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絕處轉(zhuǎn)機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835字
- 2025-06-01 18:22:38
青銅鼎震顫著噴出腥臭黑霧,妖藤纏住鼎足瞬間結出暗紅肉瘤。
洪雅踉蹌著抓住垛口,喉嚨里涌上的鮮血把城墻磚染成斑駁的褐色。
她終于看清那些青銅星圖——每道凹槽里都嵌著三歲孩童的乳牙。
“是血飼的陣眼!”李逸軒斬斷纏上她腳踝的藤蔓,虎口震出的血珠甩在妖藤葉片上,那怪物竟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半尺。
他趁機將洪雅拽到身后,劍鋒挑起地上散落的火油罐,“燒了那鼎!”
話音未落,十二道黑影踏著毒蘚包騰空而起。
這些裹著鴉羽大氅的神秘人戴著青銅儺面,骨笛吹出的音浪竟讓沸騰的蠱蟲沼澤瞬間凝固。
洪雅認出他們衣擺繡著的九頭蛇圖騰——正是半年前屠盡南疆七十二寨的秘教祭司。
“撤盾陣!”她嘶聲下令時,沖在最前的重甲騎兵突然連人帶馬炸成血霧。
戴著金絲手套的祭司首領凌空抓取那些血珠,青銅鼎霎時浮起猩紅光暈。
洪雅腕間的空間烙印開始發(fā)燙,曾經(jīng)溫順的靈泉正從泉眼往外滲黑水。
李逸軒突然捂住她的眼睛。
溫熱的掌心下,她聽見皮肉撕裂的聲音混在風里。
當啷作響的鎖子甲碎片砸在城墻磚上,某個親衛(wèi)的銀護腕滾到她腳邊,里面還塞著半塊沒吃完的麥餅。
“他們要用活祭煉化妖藤。”李逸軒的聲音擦著她耳畔,劍柄抵住她顫抖的脊背,“空間還能撐多久?”
洪雅摸到藏在護心鏡里的冰玉匣殘片。
三天前強行催動月華髓的反噬還在臟腑間游走,此刻空間里的《藥王經(jīng)》正在瘋狂翻頁,泛黃的書頁顯出血字警告:【破釜沉舟,九死一生】。
她望著城樓下漸漸成型的血陣,突然想起穿越那日懸浮在重癥監(jiān)護病房的電子鐘——也是這般冰冷的倒數(shù)。
“半刻鐘。”她反手握住李逸軒腕脈,將空間里最后三顆九轉(zhuǎn)還魂丹塞進他掌心,“帶輕騎營往西突圍,河灘蘆葦叢……”
“要瘋一起瘋。”李逸軒突然咬破指尖按在她眉心,皇室秘傳的護心咒印燙得空間烙印發(fā)出滋滋響聲。
他扯斷染血的發(fā)帶纏住兩人交握的手,劍尖在地上劃出歪斜的卦象:“還記得我們在皇陵地宮看到的星軌圖嗎?”
妖藤突然發(fā)出尖厲啼哭,鼎中爬出的血嬰正抓著藤蔓大快朵頤。
洪雅感覺空間開始崩塌,裝著兵法典籍的木架正在化作齏粉。
她猛地將李逸軒推向藏兵洞,卻被他攔腰拽進突然撕裂的空間裂縫。
天旋地轉(zhuǎn)間,三百輕騎的魂燈在靈泉上方亮起。
這是她上個月用半數(shù)壽元換來的保命符,此刻正被黑水腐蝕得噼啪作響。
李逸軒的佩劍突然發(fā)出龍吟,劍身映出兩人重疊的身影——他早用共生咒把命脈系在她丹田。
“賭嗎?”他舔掉嘴角血漬,眼底映著城外遮天蔽日的血霧。
洪雅將冰玉殘片插進心口。
劇痛中空間轟然傾覆,二十年來積攢的靈藥法寶化作金色洪流,順著妖藤的脈絡灌入青銅鼎。
祭司們的骨笛突然炸裂,他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血陣正在反向流轉(zhuǎn)——洪雅竟用空間湮滅的力量,把整個戰(zhàn)場煉成了熔爐。
李逸軒的劍鋒刺穿自己掌心,血咒裹著金戈鐵馬的氣浪撞向陣眼。
當青銅鼎出現(xiàn)第一道裂紋時,洪雅聽見了空間崩塌的聲音,就像那年躺在病床上聽見呼吸機警報。
“低頭!”她嘶吼著撲倒李逸軒。
炸開的青銅碎片擦著頭盔飛過,某個祭司的儺面摔在焦土上,露出底下布滿鱗片的臉。
妖藤發(fā)出垂死的哀鳴,纏著血嬰縮回地底時,整片戰(zhàn)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還活著的士兵們握緊卷刃的刀,看著他們年輕的女帝跪在城樓廢墟里,腕間烙印正滲出淡金色的血。
李逸軒用斷劍撐著身子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滿地青銅碎片正在微微震顫。
北面天際突然亮起三道赤色流星,那是敵軍大營方向的示警煙火。
風里傳來隱約的牛角號聲,卻不再是進攻的調(diào)子。
渾身是血的斥候從馬背上滾落,手里攥著半截染血的令旗,嘴唇翕動著吐出幾個字就沒了氣息。
洪雅抹掉糊住眼睛的血,看到李逸軒正在撿拾青銅鼎的碎片。
那些刻著星圖的殘片在他掌心拼出半幅地圖,蜿蜒的墨跡竟與空間里消失的《山河志》殘頁完美契合。
她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陽穴——三個月前意外截獲的那批密信,落款處的朱砂印正在記憶里緩緩旋轉(zhuǎn),與眼前某塊碎片的紋路重疊成陌生的圖騰。
遠處傳來戰(zhàn)馬不安的嘶鳴,連幸存的蠱蟲都開始朝同一個方向蠕動。
李逸軒突然扯下破爛的披風蓋住青銅碎片,沾著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劃寫。
當辨認出那個前朝皇族的秘密封地時,洪雅感覺空間湮滅處傳來細微的波動,像是有什么被封印的東西正在蘇醒。
“報——”
親衛(wèi)的呼喊被突如其來的狂風撕碎。
洪雅轉(zhuǎn)頭望向煙塵彌漫的曠野,發(fā)現(xiàn)所有青銅碎片都朝著北方傾斜,仿佛冥冥中有個龐然大物正在召喚它的碎片。
李逸軒的劍穗無風自動,穗子里藏著的龍紋玉墜突然泛出青光——這本該在二十里外接應的暗衛(wèi)身上的信物。
血霧未散的城墻上,洪雅指尖還嵌著半塊青銅碎片。
她剛要開口,北面天際突然炸開五道紫色焰火——這是西戎王庭內(nèi)訌時才會燃起的狼煙。
“報!
