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叛決戰,榮恒存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075字
- 2025-05-25 20:40:48
朱雀門前的石板早已被血浸透,洪雅靴底黏著半片破碎的青銅甲。
她望著城樓上翻卷的九頭蛇旗,喉間涌起鐵銹味——那是白日里咬破舌尖時滲的血。
“箭陣起!“李逸軒橫劍掃落三支冷箭,玄鐵劍刃上的裂紋蛛網般蔓延。
他左肩插著半截斷矛,血順著護腕滴在洪雅手背,燙得她瞳孔驟縮。
親衛隊長阿蠻突然撲過來,用后背替洪雅擋住破空而至的弩箭。
這個總愛偷塞桂花糖給她的小將重重跌在血泊里,胸甲上露出的半截箭羽還在震顫。
洪雅跪在地上徒勞地按住他頸側,玉髓空間在懷中發燙,可那些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早被前夜的蠱蟲啃噬殆盡。
“陛下快走!“十幾個渾身燃著磷火的士兵嘶吼著撞向城門。
火光照亮他們腰間懸掛的銅鈴——每個鈴鐺里都鎖著三年前巫教血案中枉死的嬰靈。
洪雅突然扯開領口,鎖骨處的光點燙得能烙穿皮肉。
她將浸透阿蠻鮮血的手掌按在玉髓上,劇痛中聽見空間深處傳來石碑碎裂的轟鳴。
三十七件封存已久的法器從虛空中墜落,其中那柄雕著饕餮紋的青銅戈,正與先帝陵寢壁畫中鎮壓國運的鎮器分毫不差。
“接住!“她揚手將震天雷拋給弓弩營,冰魄針甩向盾甲衛。
右眼突然涌出溫熱血淚——過度消耗的精神力正蠶食她的五感。
李逸軒劈手削斷偷襲者的長槍,反手將虎符拍進她掌心:“用我的氣運替你分擔反噬。“
八百輕騎突然渾身泛起金光,他們手中的陌刀竟能劈開隕鐵鍛造的盾牌。
叛軍副將倉皇后退時踩到冰魄針凝成的霜花,整個人瞬間凍成冰雕,被沖鋒的戰馬撞得粉碎。
“是鎮國十二器!“叛軍陣中有人尖叫。
那個曾暗算過洪雅三次的謀士轉身欲逃,卻被自己豢養的蠱蟲反噬,七竅鉆出無數碧綠螢蟲——正是洪雅混在法器里撒出的引蠱散。
李逸軒的劍鋒終于斬斷九頭蛇旗的旗桿,玄鐵劍也在同時崩裂。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突然發現叛軍潰退的方向飄著盞青燈。
燈影掠過護城河時,水面倒映出密密麻麻的青銅棺——和西郊大營地底消失的三十萬石糧草數目正好相同。
洪雅踉蹌著扶住城墻,掌心融化的藥材正與玉髓空間產生詭異共鳴。
她望著潰逃敵軍背上閃爍的磷火,突然想起欽天監密檔里那句“九燈連珠,鬼門洞開“。
暮色中陸續亮起的八盞青燈,在護城河對岸擺成獻祭陣法。
“窮寇莫追!“她嘶聲喝令,喉嚨里嗆出帶金粉的血——那是過度使用空間造成的經脈灼傷。
可殺紅眼的將士們已經撞開最后一道城門,李逸軒的戰馬正踏過寫滿血咒的旗幟,朝著青燈最密集處疾馳。
玉髓空間突然開始瘋狂吸收戰場上的血氣,洪雅鎖骨處的光點裂開蛛網狀金紋。
她看見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長出九條狐尾,而潰逃的叛軍將領正捧著骨灰壇跪在陣眼中央,壇身上赫然刻著李逸軒的生辰八字。
李逸軒戰馬揚起的塵煙裹著磷火,在暮色中拖出赤金色長痕。
玄甲被血浸透的青年皇子倒提斷劍,馬蹄踏碎最后一盞青燈時,燈芯爆開的螢蟲竟在他眉骨處凝成半面鬼紋。
洪雅隔著硝煙望見他側臉,心口突地一跳——那些螢蟲振翅的節奏,竟與玉髓空間里石碑碎裂的頻率一模一樣。
“破營!“八百金甲陌刀手隨著這聲暴喝撞開精鐵門栓,李逸軒劈手奪過敵將的狼牙錘,反手砸向中軍帳前的青銅祭壇。
碎裂的銅鼎里滾出三十顆刻著生辰八字的頭骨,最頂上那顆還粘著半片明黃綢布——正是三年前失蹤的傳國玉璽裹尸布。
洪雅指尖剛觸到冰魄針,右眼突然蒙上白翳。
她踉蹌著扶住插滿箭矢的旗桿,聽見空間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
掌心滲出的血珠不受控地飄向半空,在殘陽里凝成詭異的星圖——與欽天監密檔中“熒惑守心“的記載分毫不差。
“當心!“她嘶聲示警卻已遲了半拍。
叛軍主帥枯爪般的右手穿透李逸軒護心鏡,卻在觸及皮肉的瞬間被反震成碎骨。
青年皇子衣襟里飄出的半塊虎符泛著青光,正是洪雅昨夜用朱雀血重新淬煉過的護身法器。
李逸軒順勢擰斷對方脖頸,沾滿血污的指尖輕輕拂過洪雅失焦的右眼:“你的眼睛...“話音未落,潰逃的叛軍突然成片爆成血霧,磷火裹著碎肉在護城河上聚成巨大的九頭蛇影。
河底青銅棺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三十萬石霉變的糧草竟化作黑霧涌向皇陵方向。
洪雅突然拽住戀人手腕:“那些青燈...“她鎖骨處的金紋已蔓延至頸側,玉髓空間正在瘋狂吸收戰場亡魂。
當第九盞燈在皇陵碑林亮起時,兩人腳下突然浮現出覆蓋整片戰場的血色陣圖——陣眼處插著的,正是李逸軒方才折斷的祭壇銅鼎。
凱旋的號角恰在此刻響徹云霄。
渾身浴血的將士們將兵器砸得震天響,朱雀門殘存的百姓捧著染血的饅頭涌上街頭。
賣花女阿沅把最后幾支山茶塞進弩箭手的箭囊,瘸腿老鐵匠掄起鐵錘砸碎了叛軍最后的攻城車。
“女帝萬歲!“的歡呼聲中,洪雅卻盯著李逸軒戰袍下擺——那里沾著片指甲蓋大小的碎陶,正是裝過他生辰八字的骨灰壇殘片。
青年皇子笑著將百姓拋來的紅綢系在她腕間,沒人注意到有縷黑氣正順著綢緞紋理滲入他頸后暗傷。
慶功宴的燈火照亮半邊夜空時,洪雅獨自站在城樓撫摸冰涼的青銅戈。
玉髓空間里的石碑正在緩慢重組,那些新出現的銘文明明是篆書,湊近看卻成了流動的血珠。
她突然聽見李逸軒在宴席上朗笑的回聲,轉過頭,城磚縫隙里鉆出的螢蟲正擺出“死而復生“四個篆字。
護城河底傳來沉悶的叩擊聲,像是三十萬石糧食在同時發芽。
洪雅咽下喉間腥甜,將阿蠻臨終前塞給她的桂花糖輕輕放在雉堞上——糖紙反射的月光里,隱約浮動著九尾狐吞噬星辰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