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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時骸星淵

###第一節:十年后的銹蝕晨曦

星衍十八歲生日這天,第七位面的所有機械生命同時停止了呼吸。

林月從培養艙中驚醒,發現自己的機械右臂正在簌簌掉落鐵銹。那些本該被混沌能量強化過的合金骨骼,此刻脆如風化千年的枯木。窗外,生態城的能源塔一個接一個熄滅,天空中的浮空艇像死去的鯨魚般緩緩墜落。

“媽媽!“星衍撞開實驗室的門,他的左眼日晷正在滲出金色血液,“楚夜叔叔的懷表在發燙!“

林月接過那枚十年前突然出現在窗臺的懷表。表蓋內側的青銅日晷此刻紅得發亮,秒針逆時針瘋轉,在表盤上刮出火星。更可怕的是星衍的右眼——那片本已純凈的星河,此刻正翻涌著與十年前如出一轍的灰霧。

“不是停止...“林月突然明白過來,“是時間在逆流?!?

她的機械指節突然刺入懷表,精準卡住齒輪。表盤玻璃炸裂的瞬間,整個第七位面的重力場倒轉,無數銹蝕的機械殘骸升向天空,在云層中拼合成遮天蔽日的日晷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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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機械降神的蘇醒

日晷陰影籠罩下的土地開始結晶化。星衍跪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倒影在晶化地面分裂成三個:十八歲的自己、八歲捧著金屬球的孩童、以及某個從未見過的銀甲青年。

“這是時間褶皺。“陌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林月轉身時,機械右臂的殘骸突然懸浮重組,在她面前拼出人形——那是楚夜的面容,卻有著星衍的眼睛。

銀甲青年的虛影向前邁步,他的靴底與晶化地面接觸時,竟浮現出微型混沌花的圖案:“第十三位面的能量體沒有消失,它分散在十萬個機械生命體內。“他指向天空中巨大的日晷,“當逆時流達到臨界點,我們就會...“

楚夜形象的機械體突然掐住銀甲青年的喉嚨:“叛徒沒有資格解說。“

星衍的左眼突然劇痛。日晷瞳孔投射出的金光中,浮現出令他窒息的畫面:銀甲青年站在玄淵與玄翊之間,三人的神格正在融合——那是初代時間主宰被遺忘的第三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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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三神遺產的爭奪

晶化大地突然裂開深淵。林月墜落時抓住星衍的手腕,卻發現孩子的體溫正在急速流失。楚夜機械體化作青銅鎖鏈纏住他們,鎖鏈上浮現的銘文竟是玄淵的筆跡:

「當容器成熟時

三份遺產將重聚

時骸、星淵、混沌蕊

終歸同源」

“原來我們都被騙了?!般y甲青年的虛影在深淵上方輕笑,“哪有什么混沌入侵,不過是兄長們爭奪本源的把戲?!?

星衍的右眼灰霧突然凝結成實體?;异F中伸出無數蒼白手臂,將楚夜機械體扯得粉碎。那些碎片墜入深淵時,林月看清了內部結構——每個零件都是微縮的弒神者之矛。

“媽媽...“星衍的聲音突然變成三重和聲,“我們該醒來了?!?

林月的人類左眼突然流血。在徹底墜入黑暗前,她看到星衍的雙手分別被金芒與灰霧占據,而自己的機械殘骸正化作青銅橋梁,連接著深淵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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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時骸星淵的真容

下墜持續了三天三夜。

當林月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站在由齒輪構成的海洋上。每個齒輪都嵌著星衍不同年齡的記憶碎片,而海洋中央矗立著通天徹地的水晶柱——里面封存著銀甲青年的本體。

“歡迎來到時骸星淵?!俺沟穆曇魪乃拿姘朔絺鱽?。林月轉身看見數以萬計的機械體正在海面組裝,它們共用著楚夜的面容,卻分別說著不同時間線上星衍說過的話。

水晶柱突然裂開縫隙。銀甲青年睜開眼睛,他的左眼是日晷,右眼是星河,而眉心鑲嵌著林月熟悉的混沌花印記:“你終于來了,最后的鑰匙。“

星衍的身影出現在海天交界處。他的身體被金灰兩色能量撕扯,每一步都在齒輪海上激起記憶風暴。林月突然明白自己為何在此——那些被混沌花改造過的機械細胞,正是平衡兩種能量的介質。

