹妮莉絲公主那邊暴露了身份，現在陪伴在丹妮莉絲身邊的，只有史塔克大人的私生女，瓊娜·史塔克了。”
剛剛被從地牢里放出來的瓦里斯流出真情實感的眼淚。
萊安不為所動：“情況沒變。”
“哎呀，可是我親愛的王子殿下，上次瑪格麗小姐還詢問我，您和瓊娜小姐的關系呢。
“您說說，我一個太監，能怎么回答這種問題呢……”
瓦里斯搓了搓手，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哀傷。
“我和她的關系？臨冬城之旅不過一個月，能有什么關系。”萊安毫不違心地說謊。
不過是一塊算計了別人，一塊去雪地里疾馳，然后再順帶打幾次雪仗罷了。
“哎，您這話說的確實沒錯。只不過，您好像答應過瑪格麗小姐什么事情？”
假如瓦里斯不提醒，萊安早就忘了這茬，連忙道。
“我還真忘了！那么，桑鐸，你去告訴瑪格麗小姐，明天清晨我會和巴利斯坦爵士一同去打獵。”
獵狗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今天心情出乎意料地好，連臉色都沒那么陰沉了。
萊安自己蹲在校場邊，毫無目的地發呆。
高庭的婚禮近在眼前，作為即將成為新郎的人，他卻一點喜悅都沒有，甚至有點想臨陣脫逃。
真的，萊安沒辦法欺騙自己，他不喜歡瑪格麗，不喜歡得寸進尺的高庭，他真正想要的是在北方原野上縱馬疾馳，在冰天雪地里烤火取暖。
可惜洛拉斯爵士就在旁邊，萊安只能請巴利斯坦爵士陪自己轉轉。
“爵士，其他王子的婚姻有出自愛情的嗎？”
他叼著狗尾草在宮廷里亂逛。
巴利斯坦爵士十分明了現在這位王子在想什么。
“有，但很少，大多數出自愛情的婚姻，都給維斯特洛帶來了血流成河的下場。比如，前任王太子，雷加·坦格利安。”
“他居然還和萊安娜沖動一下結了婚？以模仿征服者伊耿嗎？”
萊安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他本來以為雷加是打算婚內出軌，誰能想得到這個逼想干的是開后宮啊。
巴利斯坦爵士自知失言：“方才是我口誤，殿下。”
他清楚這位年輕的殿下在想什么，他在臨冬城見過了一次史塔克的私生女，臨別時便給她送了瓦雷利亞鋼制成的劍和許多珠寶。
君臨上下都傳言這位私生女的眼眸如紫藍色的寶石，美貌不遜于北境的珊莎·史塔克小姐。
但私生女絕不可能成為未來的王后。
說來也是造化弄人，紫藍色的眼睛，亞夏拉戴恩，艾德·史塔克……
巴利斯坦爵士不愿去想那私生女是否是亞夏拉的女兒，否則，只會讓他更添傷悲。
兩個人轉了一個角，到了幽靜的角落。
他們聽到了藍禮和珊莎的對話。這音色太熟悉了，絕對不可能搞錯。
“藍禮大人。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絕無虛假，我親愛的珊莎。我的心屬于你。”
萊安：“……”
巴利斯坦：“……”
萊安輕咳一聲，打斷了藍禮的施法：“藍禮叔叔。”
藍禮這才不好意思地結束了那煽情的告白，而珊莎呢，她的臉紅透了，簡直如同紅蘋果。
“哎，是我欠缺考慮了。”
萊安低頭看著珊莎，解釋道：“別聽他胡說，珊莎。他圖的是北境和河間地的支持，就像我迎娶瑪格麗，也是為了穩固和高庭的關系。”
珊莎不理解地看著萊安：“可是您是王子啊！所有人都應該宣誓效忠您的，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萊安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珊莎，那些只是童話里的故事。”
“你可知道喬佛里為什么下了地牢？”
艾莉亞搶答：“因為他想給你戴綠帽子！”
“大體是這樣的。”萊安勉強忍受了艾莉亞的說法，但還是瞪了艾莉亞一眼。
珊莎驚訝又恐懼：“可是，喬佛里看起來英俊又體貼。”
“所以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珊莎，我并不是強迫你，只是想告訴你，藍禮叔叔他喜歡的是洛拉斯爵士，并不會對你交付真心。”
“洛拉斯爵士？”
艾莉亞和珊莎一同發出震驚的聲音，很難說到底兩個人誰更震驚。
“假如你想要收獲愛情，就回到北境，找一個你喜歡的繼承人恩愛一世。假如你想要優渥的生活……那就必須學會忍受，承擔責任，正和我一樣。”
珊莎咬了咬嘴唇，很規矩地行禮感謝：“非常謝謝您，殿下。”
“可是，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呢？”
看著天真懵懂的珊莎，萊安不知作何回答：“也許是因為我是個好人吧。”
看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艾莉亞連忙道：“萊安！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到瓊娜那里去？”
“潘托斯？自由貿易城邦，那里可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
“可是瓊娜都去了，我也想去。”
艾莉亞央求，而萊安清楚，她是狼家最倔強的女孩，只怕不答應，她也會自己偷溜走。
“好吧，我寫信給艾德大人說一下。但在此之前，你總得學會劍術。布拉佛斯的水舞者，你覺得怎樣？”
艾莉亞興奮地點頭：“再好不過！”
“你有什么想跟瓊娜說的嗎？啊呀，我差點忘了，羅柏和布蘭肯定也有好多話要說，我得帶上很多信件才行。”
艾莉亞說完，便歡快地跑開了，珊莎憂慮地看著她的背影：“艾莉亞還真是……她永遠也不會成為淑女。”
“這難道不好嗎？”萊安笑問，盡管心里有一塊地方好像缺了下來。
藍禮則“兇神惡煞”地打了萊安一拳：“你破壞我的婚姻！”
“哎呀，叔叔，我這也只是實話實說。畢竟你喜歡的是甜酒，總不能讓珊莎一知半解地嫁給您吧，這樣史塔克大人也不會饒了我呀。”
萊安和藍禮說完都哈哈大笑起來，然而氣氛中，隱隱有著對峙的跡象。
他們彼此都清楚，叔侄關系不會持續太久了。
而后天，就是萊安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