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冰冷的液體緩緩滲進我的后頸布料。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古怪混合的氣息——濃烈的藥草苦澀掩蓋不住熏香精油的甜膩,仿佛一座徒有其表的墳墓。
喉嚨深處堵著一聲嗚咽,想咳,費盡氣力也只能化作一陣痙攣性抽搐,微弱得連胸腔起伏都看不見。
“嗤…”又是那個聲音。尖利,刻薄,比深冬窗棱縫隙里溜進來的風還要凍人。
視野邊緣,侍女莉娜那件粗糙的亞麻裙擺搖晃著,像一片骯臟的烏云。
手里端著的陶碗徹底空了,殘留的幾滴暗褐色藥汁順著碗沿滴落,在她那雙洗得發白卻仍嫌笨重的舊鞋子旁洇開一小灘丑陋的濕跡。
“還當自己是未來的銀焰家主呢?一個只剩眼睛能動的肉袋子罷了。”她的話語字字淬毒,“這藥,您用了也是白糟蹋東西。”
她隨手將那空碗往旁邊矮幾上一撂,木器碰撞發出沉悶又刺耳的噪音。
“夫人說了,要省儉著點呢。”最后幾個字輕飄飄地滑過去,像甩掉鞋底的泥巴。
裙擺窸窣遠去,腳步聲也消失在門外冰冷的石廊深處。
門扇合攏,隔絕了外界最后一點聲音的塵埃,將我鎖死在沉寂的泥沼里。
只有壁爐里一點將熄未熄的余燼,偶爾不甘心地爆開幾粒微弱的火星,映在對面墻上父親那幅巨型畫像冰冷的金邊框上。
畫中,他身著銀焰家主繁復華麗的法師袍,手握象征權柄的密銀法杖,眼神銳利地俯視著這間困死他長子的屋子,俯視著這具空耗著家族榮耀的活尸。
我叫銀焰,家族出了名的廢物少家主。
火焰火焰不來電,練劍那更是想都別想。
天生便腫瘤纏身的怪物,待遇更是不如路邊一條。
恥辱感如同千萬只冰涼的細針,扎透早已麻木的皮囊,深深地楔入骨頭。
家族千年榮光,魔法血脈的純凈傳承……在我這個“受詛咒的初生”面前,都成了沾滿唾沫的笑料。
從記事起,這間堆滿華貴器物卻毫無生氣的監牢,那些隱藏在恭敬面具后的嘲諷眼神,父母眼中那幾乎要滿溢而出的、無聲的失望——像沉重的鉛塊,一層層、冰冷地封裹住那顆在殘廢軀殼里徒勞掙扎跳動的心。
也許這次……真的可以掙脫了……
沒有預想中的黑暗安息,沒有傳說中靈魂升騰的輕盈解脫。
刺眼的純白。
絕對、無邊、毫無溫度的白,吞噬了殘存的意識碎片。
在這片白得令人幾近瘋狂的空間中,唯一的存在感是某種冰冷的、非生物的質感,極其細微、卻又無限磅礴,像一個龐大的宇宙意志,正毫無感情地掃描著我這縷即將徹底消逝的殘魂。
剎那間,一個絕對理性、不帶任何一絲雜質波動的聲音,毫無征兆地直接在我靈魂的殘破核心深處響起:
“掃描完成。目標精神力:瀕死邊緣殘余波動,強度評估:微弱,穩定性:極低。符合‘零號容器’兼容閾值下限。”
那聲音繼續著,平靜得像是在宣讀天體運行法則,卻決定了我的存在或消亡:
“宿主:斯凱蘭·銀焰。”
每一個音節都精準銳利,剖開我最后虛弱的掙扎。
“意志綁定程序啟動。”
“強制任務邏輯鏈加載。”
純白空間陡然劇烈震蕩,龐大的信息洪流以無法理解的方式粗暴地涌入我搖搖欲墜的精神核心——混亂扭曲的符文結構、幾何分解的魔力路徑、破碎斷片般的空間構成解析……
是魔法!最頂尖、最核心、最本源規則的魔法知識!
這些在魔法學院里需要天賦卓絕者耗費百年光陰才能窺探一二的終極奧秘,此刻卻化作毀滅性的數據風暴,瘋狂撕扯、沖擊著我這盞即將徹底熄滅的微弱殘燭。
痛!
超越以往一切肉體與精神痛苦的極致痛苦!
