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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公子救了我全家?[求追讀]

糜府。

“小姐,據(jù)傳回的情報所示,已經(jīng)探到使君那邊的消息了。”

糜竺匆匆踏入劉婉的住處,額頭間帶著些許汗珠,神色凝重,拱手匯報。

“真的嗎?父親怎么樣了?”

劉婉立即站起身,眼中滿是焦慮。

糜竺目光微閃,瞥了一眼旁邊的夏侯博,欲言又止。

“伯父,夏侯公子是自家人,您不必介意,直言便是。”

劉婉察覺到他的遲疑,側(cè)首看過來,微微笑道。

“嗷…”

糜竺略感意外,但見她眼神里滿是相信,遂也不再猶豫,說道:

“據(jù)竺所探,使君得知下邳失守后,盡起麾下主力殺奔下邳,欲趁呂布立足不穩(wěn)奪回城池。”

“不料,呂布早有準備,將全軍將士的家眷安排在城上。”

“麾下各部瞬間潰散,呂布率眾出擊,使君大敗而走。”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

“使君收斂敗兵,撤往廣陵,卻又遭到袁術(shù)大軍的截擊。”

“此番已領殘部退往海西休整。”

話音落下,房內(nèi)一片寂靜。

劉婉面色驚詫,目光不由自主轉(zhuǎn)向夏侯博。

一時,沉默不語。

眼中也滿是震驚。

真被他給說中了?

她心中翻涌,情緒似是難以平復。

先前夏侯博預測呂布欲襲徐州,力排眾議往東突圍,已經(jīng)是令人驚嘆的遠見。

而如今,自家父親敗局竟與他所言幾乎完全一致。

他究竟是如何算到這一切的?

就在她心緒難平之際,糜竺神色沉重,高聲道:

“使君一敗,讓徐州局勢徹底失衡。”

說罷,他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

“原本這幾日,憑竺的影響力暫且穩(wěn)住了東海郡,讓呂布無法染指。”

“可如今,以陳家為首的各大族紛紛脫離使君,各郡縣也正在向呂布靠攏。”

“徐州…恐非使君所有了。”

此言落下,劉婉的心猛然一沉,手指微微顫抖。

她又習慣性的看向一旁,眼中既有震驚,又浮現(xiàn)一絲期待:

“夏侯公子,如今局勢如此,我們該如何是好?”

夏侯博聞訊,神色平靜,說道:

“小姐勿憂,局勢雖險,卻并非無路可走。”

“博已為使君規(guī)劃了新的發(fā)展方向,只是……”

話音停頓,這讓劉婉面上感到疑惑,問道:

“只是什么?”

“目前使君麾下大軍潰散,僅領殘兵敗將,困守海西。”

“當務之急,如何讓使君重振旗鼓,此為關鍵!”

夏侯博緩緩回應著,隨后目光緊緊凝視著一側(cè)。

糜竺見狀,神色狐疑。

心想,這看著我做什么?

劉婉聽罷,也面露難色:

“可徐州諸人都離父親而去,還能如何呢?”

聞言,糜竺神情嚴肅,拱手道:

“小姐,竺愿派人前去海西迎使君,助其渡過難關。”

說罷,他言語擲地有聲。

在聞訊劉備大敗而歸,困頓海西后,糜竺深思熟慮,便已有此打算。

用糜氏之財力,接濟劉備。

“糜伯父當真愿相助父親?”

話音落下,原本還一臉悲傷的劉婉頓時滿懷激動,連忙問道。

“此是自然。”

糜竺神色不變,鄭重道。

夏侯博見狀,心下一喜,成了!

雖說原史上糜竺是不遺余力資助老劉復起的,但他也不知道,是否煽動了蝴蝶效應。

他的確是改變了一點微小的歷史。

按原有軌跡,劉婉一家大概率是沿廣陵南下突圍,卻被敵兵追上。

這讓糜竺看到了良機,果斷嫁妹為妻。

可這一世,劉備全家安然無恙。

這兩者之間,雖都是投資,但區(qū)別可就天差地別了。

前者,嫁妹投資,待事成之后,那就是妥妥的外戚,榮辱與共。

后者,那就只是普通的天使輪融資了。

所幸糜竺還是做出了,與原史上一樣的決定。

海西。

這是廣陵東部,沿海小城。

若擱平時,都鮮有兵卒前來此地。

可如今,劉備殘軍千余人困守于此,全軍士氣低落,軍心萎靡,負傷者不計其數(shù)。

縣衙內(nèi)。

這時,數(shù)人齊聚一團,面色凝重。

身著青衫,束著發(fā),從事孫乾拱手稟告:

“啟稟主公,軍糧告罄,若再無補給,恐難以支撐。”

“得想辦法,要不然敵軍尚未殺來,咱們就餓死此地了。”

話音落下,劉備站在窗前,目視凝視著遠處的海邊,眉頭緊鎖。

他長嘆一聲,心中也滿是焦慮。

缺糧?

