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困叢叢,力破局
- 穿書后,我靠空間逆襲成女帝
- 吃米線的云邊人
- 2816字
- 2025-05-24 21:44:29
朱雀大街的喧鬧聲散在夜風里,洪雅將掌心月牙形的舊傷抵在玉髓上。
冰涼的觸感激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冕旒垂下的十二串珍珠隨著她的動作,在御案投下細碎的暗影。
“這些灰燼里摻了蠱蟲的卵。“李逸軒碾碎指尖殘留的粉末,玄色蟒袍的廣袖掃過青銅燈臺,躍動的火苗映得他眉間朱砂痣越發殷紅,“三年前巫教那場大火,燒出的骨灰也是這種腥甜味?!?
洪雅剛要開口,玉髓空間突然傳來尖銳的蜂鳴。
案頭堆疊的奏折被掀翻在地,最上方那份“幽州大旱“的折子正巧攤開,朱砂批注的“開倉放糧“四字被潑翻的茶湯洇成血淚狀。
“陛下!“殿外傳來禁軍統領的急報,“西市糧倉的粟米...全都成了灰白色粉末!“
李逸軒按住洪雅要起身的動作,指尖劃過她腕間蛇紋時微微一頓。
三年前巫教圣壇前,正是這道傷疤里滲出的血,融化了困住他們的玄鐵鎖鏈。
“讓戶部開東郊備用倉?!昂檠欧词挚圩±钜蒈幍耐笞?,借著起身的力道將玉髓貼在他掌心,“你帶暗衛去查糧倉,我要見欽天監的人。“
子時的更漏聲響起時,洪雅正站在觀星臺上。
欽天監的老監正抖著手捧來星圖,泛黃的絹帛上,原本該在紫微垣的破軍星竟懸在了太微垣上方,將代表帝星的北辰逼得搖搖欲墜。
“這些枯死的稻穗,是從三百里加急送來的。“李逸軒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玄色披風裹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攤開的手掌里躺著幾株黍米,本該金黃的穗子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洪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借著月光,能看清那些青灰色正在緩慢蠕動——竟是無數細如發絲的蟲卵。
“當啷“一聲,老監正失手打翻了青銅渾天儀。
玉髓空間里的蜂鳴陡然拔高,洪雅額角沁出冷汗,恍惚間又看見青衣人袖中翻飛的紙人。
那些血紅的“祭“字在記憶里扭曲變形,竟與石碑上某個殘缺的符號重疊。
三更時分,洪雅屏退眾人獨自走進密室。
玉髓空間里,原本懸浮的古籍此刻正詭異地倒扣在靈泉上方,書頁無風自動,最終停在一幅繪著九星連珠的圖上。
她伸手去碰,指尖卻被灼出焦痕——那星圖右下角分明畫著塊殘碑,正是她在皇陵挖出的那塊!
“陛下不可!“李逸軒破門而入時,正撞見洪雅將染血的手按在石碑拓片上。
暗紅的血珠順著碑文溝壑流淌,竟在青磚地面匯成個扭曲的“藥“字。
洪雅蒼白的臉上浮起冷笑:“難怪那青衣人說救世良方...你聞到了嗎?“她突然抓起李逸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玉髓在發燙,每次空間異動時都是這樣——但此刻它涼得像塊冰?!?
李逸軒瞳孔驟縮。
三年前巫教地宮,洪雅也是這樣抓著他的手按在染血的衣襟上,那時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五更天的梆子聲驚醒了蜷在御榻上的女帝。
洪雅望著枕邊空了的鎏金暖爐,伸手觸到還帶著余溫的錦褥。
窗欞上釘著張墨跡未干的藥方,李逸軒的字跡力透紙背:藥仙谷,七日為期。
晨霧未散時,三十六匹快馬沖出朱雀門。
洪雅攥著從石碑血紋里剝落的藥種,玄色騎裝下藏著十二道新添的傷口——每破解一個碑文,玉髓空間就會在她身上割出新的血痕。
最深的那道斜貫后背,與三年前巫教祭司留下的刀疤完美交錯。
“陛下真要親自去?“禁軍統領第三次試圖阻攔,“藥仙谷的瘴氣...“
“統領可認得這個?“洪雅突然掀開袖口,腕間蛇紋不知何時變成了青紫色。
她迎著朝陽舉起右手,皮膚下竟有細小的光點在血管中游走,“這些是今晨從石碑里鉆出來的,每半個時辰就往心脈逼近一寸?!?
李逸軒的暗衛就是在這時墜馬的。
渾身是血的探子掙扎著舉起個布包,里面滾出顆布滿孔洞的頭骨——每個孔洞都呈七星排列,與欽天監星圖上偏移的破軍星方位完全一致。
當御駕終于抵達藥仙谷界碑時,洪雅腕間的光點已經爬到鎖骨。
她解下綴滿夜明珠的冕旒扔給侍從,突然輕笑出聲:“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你說我活不過三更天?!?
