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逃出生天
- 新宋:從靖康之變開始
- 落葉凋謝
- 2227字
- 2025-03-19 07:50:23
“控制戰馬速度,千萬不要掉隊。”
所有人都擁有戰馬后,十二人凝聚在一起,趙榛向眾人吩咐道。
“遵命!”
有戰馬在胯下,勇士們充滿力量,充滿希望。
哪怕周圍還有眾多女真騎兵。
但同有騎馬的情況下,金兵很難在雨夜中發現他們。
趙榛、張伯奮等人腹中饑餓,已是強弩之末,基本上不能再跑。
拼死得到戰馬,使他們化險為夷。
他們有十二人,但他們的馬匹有十四匹。
剛才跑了兩匹戰馬,趙榛不可能去追。
由騎術好的夏錯和獨孤渙,各牽一匹馬隨行,作為備用馬,以防止意外。
“駕……”
得到麾下的回應后,趙榛一拍馬屁股,率先出發。
戰馬控制在快跑狀態。
其他人緊緊地跟隨在趙榛后方。
哪怕騎術很好的張伯奮、夏錯等人,也老老實實跟著,沒有超越。
距山林丘地還有十幾里,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半刻鐘后,他們從一隊金軍巡邏步兵百步外路過。
但金兵看不清雨夜,只能聽到馬蹄聲。
他們以為是友軍在搜索宋人皇子,沒有主動攔截。
雨夜周圍,時不時還能聽到其他金軍騎兵的踏泥之音。
這些金軍騎兵也沒發現這隊騎兵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趙榛。
直到后方金軍騎兵到達金軍尸體處,才發現有一隊騎兵被宋人全殲。
這讓金人大驚失色。
也就是說,宋人已經騎上他們的戰馬。
如此,他們想在山林前追上宋人,幾乎變得不可能。
金軍騎兵向阿斡離匯報的同時,傳令諸小隊,所有小隊相近時,必須停下,互說女真語。
可金軍是在搜尋,趙榛是在逃命。
這則命令傳達出去以后,已經來不及。
一刻半鐘時間,趙榛率騎到達獲鹿縣的山區邊緣。
越往西面,地勢越高。
這里的道路更加崎嶇、泥濘,所有的戰馬都停下,無法再奔跑起來。
即使如此,趙榛和張伯奮等人也抽著馬,艱難前行。
有的時候,馬蹄陷入泥窩里,他們還要下馬將戰馬拉出來。
趙榛不愿意放棄這十四匹戰馬。
他們是在逃命,有戰馬就有機會反擊。
不畏險阻,憋著一口氣,又走了二十幾里路……
除了他們,已聽不到其他聲音。
想來已經脫離金兵的追擊。
在不知不覺中,雨也停下,對他們來說,又是一則好消息。
丘陵道路走了一個時辰,馬匹似乎累了,稍微陡一點,它們就不往丘陵上去,也不跨越溝壑。
“張將軍,先休息一番!”
趙榛向張伯奮吩咐道。
馬已停下,他們也需要休息。
他們將戰馬栓在灌木叢中,一群人在一塊大石頭前靠下。
一番冷靜,眾人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他們對趙榛感激涕零。
若沒有趙榛的武力和智謀,他們必然會命喪在金軍手中。
趙榛休息一會兒,摸了摸懷中包裹著的詔書,有油布在外,里面無恙,他略有安心。
又三下五除二,將里里外外的衣服脫下,擰干水分。
趙榛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發白,刺痛源源不斷摧殘著趙榛的神經。
他知道這樣下去,很可能傷口感染。必須想辦法處理一下。
那兩名受傷的勇士,比趙榛的情況更糟糕。
這次淋了大半夜的雨,冷熱交替下,也必然會有人感染風寒。
勇士們學著趙榛的樣子,先把衣服擰干,大家一起歷經生死,虎口逃生,都沒有忌諱。一起在石頭后面光著屁股。
夏錯和獨孤渙主動為有傷在身的勇士擰去衣服中的水份。
“張將軍,你來過真定府,可知道這是何地?”
趙榛重新穿上衣服后,向張伯奮詢問道。
“回殿下,末將只去過真定城。對此不知!”
張伯奮回答道。
趙榛看向其他勇士時,他們也搖了搖頭。
“真定府早已淪陷,由金國官吏,和一些投降金國的漢人把持。我們雖然逃到這里,但隨時會被金國通緝,不能掉以輕心。”
趙榛知道這在常理之中。
這里和黃河以南不同。
真定府,以及真定南面的慶源府,都是金國實控區。
汴京、滑州、相州這些,金國還未完成實際。
金國的最終戰略目標,是吞并大宋。
但金人現在沒有那么大胃口,只能逐步蠶食,先控制河北北部、太行山以西、大同太原等地。
至于河南一帶,扶持傀儡,間接控制,如現在的偽楚政權。
等時機成熟,他們就會奪走偽政權的實力,將之并入金國領土。
而大宋,是金國必須要滅亡的。
金國以戰無不勝的軍隊,長驅直入,滅掉任何敢反抗他們政權、義軍,扶持聽話的傀儡。
一步步達成最終目的。
“明白,不過慶源府贊皇縣的五馬山義軍,一直憑借山川地勢,與金軍對抗。末將認為,我們可以先去那里。”
張伯奮提出建議。
“也只能這樣!”
趙榛點了點頭。
他們北上的時候途經過贊皇縣,離這里不算很遠。
趙榛現在勢單力薄,說實話,誰是忠臣?誰是奸臣?趙榛不好分辨。
他只知道一些歷史上重要人物的秉性。
趙構現在已經稱帝,他只要腦子不傻,就不可能乖乖將皇位拱手相讓。
歷史上,趙構不想“迎回二帝”的原因之一,就是怕趙佶和趙桓奪他權力。
而且趙構并不是很受寵的皇子。
他能成為趙佶唯一逃走的兒子,可以用戲劇化形容。
第一次汴京之戰,趙桓向金人乞和時,金人覺得汴京不容易攻破,提出割地賠償的條件后,要一個皇子作為質子。
趙佶那么多皇子,偏偏卻挑選到了趙構。
很明顯是爹不疼,兄長不愛。
趙構一到金軍營寨,完顏宗望就以趙構舉止不像親王為由,將趙構趕走。
趙桓無奈,只能又換一個親王為質子。
趙構也因此獲得“出使之功”,拜為太傅,又獲授靜江奉寧軍節度使、桂州牧兼鄭州牧。
也以此為契機,在第二次汴京之圍時,得以離開汴京,出使金軍求和。
但趙構在半路上走走停停,根本沒見到金軍。
病急亂投醫的趙桓,以為趙構有破敵良策,又任命他為河北大元帥,讓他率兵勤王,與汴京的兵馬里應外合。
在金兵兩路大軍圍住汴京時,趙構還在招兵買馬,一路收攏義軍,勢力壯大。
各地廂軍也去投靠趙構,其中包括東道總管楊惟忠、副總管朱勝非、宣撫司統制官韓世忠、侍衛馬軍都虞候劉光世等有才干的文武。
還以黃潛善、汪伯彥為謀主。
正如他在相州募兵時所做之夢一樣。
他夢見他的皇兄趙桓,將龍袍脫下,披在他的身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并非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