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回頭的時候，不止看到了肖、崔、楊基情三人組。
還看到了另一對組合。
班長余念遙，和學委鹿嘉然。
遠遠看去，鹿嘉然兩眼放空，目光渙散地癱坐在椅子上。
林遠不禁回想起在辦公室遇到她，那副委屈寶寶、道心破碎的樣子。
現在的她表情比當時還夸張，幾乎是一臉……呃，玩壞掉的表情？
仿佛剛經歷了什么不能承受的事。
呃…誰又欺負這個小可憐了？
鹿嘉然身旁的余念遙，則安靜地端坐在位置上，看著像是在閉目養神。
她果然來了。
林遠回憶起余念遙和杜少教主的聊天記錄——
杜少教主：「我明日便會去到江杭一中。」
杜少教主：「屆時你我二人不必相見，我會暗中找時機試探那名男生。」
杜少教主：「你將他的身份信息、樣貌發給我。」
這位杜少教主，今天要來江杭一中暗中調查自己這位，疑似持有“截天邪器”之人。
澹臺清焰應該是特地來旁觀杜少教主如何試探自己的。
這么說來，這位杜少教主，或許現在已經在游泳館里了。
他是來參加交流賽的另外七所學校的人？
林遠低聲道：“師尊，那位廣寒圣女澹臺清焰也來了，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變數？”
【無妨，如果她敢不自量力橫插一腳，我不介意將她一同拿下！】
……
泳池邊，江鈴丹教練神情嚴肅。
“王宇，接力第一棒‘仰泳’你來，有沒有問題？”
她對站在面前的王宇詢問道。
王宇是主游自由泳的，仰泳不是他的主力項目。
但現在游泳隊三名主力都去省隊了，仰泳缺人，只能由他補位。
“好的教練。”王宇答應地很干脆。
競技體育，實力說話，昨天他在自由泳上輸給了林遠。
現在要把自由泳讓給林遠游，也是公平公正。
江玲丹欣慰地點了點頭，用手輕拍王宇的肩膀，“好，加油！盡力就行，別有壓力！”
轉過身接著道：“黃萱怡，你來第二棒‘蛙泳’，也沒問題吧。”
黃萱怡連忙“嗯嗯”點頭。
“這次‘臨中’來的那個蛙泳主力，剛拿到省賽第六。你還小，全力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就行，就當提前適應明年的省賽了。”
省賽第六！
黃萱怡面色微微發緊。
江教練，其實你不用告訴我這個信息的。
本來一點不緊張，現在是真慌了。
“林遠！這邊。”江玲丹朝著小跑過來的林遠招手。
“江教練。”
“嗯。”江玲丹沉聲道：“這次交流賽，因為時間和場地有限，沒有單人的項目了，就比一個團體項目，4x100混合接力。”
“你就負責最重要的最后一棒‘自由泳’，有沒有自信？”
一中游泳館的泳池，是標準泳池。
長 50米，寬 25米，水深 1.8米。
一共 8條泳道，每條泳道寬度為 2.5米。
這樣能保證運動員在比賽和訓練時有相對獨立的空間，減少相互干擾。
作為游泳強校，游泳館的設施也比較專業化。
但和正式比賽的場地肯定沒法比。
一個下午的時間，沒法同時容納八個學校的游泳隊把全部的游泳項目都比一遍。
比一個“4x100混合接力”是最為合適的。
“我會盡力的。”林遠答應道。
“昨天的訓練，你和王宇只是切磋，看得出來，你當時狀態很一般。”
“但今天是比賽，哪怕只是場友誼賽，也要認真對待！”
“別再搞什么‘前半程劃水，后半程發力’的騷操作了，上來就給我用上全力，聽到沒有？”
江玲丹對林遠的實力是有信心的，但對這個男生的競技態度實在不放心，忍不住從言語上給他上點壓力。
“好的教練。”
“江芷怎么回事，還沒來嗎？”江玲丹皺著眉問道。
“學姐她去衛生間了，應該很快回來。”黃萱怡小聲解釋。
“那你們等會跟她交代一下，她是第三棒‘蝶泳’，我還有其他事，就先……”
就在這時——
一陣明顯是刻意在棒讀的“桀桀怪笑”傳來。
“桀桀桀桀桀！江玲丹教練，別來無恙啊！”一個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邁著矯健的步伐朝他們走來。
他身穿一套藍色運動服，胸口處印著“臨湖高中”四個字。
脖頸上，一根紅色尼龍繩掛著一只哨子。
這身裝束和江玲丹教練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江教練胸口印著的是“江杭一中”。
“你一個‘臨中’的教練，跑我這兒來干嘛，想偷聽戰術機密？”江玲丹冷冷地道。
“桀桀桀，笑話！對付現在這支一中游泳隊，還用得著戰術？”臨中教練的語氣十分囂張。
臨湖高中是老牌的游泳強校，在團體榮譽上，跟一中常常是互有勝負。
只不過近三年來，由于江杭一中“奇跡世代”四人組的橫空出世，臨中一直被壓著。
現在，這四人都被招進了省隊，而新人還沒有成長起來，正是一中游泳隊青黃不接的時候。
臨中游泳隊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爭一口氣回來。
“你真當你們臨中贏定了？這次江芷還在。”
“呦呵！你還特地把你的寶貝侄女從省隊叫回來了？”臨中教練挑了挑眉毛，“一場友誼賽而已，江教練就這么怕輸給我？”
江玲丹一聲冷哼，“老茍！你要是羨慕的話，有能耐也把隊員都培養進省隊啊？這樣你也可以從省隊搖人。”
“江玲丹！”
臨中教練英俊的面龐一陣扭曲，像是突然破防了。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姓荀！這個字念 xun！
“西芋云，荀！不念gou！”荀教練的聲音很急。
江玲丹淡淡道：“抱歉，我是搞體育的，我沒啥文化。”
“跟文不文化有什么關系？咱倆都認識十幾年了，哪回你見到我不是‘老茍、老茍’的叫？”
“……我還有事，你如果只是來說這些沒營養的話……”
二人就這么一邊拌著嘴，一邊并肩離開。
林遠和王宇、黃萱怡對視一眼，三人嘴角都帶著笑意。
看來江教練只是在隊員們面前嚴肅，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也蠻有樂子人的一面的。
……
“喂、喂、喂？”
“Check，一、二、三！Check，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