李逸軒正在檢查弩箭的玄鐵箭頭,聞言猛地抬頭。
晨光落在他腰間新換的龍紋玉佩上,那下面墜著的,正是三年前從巫教圣壇取來的半塊虎符。
“這次你說錯了。“洪雅握住玉髓縱身下馬,繡著金鳳的披風掠過界碑上斑駁的“藥“字,“活不過明天的...“
她話音未落,谷中突然騰起濃霧。
原本系在腕間的朱砂繩齊齊斷裂,血珠墜地瞬間竟開出妖異的藍花。
濃霧裹挾著腐爛的草木氣息撲面而來。
洪雅俯身避開橫生的荊棘,足尖剛點上青苔覆蓋的巖石,腳下突然傳來冰面碎裂般的脆響。
李逸軒的玄鐵劍比她反應更快,劍鞘橫插進巖縫的剎那,整片山巖轟然塌陷成流沙旋渦。
“瘴氣里有東西?!昂檠懦断掳敕L纏住口鼻,玉髓空間在掌心泛出青芒。
三丈外的樹冠劇烈搖晃,七八雙赤紅眼珠在霧中忽明忽暗,喉嚨里滾動的低吼震得腐葉簌簌墜落。
李逸軒旋身將洪雅護在身后,劍鋒割破的袖口露出纏著符紙的臂甲:“是血狼,爪上有毒。“話音未落,領頭巨狼已騰空撲來,獠牙間垂落的涎水竟在巖石上蝕出白煙。
洪雅突然抓住李逸軒的后腰帶猛地下蹲。
狼爪擦著發冠掠過的瞬間,她從空間拽出的青銅藥杵狠狠砸中巨狼下頜。
腥臭的血雨中,玉髓光芒暴漲,映出狼群脖頸處蠕動的青色紋路——與糧倉灰燼里的蠱蟲卵如出一轍。
“砍頸紋七寸!“洪雅貼著李逸軒的后背疾退,腰間革囊里新采的斷腸草簌簌作響。
當第三匹血狼在劍光中化作黑霧時,她突然將玉髓按進巖壁裂縫:“閉氣!“
淡金色霧氣從裂縫噴涌而出,觸及狼群瞬間燃起幽藍火焰。
李逸軒的劍尖在此時刺穿最后匹血狼的頸紋,爆開的青灰色蟲卵被火舌舔舐成焦炭。
兩人隔著逐漸稀薄的毒霧對視,洪雅腕間蛇紋正滲出細小的血珠,將玉髓染成琥珀色。
“你的傷...“
“看頭頂!“
李逸軒的提醒與破空聲同時抵達。
洪雅翻滾著躲開墜落的毒藤,卻撞進片熒光閃爍的沼澤。
腐泥中探出的白骨手指抓向她后頸時,玉髓空間突然傳來古籍翻頁的嘩啦聲。
“西南三十步?!昂檠艑⑷狙陌l簪擲向沼澤中央,簪頭鑲嵌的夜明珠竟在淤泥里照出條石板小徑,“是陰陽冢!“
當兩人攀上濕滑的斷崖,晨霧里終于現出株通體雪白的植物。
七片冰晶狀的葉子托著朱紅果實,根系纏繞的骸骨上布滿七星孔洞。
洪雅剛要觸碰果實,空間里的古籍突然飛出,將三年前巫教圣壇拓片壓在葉片之上。
“等等!“李逸軒扯下腰間虎符,青銅獸首咬住的玉珠正發出蜂鳴。
果實墜地的剎那,整座山崖開始震顫,骸骨空洞的眼窩里涌出密密麻麻的蠱蟲。
洪雅反手將玉髓按進自己鎖骨處的光點,劇痛中爆發的金光籠罩住藥材。
當最后只蠱蟲在劍光中灰飛煙滅,她踉蹌著跌進李逸軒臂彎,后背傷口滲出的血在玄色騎裝上暈開暗紋。
歸途的夕陽將朱雀門染成血色時,洪雅掌心的藥材突然開始融化。
李逸軒猛地勒住韁繩,城樓上飄動的龍旗不知何時換成了繪著九頭蛇的玄色戰旗,護城河漂著成捆的箭矢——箭羽上全沾著欽天監特制的朱砂。
“陛下!“渾身焦黑的傳令兵從排水渠爬出,手里攥著半塊燒變形的虎符,“昨夜子時...西郊大營...“
洪雅攥緊韁繩的指節發出脆響。
玉髓空間在她懷中劇烈震動,那些從石碑里鉆入血管的光點,此刻正隨著城頭戰鼓的節奏在她心口跳動。
李逸軒的劍柄重重磕在馬鞍上,三年前圣壇大火中都沒折斷的玄鐵,此刻竟裂開道細紋。
暮色吞噬最后一絲天光時,叛軍陣中突然升起盞青燈。
飄搖的火光里,洪雅看清燈罩上那個用骨灰繪制的“祭“字——與三年前巫教祭司臨終前,用血在她腕間刻下的符咒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