他又何嘗不知呢?

可海西僅是廣陵東邊小城,并非戰(zhàn)略要地,府庫中平時所積攢的丁點糧食,近幾日早已消耗一空。

如今又能到哪去弄糧呢?

就在劉備發(fā)愁之際,眾人也是默然不語。

他們此番餓得前胸貼后背,盡量是能不說話就不說,好節(jié)省點力氣。

好半響,一旁的張飛猛一拍桌案,怒吼道:

“都怪賊呂布那廝,若不是他偷了徐州,咱們何至于此!”

“俺真恨當初沒一矛結(jié)果了他!”

這話也的確是引起了共鳴,讓在場眾人再度對呂布多了數(shù)分仇恨。

關羽伸手按住張飛肩膀,沉聲道:

“三弟,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兄長心中已是不好受,你少說幾句吧。”

“嗷…”

張飛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但眼中怒火依舊未消。

一時,衙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時至如今,落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步,眾人皆束手無策。

唯有等死爾!

不知沉默了多時,侍從匆匆奔入,神情緊急,高聲稟報:

“啟稟主公,糜別駕來了。”

“什么?”

一臉憂愁的劉備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希望,“子仲來了?”

心中一喜,連忙起身道:

“汝等速速隨我出城相迎,咱們有救了!”

眾人一聽,也紛紛面露喜色,跟隨劉備出城。

遠遠便看見一行人緩緩走來。

糜竺走在最前方,身后跟著夏侯博,劉婉以及劉德然等人同行。

環(huán)顧四周,見眾士卒饑疲交加,饑腸轆轆。

夏侯博搖搖頭,暗嘆道:

“果然,困守海西便是劉皇叔一生中最至暗的時刻。”

這的確也太慘了!

徐州丟失,家眷失陷,僅剩殘兵敗將,外無援軍,內(nèi)無糧草。

若無糜竺慷慨相助,恐早已敗于歷史長河之中,又焉有日后的季漢政權(quán),割據(jù)西蜀呢?

這也就理解,為何數(shù)十載后,平定益州,論功行賞之時,糜竺是排在第一位的。

若論殊榮,甚至在為劉備指明方向,定下了三分天下的諸葛亮之上。

但這也從側(cè)面反應,老劉確實是念舊情之人。

只要有立過大功,他發(fā)達時候,肯定是不會吝嗇封賞的。

“子仲!”

雙方遠遠相見,劉備便大喜過望,高聲呼道。

糜竺見狀,也加快腳步,奔到面前拱手行禮。

劉備連忙攙扶,說道:

“子仲,你我之間,何故拘于禮數(shù)?”

糜竺這時也異常激動,與之攀談。

寒暄片刻,夏侯博等人才緩緩行到城門處。

劉備一眼望去,心中頓時一松,快步上前。

“婉兒!”

“德然!”

“你…你們怎么……都在這?下邳失守,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這也不怪他面色疑惑。

畢竟事發(fā)突然,連張飛都兵敗而逃。

隨著反攻失敗,他也根本不敢想家眷還能安然無恙。

可事實卻擺在眼前!

他眼中浮現(xiàn)難以置信,卻又有數(shù)分驚喜。

似乎是看出了堂兄臉上的狐疑,劉德然遂緩緩將如何突圍一事,并一路到了糜竺家,娓娓道來。

半響后,得知來龍去脈的劉備,對于眼前這位陌生青年也產(chǎn)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他目光緊緊凝視著夏侯博,說道:

“公子,是你救了備一家?”

夏侯博聞訊,也得以上前近距離的觀摩,這位歷史上人格魅力拉滿的劉皇叔。

目光一掃而過,見他身長七尺五寸,雙手過膝,雙耳下垂。

嗯,就形象而言的確是流傳的劉大耳……

隨即,他目光又微微瞥了一眼兩側(cè),見老劉左右分別站立,兩員身形魁梧的壯漢。

其中一人身著藏青袍,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

另一人則長相粗狂,豹頭環(huán)眼,威武雄壯。

這不用想,定是關、張。

“舉手之勞,使君不必掛懷。”

夏侯博微微一笑,拱手答。

話音落下,劉婉快步上前,挽住劉備的手臂,眼中含淚:

“您是不知,公子槍法精湛,勇武高強。”

“且料事如神,謀略超群!”