仿佛整個靈魂被投入了最恐怖的魔法熔爐,由最基礎的粒子開始,一遍遍被高溫、撕裂、溶解,再粗暴地拼合重組!瀕臨徹底湮滅的本能尖叫幾乎刺穿這純白的意識囚牢,但聲音根本無法發出,連存在的本身都在這種折磨中劇烈地顫栗。
“……為……什么?”一個微弱的精神念頭,如同風中殘燭的最后一縷青煙,在足以碾碎一切的數據洪流里艱難地掙扎。
那個絕對理性的聲音毫無頓挫,如同冰冷的法律刻入法典:
“綁定完成。任務目標:‘零的使命’。失敗或脫離程序,宿主意識將被判定為無效冗余,執行強制格式化清除。”
“啟動時限:現在。”
轟!
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攫住了我!純白的空間連同那滅頂的痛楚陡然消失無蹤!
緊接著,是沉重的、真實無比的撞擊感!意識重新被硬生生塞回那具沉重冰冷、僵硬癱瘓、遍布神經末梢壞死的牢籠之中!
“呃!”
喉嚨深處擠出一聲沉悶痛苦的干嘔。
冰冷的地板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服傳來——剛才的掙扎讓我不知怎地摔下了床。
喉嚨火辣辣地劇痛,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強烈的撕裂感。
臉上粘膩膩的,大概在無意識掙扎中碰到了剛才灑在地上的藥汁。胸腔里那顆不爭氣的心,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速度搏動著,撞擊著朽木般的肋骨,發出擂鼓般的駭人悶響,震得整個殘軀都在微微痙攣。
還活著。
以一種被宣判了死刑但立即執刑的方式,還活著。
眼角的余光瞥見了自己攤在地板上的手。
蒼白、枯瘦,像久經風霜的石雕,指尖無力地蜷曲著,幾根干枯銀發散落在旁邊。這雙手曾無數次被家族長老們鑒定,被判定為連最低階的火苗都無法引燃的終極廢材證明。
剛才意識里那場幾乎絞碎靈魂的恐怖洗禮……
【核心指令已啟動。基礎能量通路監控運行中。宿主斯凱蘭·銀焰,生命體征處于臨界點。檢測到關鍵物質成分(復生藤提取物)嚴重缺失。】
那個聲音。冰冷、精準,毫無情緒波動的AI提示。它不再是剛才純白空間里無所不在的龐大意志,而是變成一個清晰的、就在“眼前”閃爍的幽藍符文光點。它懸浮在視野中央偏下方,一個完全陌生的復雜立體模型正在其中緩緩旋轉、分解重構——正是剛才差點碾碎我意識的那龐大知識碎片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子集”!
【應急方案:次級元素萃取與再構筑指令觸發。】
幽藍的光點陡然擴張,分化出無數精細的線狀光流,瞬間布滿整個視野!它像一個冰冷的手術刀,精準切入我對這個世界的感知層面!
那些線條,那些由冰藍光線細致勾勒出的空間結構,那是……構成魔力運轉的底層規則!流動的空氣微粒、附著在墻縫與窗欞朽木上的潮濕苔蘚孢子、燭火燃燒后殘留的微不可見的能量煙塵……甚至遠處花房透過厚重石墻滲透進來的一縷、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植物生命氣息……所有這一切原本對我毫無意義的微弱能量存在,此刻竟在那冰冷藍線的編織下變得透明、清晰、層層可解!
【次級‘復生藤’活性成分模擬,提取點確認:西墻苔蘚集群C4區,濕度達標;花園生命殘余能量流節點(強度微弱),獲取可能性64.7%;】
冰冷的提示光點穩定懸浮著,【目標物質再構建路徑預演開始。是否執行指令?】
再構建路徑?復生藤?模仿?
殘存的、屬于“斯凱蘭·銀焰”的意志碎片在強烈的求生本能和巨大的驚駭中蜷縮起來。
那幽藍的提示光點不容置疑地存在,那冰冷地揭示底層規則的解析視野,像魔鬼的低語。
“執……行……”
這兩個音節擠出口腔時,破碎得連我自己都幾乎分辨不出。更像是在靈魂深處嘶吼出的最后賭注。我賭這冰冷存在給予我的不是徹底虛無的絕望,更賭這殘破的軀體中還存在最后一絲反抗的微光。
【指令確認。執行序列:初級聚能——元素擬態轉換——生物活性導入。】
嗡!
視野中那些幽藍色的指示線驟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冰冷的數據流瞬間貫通我靈魂深處的核心程序接口,龐大的計算力銀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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