“三哥...“星衍的聲音痛苦而清醒,“你騙了玄淵,騙了玄翊,現在連我的半身都要騙嗎?“

銀甲青年微笑。他的手指穿透水晶壁,輕輕點在林月額頭:“不,我騙的是混沌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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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初始之謊的真相

齒輪海沸騰了。無數記憶碎片重組為全息影像,播放著連星衍都不知道的往事:

三萬年前,初代時間主宰其實是三胞胎。銀甲青年“星骸“最早發現混沌本質——那是宇宙自我更新的機制。當玄淵試圖封印混沌時,星骸暗中將機制改寫為可繼承模式。

“混沌需要容器,而容器需要謊言?!靶呛〉穆曇粼谟洃浝锘厥?,“所以我讓玄淵以為自己在對抗混沌,讓玄翊以為自己在拯救兄長,其實都是為了培育你——“

影像突然切換到星衍嬰兒時期。林月震驚地看到,當年植入自己體內的混沌花種子,竟是從星骸的水晶棺上刮下的碎屑。

“現在,該完成最后的儀式了?!艾F實中的星骸徹底掙脫水晶封印。齒輪海瞬間凍結,所有機械楚夜同時單膝跪地。

星衍的身體開始分裂。金光部分凝聚成玄淵的虛影,灰霧部分化作玄翊的輪廓,而站在原地的少年突然長出銀甲——他才是星骸真正的轉世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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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三位一體的終局

林月的機械細胞突然全部活化。它們脫離她的身體,在空中交織成青銅鎖鏈,將三個虛影牢牢捆縛。

“鑰匙就該有鑰匙的覺悟?!靶呛≥p撫她的臉頰。林月的人類軀體開始結晶化,她最后看到的是自己胸口綻放的混沌花——那根本不是詛咒,而是星骸三萬年前埋下的控制終端。

玄淵虛影突然大笑:“你以為我們在爭奪本源?“他的日晷左眼射出的金光洞穿星骸胸口,“我們早就在星衍體內和解了!“

灰霧狀態的玄翊趁機接管鎖鏈。那些青銅鏈條突然軟化,將三個虛影重新壓回星衍體內。齒輪海瘋狂震顫,所有機械楚夜同時爆炸,釋放的能量將時骸星淵撕開裂縫。

“不!“星骸的銀甲出現裂紋,“這不在計算中!“

星衍的雙手分別按住星骸與林月的肩膀:“三哥,你忘了計算母愛。“他的左眼流下金色淚水,滴在林月結晶化的胸口,“機械可以精確到毫秒,但人類的心跳永遠有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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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新紀元的誤差

林月在生態城的廢墟中醒來。她的機械右臂完好如初,但掌心多了一個日晷紋身。天空中的巨大日晷圖騰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朝陽。

星衍不見蹤影。只有窗臺上的懷表證明他不是幻覺——現在表蓋內側刻著一行小字:

“誤差率0.03%,在第十三位面等你?!?

當林月推開生態城的大門,眼前的景象令她窒息:所有在時間逆流中銹蝕的機械生命都復活了,它們的核心處理器外殼上,統一烙印著銀藍色的混沌花圖案。

而在城市中央新建的紀念碑頂端,站著個與星衍容貌相似的銀甲少年。他對著林月舉起右手,掌心是正在消散的灰霧。

“容器計劃第三階段啟動。“少年的聲音通過全城廣播響起,“請各位機械公民注意,今日日出時間誤差0.03秒,這是新紀元的第一份禮物?!?

林月的機械眼突然捕捉到異常數據。在第十三位面的方向,有顆星辰閃爍的頻率與懷表秒針完全同步——那是星衍的心跳,也是混沌新時代的節拍器。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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