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子樂意啊！”

“……”

殷郊一句話令在場所有人沉默的振聾發聵，玉鼎真人卻不惱不慍，深邃的瞳孔同樣閃過一絲莫名神秘的金色道韻。

“他要是知道你這么解釋，估計會感覺到很有趣。”

“所以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殷郊坐在蒲團形狀的石墩子上，手指指向自己的心，笑道：

“仙途漫漫，心正則路寬，我救他們不為所求，只為念頭通達。”

玉鼎真人目光欣賞的看向殷郊，放話真摯：“你有大慧根，跟腳福緣亦奇佳超凡，正好身上因果與我玉虛宮有緣，你可愿入貧道門庭，未來十二金仙的位置必有你一席之地。”

“別畫大餅了。”

殷郊哈哈大笑：“真人，自古以來常言人定勝天，可世上屬多人力終有窮盡之時，是否告誡世人天意難違？”

“何為天意難違？”

玉鼎真人道：“天意還不是人意。”

“人和人之間的種種可以說是人意。”

殷郊：“然而悲歡離合山崩地裂，洪水爆發也是人為嗎？”

“受苦之人也是自找的嗎？”

玉鼎真人：“如果人不認為這是禍，是自然，那這點微末又算得了什么呢？”

殷郊愣住了，相較于孕育眾生的大自然人類實在太渺小了。

若說天意難違，那人類在天道眼里渺小如螻蟻，又有什么值得紆尊降貴下場針對的呢？

“渺滄海若浮游于天地間，天無情視人為芻狗，那螻蟻的意義何在？”

殷郊繼續提問。

玉鼎真人：“人世間無窮富貴，驚天的權勢，數百年后終為一捧土灰！唯有譬如滄海皓月，永世長明不滅，隨心自在，才是我等仙人追求的結果！”

仙人就應該脫離人世之外，寂寞如雪坐看人間寂滅，修己修心執念求道。

而不是淪陷于紅塵因果之中，追求所謂的人意天意！

“我輸了。”

殷郊拱手一輯，玉鼎真人對道的體悟境界遠比他想象中的要高深莫測。

楊戩和楊嬋只覺得聽得云里霧里的，兩人的論道著實精彩，從道恒變，仙凡之戀再到人道與天道之爭，楊戩只覺得殷郊明明和他年齡相仿，卻眼界不俗，對道的理解也不低，像極了一個修仙老怪物一樣。

不過玉鼎真人更是厲害，不愧是他即將要拜下的名師！

玉鼎真人平淡一笑：“還有最后一輪，你想怎么比？”

“這有何難！”

殷郊輕描淡寫地笑道，“我們此行，不就是為了學神通法術，提升實力嗎？只要你可以打服我，在下立刻拜師！”

玉鼎真人聞言瞬間破功，眼中一抹神秘金色的光輝消失，差點失態跌倒，他干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驚愕，“你…你的意思是，想與貧道切磋一番？”

“正是如此！”

殷郊堅定地點頭。

玉鼎真人面露難色，尷尬地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貧道身為元始天尊的弟子，修為深厚，若是一個不慎，傷了你可如何是好？”

楊戩見狀，急忙上前解圍，“真人請放心，殷郊他實力非凡，連大金烏和天蓬元帥都曾敗在他的手下。”

說實話，楊戩內心也充滿好奇，若這位玉鼎真人連殷郊都無法戰勝，那他又怎能期待從真人那里學到救母之術呢？

玉鼎真人心中震驚無比，暗自思量：“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明明身上功法特殊，又能擊敗大金烏，我若與他交手，豈不是自取其辱？”

想到此處，玉鼎真人身體不由自主地后仰，險些跌倒在地，幸得雙手及時撐住。

楊嬋見狀，心中生疑，她湊近楊戩耳邊輕聲問道：“二哥，你看這玉鼎真人遲遲不敢應戰，莫非真如殷郊哥哥所言，只是個空有其表的理論人士？”

楊戩頓時一拍大腿發出驚世之言：“鍵盤俠！”

他當初和小哪吒在異人世界的時候沒少網絡沖浪，最喜歡就是在王者中和別人祖安對罵。

罵不過就互報位置。

然后小哪吒帶上飛天豬和他順著網線過去真實對方，好好講講“道理“。

楊戩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后說道：“且再看看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玉鼎真人汗流浹背，他飛快地轉動腦筋，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來推脫這場比試。

忽然，他眼前一亮，計上心頭，“咳咳…貧道身為出家人，本應慈悲為懷，不宜動武。既然你們誠心前來求教，那貧道便以另一種方式來比武吧！”

“也就是文斗！”

殷郊聞言，好奇地問道：“哦？不知真人打算如何指點我們？”

玉鼎真人微微一笑，神秘地說道：“貧道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你們的修為突飛猛進！”

說著，他伸手指向了楊戩，“第一個就拿你做實驗！”

“請真人賜我神功！”楊戩心懷激動，深深一禮，懇切地請求。

“今日，我便指引你如何駕馭那天眼之力。”玉鼎真人沉穩開口，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你且安坐，凝神聚氣。”他命令道，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楊戩聞言，立刻依言而行，雙腿盤起，端坐于地，神情肅穆，全神貫注。

“致虛極，守靜篤……”玉鼎真人緩緩念出修煉的法訣，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深邃的奧秘。

楊戩聽得有些茫然，不禁出言詢問：“真人，這法訣的深意，能否為弟子詳解？”

玉鼎真人一愣，他雖對這些口訣了如指掌，但對其深層含義卻并未深思。

面對楊戩的詢問，他略顯尷尬，隨即正色道：“修行之道，重在個人領悟。你若連這基本的悟性都欠缺，又談何修行法術？”

楊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他沉聲道：“真人是在考驗弟子的悟性嗎？弟子定不負真人所望！”

玉鼎真人心中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道：

“這般輕易便將他打發過去，我玉鼎真人果然機智過人。”

他趁楊戩沉思之際，繼續傳授法訣：“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

楊戩閉目凝神，心中回響著真人的玄音口訣。

他感到心靈逐漸虛寂清靜，仿佛置身于萬物生長的蓬勃之中，心中似乎有嫩芽破土而出，與萬物一同回歸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