“此番若無公子相助,恐怕女兒都不能活著與父親相見了。”

“父親可要好好重用夏侯公子呢。”

說罷,她如實將諸事告知,也信守當初承諾,為其請功。

劉備聞訊,面上頓時升起一絲敬意。

“預測徐州內(nèi)亂,呂布欲襲徐州,力排眾議往東突圍,尋求子仲庇護,算到我失了下邳會起兵殺回,然后大敗而走……”

他心下暗自念叨一番,頓時明白此人智勇雙全,連忙拱手相拜:

“公子,你救了備一家,請受我一拜!”

說罷,作勢就要跪下。

夏侯博見狀,連忙伸手扶住,微笑道:

“使君萬金之軀,博不過一介草民,此萬萬使不得!”

“公子言重了。”

劉備聞言,緊緊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感激:

“公子大恩,備銘記于心。”

“備一向求賢若渴,愛惜賢士。”

“今日一見,不知可愿與備進城一敘?”

一番話落,瞧著劉備緊握著自己,臉上布滿了真誠。

這無疑是讓夏侯博感到一陣受寵。

這一瞬間似乎讓他明白了,為何老劉身上會有一種,讓下屬不離不棄的魅力了。

看看他對人對事的態(tài)度,就可窺探一二。

僅憑自家女兒一席言語,他就能放下身段。

何為親和力?

這就是…

縱然此時劉備窮困潦倒,卻也依舊是朝廷封賜的鎮(zhèn)東將軍,宜城亭侯。

身份有別,卻能夠與他誠心相交。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老劉能做到如此,又何愁下屬不忠呢?

“博求之不得。”

旋即,夏侯博快速拱手答道。

“好好好!”

劉備聞訊,頓時大喜過望,先前面上浮現(xiàn)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既是為家眷安然回歸,也有糜竺相助的欣喜。

但最關鍵的,是得了夏侯博這么一位能文能武的人才。

臨進城時,糜竺出言提醒道:

“使君,竺看將士們都饑餓至極了,此番我已攜帶了數(shù)車糧食,可分發(fā)下去解燃眉之急。”

“對對,子仲說得極是。”

劉備點點頭,緊握夏侯博雙手,朝一側(cè)吩咐道:

“云長,你協(xié)助分發(fā)糧食,務必要將士們飽餐一頓。”

“是。”

關羽拱手應允,領命而去。

安排好一切后,眾人才重新入城。

縣衙中。

諸人各自分賜一座,把酒言歡。

夏侯博與糜竺則作為新加入的成員位列上首,坐在劉備左右。

不一會兒,菜肴相繼上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飛抱著一甕酒,大步走到夏侯博面前,豪爽道:

“夏侯公子,老張敬你一杯!聽聞你保護兄長一家,曾據(jù)水斷橋,喝退百騎,俺心向之!”

夏侯博端酒回應,自謙道:

“張將軍言重了,以小子這點勇武,算不得什么?”

“這天下誰不知張將軍萬人之敵,于萬軍從中斬敵首級,如探囊取物爾!”

“哈哈哈……你小子年紀不大,真會說話,對俺胃口。”

“來,喝!”

“張將軍豪爽,喝!”

兩人遂舉杯,將酒水一飲而盡。

興許是喝得太多的緣故,張飛似乎是有些微微醉了,又再度為他倒了一盞,拍著夏侯博肩膀,鄭重道:

“俺得感謝您。”

“此番俺一時疏忽,丟了徐州,倉促逃離。”

“若非你,兄長一家恐難脫險!”

“來,老張再敬你!”

面對著張飛釋放的善意,夏侯博自然沒理由拒絕,再次一飲而盡。

而這事對于張飛而言,也始終是像一根刺,如鯁在喉。

雖說劉備并未怪罪于他,但丟了城池家小,他依舊內(nèi)心無比自責。

此番得知夏侯博救回,他心下高興,也同樣流露著感激之色。

這一頓酒喝完,張飛心情也好上不少。

許久后,劉備舉杯道:

“今日得子仲相助,又得夏侯公子,備心甚慰!”

“諸位,共飲此杯,愿我等同心協(xié)力,共謀大業(yè)!”

眾人齊聲應和,氣氛熱烈。

感受著老劉集團的氛圍,這也讓夏侯博越發(fā)堅定了,定要留在老劉陣營干一番大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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