西戎三王子弒父奪位!“渾身插著箭矢的探馬撞倒在軍鼓旁,懷里滾出半卷染血的羊皮,“他們的糧草隊...在祁連山口...自相殘殺...“話未說完就咽了氣,手里還攥著塊繡金狼頭的布料。
李逸軒突然抓起鼓槌,三急兩緩的鼓點震得城墻積雪簌簌而落。
遠處蘆葦蕩里騰起三十道黑影,正是三日前他派去燒敵軍糧道的死士。
此刻這些渾身裹著毒蘚的漢子,正揮舞著繡有九頭蛇圖騰的令旗沖亂敵陣。
“他們在用祭司的旗號制造混亂!“洪雅瞳孔驟縮,腕間烙印突然迸出金光。
潰散的靈氣竟隨著她揮劍的動作重新凝聚,在殘破的軍旗上匯成展翅金鳳。
瀕臨崩潰的守軍看到這景象,嘶吼著將卷刃的長矛插進地縫。
當?shù)谝恢ы懠浯┪魅周娖鞎r,洪雅已經(jīng)踩著青銅鼎碎片躍下城樓。
她靴底碾過正在融化的血陣,空間湮滅時殘存的金色流火順著劍鋒燒穿敵陣。
李逸軒的劍穗玉墜突然發(fā)出尖銳蜂鳴,二十里外接應的伏兵竟提前燃起了狼煙。
“不對勁。“洪雅劈開迎面而來的重甲騎兵,反手將李逸軒拽到染血的戰(zhàn)車后,“那些狼煙該在子時...“話沒說完就被爆炸聲淹沒。
他們眼睜睜看著西戎中軍大帳被黑色火焰吞噬,火中飄出數(shù)以萬計的血色蝴蝶——這分明是南疆巫族覆滅前用過的焚城咒。
李逸軒突然扯開領口,心口處的共生咒印正在滲血:“有人提前觸發(fā)了我們埋在敵營的殺招。“他劍尖挑起塊燃燒的帳篷布,焦黑織物下竟露出半枚玉璽印痕——正是洪雅上月失蹤的元帥印。
殘陽如血時,幸存的西戎軍倉皇北逃。
洪雅卻勒住戰(zhàn)馬,盯著滿地仍在震顫的青銅碎片。
這些沾染著空間之力的殘片正朝著東北方向滾動,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鐵屑。
她彎腰拾起一片,發(fā)現(xiàn)背面沾著某種瑩藍色粉末——與三個月前截獲的密信上的封蠟如出一轍。
“報!
敵軍糧草營發(fā)現(xiàn)地宮!“渾身是泥的斥候呈上塊刻著星圖的青磚,“里面...全是這種碎片...“他顫抖著解開包袱,數(shù)百塊青銅殘片突然凌空飛起,在暮色中拼成殘缺的九頭蛇圖騰。
洪雅與李逸軒對視一眼,同時想起皇陵地宮里那幅被刮去半邊的壁畫。
當夜親衛(wèi)送來急報時,他們正在用藥汁清洗青銅殘片。
浸泡過靈泉水的碎片顯出血絲狀紋路,漸漸勾勒出極北之地的雪山輪廓——那本該是西戎王庭的禁地。
“有人比我們早十年布了這個局。“李逸軒突然捏碎茶盞,瓷片割破的掌心滲出血珠。
案上的青銅碎片突然瘋狂旋轉(zhuǎn),將血珠吸成詭異的絳紫色,“當年南疆巫族滅門案...“
帳外突然傳來戰(zhàn)馬驚厥的嘶鳴。
洪雅掀簾望去,只見值夜的士兵正驚恐地望著北方——三百里外的雪山上空,浮現(xiàn)著與白日戰(zhàn)場上相同的血色蝶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