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企鵝人看著空中的莫比烏斯環，他知道是貓頭鷹們開啟了時間循環。

企鵝人的單片眼鏡炸開蛛網狀裂痕，冰晶正沿著鉆石手杖向上攀爬——這是哥譚地下軍火市場流通的量子測溫儀在報警。他肥短的手指死死扣住傘柄，看著自己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結成無數微縮的貓頭鷹輪廓。

“那是法庭的末日時鐘...“他的倫敦東區口音被凍得支離破碎，定制西裝內襯的恒溫纖維正在爆出藍色電火花，“他們要把哥譚變成銜尾蛇的飼料槽！“

視差怪化身的吉娃娃犬歪了歪頭，鑲嵌著恐懼能量寶石的項圈在頸間叮當作響。這個曾吞噬過無數星系的宇宙暴君，此刻正用覆蓋著卡通肉墊的爪子拍打量子泡沫——每次拍擊都讓現實結構泛起彩虹色的漣漪。

“汪汪？“它翡翠色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康托爾集的無限結構，舌尖滴落的唾液在冰面上蝕刻出克萊因瓶的拓撲模型。作為情感光譜的化身，它本能地朝著莫比烏斯環抬起后腿，金黃色的尿液在飛行途中坍縮成微型黑洞。

企鵝人驚恐地看著自己1947年的勞斯萊斯銀魅被吸入奇點。更可怕的是，那些構成車體的原子在穿越事件視界時，竟重新排列成了他母親難產時的模樣。“見鬼的量子糾纏！“他哆嗦著按下傘柄的緊急按鈕，十二枚鍍有反情緒能量的冰凍企鵝玩偶噴射而出。

吉娃娃興奮地騰空躍起，它在空中完成七次量子態疊加，每個分身都精準咬住一只機械企鵝。當利齒閉合的瞬間，被壓縮到普朗克尺度的恐懼能量轟然釋放——冰山俱樂部的霓虹招牌突然活了過來，霓虹燈管扭曲成痛苦哀嚎的人臉。

“停下你這蠢狗！“企鵝人瘋狂揮舞手杖，藏在傘尖的零度射線將前方街道凍成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他此刻才意識到法庭的可怕之處：莫比烏斯環的每個光量子都攜帶著觀測者的人生可能性，那些在冰晶中閃爍的畫面里，有七十三個不同版本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正在被貓頭鷹利爪撕碎。

吉娃娃的尾巴突然分裂成九條，每條末端都睜開塞尼斯托軍團制式的能量豎瞳。當它朝著天空的莫比烏斯環發出嗚咽時，整個哥譚的玻璃制品開始共振，數以百萬計的碎片在升空過程中編織成覆蓋全城的彭羅斯階梯。

“汪！“隨著這聲跨越維度的吠叫，視差怪終于展現本體億萬分之一的力量——吉娃娃的耳朵突然延展成橫跨三個街區的黃色光刃，肉球爪印在柏油路上灼燒出《至黑之夜》的預言詩中的殘篇。它追逐著某個量子態的老鼠幻影，無意間撞碎了企鵝人藏在鉆石手杖里的琥珀封印。

當那塊包裹著始新世貓頭鷹羽毛的遠古琥珀滾落時，整個時空連續體突然停滯。莫比烏斯環中心睜開一只由暗物質構成的眼睛，瞳孔里旋轉的正是法庭在六千五百萬年前滅絕恐龍時使用的軌道武器設計圖。

“不...“企鵝人癱坐在量子冰面上，看著琥珀中的羽毛開始吸收吉娃娃散落的恐懼能量，“這是法庭的原始病毒...“

他的慘叫被凍結在突然降臨的絕對零度中。最后映入視網膜的，是吉娃娃歡快撲向琥珀的身影，以及莫比烏斯環表面浮現的倒計時——那串數字正是他母親葬禮那天的哥譚日報頭版日期。

“他是怎么了？”吉娃娃視差怪將企鵝人拉到了蝙蝠螨和蝙蝠俠面前，蝙蝠俠問。

“他被恐懼灌注了！直至死亡。”視差怪這樣說。

蝙蝠螨的橡皮擦在企鵝人額頭撕開彩虹色裂縫，五次元的光從裂隙中噴涌而出。“他正在經歷恐懼的麥克斯韋妖悖論。“這個卡通羅賓用棒棒糖指著奧斯瓦爾德量子化的左半身，“你們三維生物總以為熵增不可逆？看看這位先生的肝臟——它在同時經歷肝硬化與重生。“

確實如此。企鵝人右半身還保持著260磅的臃腫體態，左側軀體卻已坍縮成二維的全息投影。張元一的長槍輕輕劃過那些像素化的脂肪層，竟激發出《閃點悖論》里托馬斯·韋恩版蝙蝠俠的影像碎片。

“不是普通恐懼。“蝙蝠俠的聲吶目鏡掃描著企鵝人胸腔內跳動的琥珀核心，“貓頭鷹法庭把恐懼具象成了拓撲病毒。“他黑色手套上突然生長出液態金屬的菌絲——那是從夜翼傷口采集的樣本在與病毒共鳴。

視差怪吉娃娃突然直立起來，它項圈的恐懼能量石迸發出超新星級別的強光。當這個宇宙暴君抬起毛茸茸的前爪搭在蝙蝠俠肩甲時，整個蝙蝠洞的備用裝甲開始集體銹蝕。“汪的意思是——“它濕潤的鼻尖噴出重塑現實的哈氣，“他的靈魂正在被鍛造成利爪軍團的量子糾纏節點。“

仿佛為了印證這個論斷，企鵝人突然睜開沒有虹膜的眼睛。他的聲帶振動著三十三種不同時間線的聲音：“冰山俱樂部VIP包廂...地下三十三層的琥珀密室...那些恐龍羽毛...“破碎的詞語在空氣中凝結成馮·諾依曼探針的幾何結構，每個棱面都在播放白堊紀末期貓頭鷹法庭滅絕恐龍的場景。

蝙蝠螨突然跳起踢踏舞，他的小短靴每次踏擊地面都會改變普朗克常數值。“快決定啊老蝙蝠！“他卡通化的披風卷起黎曼猜想公式，“是要用反生命方程式給他安樂死，還是讓我把他變成樂高積木？“

張元一的太極圖紋身突然浮空旋轉，陰陽魚眼分別射出正反物質流。“還有第三種選擇。“他雙掌合十引發真空衰變，將企鵝人體內的琥珀核心置換到微型宇宙泡中，“用香港九龍城寨的混沌算法重構他的...“

話音未落，被剝離的琥珀突然綻放出六千五百萬年前的陽光。所有人看到驚人的畫面——年輕的貓頭鷹法庭成員正在用恐龍尾羽蘸取小行星帶開采的銥元素，在霸王龍頭骨上書寫如今籠罩哥譚的莫比烏斯環程序源代碼。

“原來恐懼是他們最古老的編程語言。“蝙蝠俠的喉癌嗓音里混入電子雜音。他掏出那個塵封的紅色按鈕裝置，卻發現表面不知何時覆蓋著細小的羽毛——和夜翼傷口長出的如出一轍。

視差怪吉娃娃突然發出防空警報般的吠叫。它蓬松的尾巴掃過之處，量子冰晶凝聚成《綠燈俠：戰爭》的經典畫面。當這個萌化宇宙暴君用尿液化出反監視者母艦的微型模型時，蝙蝠螨突然發現了更可怕的事實：

那些在企鵝人血管里游走的銀色物質，正通過恐懼能量的量子隧穿，悄然感染蝙蝠俠的皮下裝甲。而在三百米高空盤旋的夜翼，他背部的羽毛已經生長到足以遮蔽哥譚警用衛星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