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師姐別回頭,我是師姐~
- 仙子,別再讓我報恩了
- 匣饞
- 2082字
- 2025-03-12 00:11:10
梁緣亦未寢,相與步入修行。
聽了徐如卿的講解,當即開始參悟《百面千相》。
“好玄妙的功法!”梁緣嘗試運轉一遍,贊嘆不已。
此法并非單純的易容術,修到大成,連易容對象的武功和境界都能“易容”,簡直是偷師江湖的必備神功。
“師尊能開拓出這等法門,真是個神人!”
“那當然,師尊她可厲害呢,就算是你都不一定打得過她。”
“對了師姐,師尊她會飛嗎?”
“當然!”
“那沒事了。”
梁緣沒事,徐如卿有事,后知后覺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梁緣理所當然道:“師姐啊。”
“哼!別自作多情,誰是你師姐?師尊才不會收你做弟子。”
徐如卿抱著肩膀,背過身去,嘴角卻微微上揚,顯然這聲師姐聽得她十分舒坦。
“功法我都修了,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師姐,你也不想錯過一個如此厲害的小師弟吧?”
徐如卿憋著笑,強裝嚴肅道:“等你修成功法再叫師姐也不遲。”
“我修成了呀~”
“師姐別回頭,我是師姐~”
梁緣開口說話,聲線和徐如卿一模一樣,柔柔弱弱的,楚楚可憐。
徐如卿一個激靈跳起來,險些撞破廟頂,劍都拔出來了,回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你你……你什么時候學會的?”
徐如卿結結巴巴,感覺在照鏡子,梁緣的臉和自己一般無二,甚至……比徐如卿還要徐如卿……
徐如卿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怎么感覺自己反而成冒牌貨了?
“很難嗎?”梁緣恢復本來面貌,語不驚人死不休,“感覺不如《燧象》難參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徐如卿破防了,梁緣半仙之體的確不可理喻,但《百面千相》怎么可能不如《燧象》?
一個是能讓人修至大乘的絕世神功,一個是煉血法門,簡直云泥之別!
“誰說《燧象》只能煉血?以燧逐象,大開坦途,豈是說說而已?”
梁緣伸出一根手指,遙遙點向徐如卿。
徐如卿的小臉唰地一下殷紅如血,氣血翻涌,心頭小鹿亂撞,幾乎從喉嚨跳出來。
“呼……呼……”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全身血液沸騰,一股忘卻生死,一往無前的熱血無畏涌上心頭,就算前方列陣千軍萬馬,也能萬軍叢中探囊取物,殺個七進七出!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很基礎的操控氣血而已。”梁緣安慰一句。
徐如卿握緊拳頭,指節發白,這種感覺就像磕了禁忌丹藥一樣。
梁緣手指一勾,一滴鮮血順著徐如卿手指滲出,毫無知覺,一點痛楚反饋都沒有。
徐如卿機械性地吞咽口水,后背冷汗淋淋。
只要梁緣想,他甚至可以把全身血液抽離出來,讓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煉血還能這樣?
見過操控自身氣血的,沒見過操控他人氣血的,簡直不可理喻!
“你……你這是神通吧!”
徐如卿恢復正常后,小貓咪一樣溫順地湊到梁緣身邊,琥珀般漂亮的大眼睛里寫滿了對知識的渴望。
“神通?只是隨手參悟而得的想法罷了,當不起神通二字。”梁緣謙虛道。
“我不管,你這就是神通!我收回之前的話,師尊還真不一定能打過你。”
梁緣搖頭失笑,“姑娘家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爭強好勝。”
“不爭強好勝爭什么?爭風吃醋嗎?我才沒那么無聊。”
徐如卿抓著梁緣的袖子,亮晶晶的眸子從未有過的期待,“我能學會這招嗎?”
“嗯。”
“太好了!以后誰不服,姑奶奶就給他放放血!”
“一指點出,血流如注,想想就霸氣!”
徐如卿在那幻想未來,梁緣扶額,她什么時候變成武癡的?
山野破廟,電閃雷鳴,孤男寡女。
不應該是女人瑟瑟發抖躲在男人懷里,說自己怕黑怕鬼怕雷求安慰,最后破廟變成戰場嗎?
怎么到了自己這,畫風就不一樣了呢?
“師姐,我才是需要輔導那個吧?怎么變成我教你武道了?”
“哼~”徐如卿別過頭去,心下腹誹,
便宜師弟太過天才,自己這個便宜師姐壓力很大。
“你就說你教不教吧!”
“不教。”
“這才對……你說什么!”
徐如卿氣得炸毛,撅著紅嫩嫩的櫻桃小嘴,挎著小臉:“不教你別演示啊,演示了還不教,成心饞我是不是?”
梁緣閉目養神,也不說話。
“哼!不教拉倒,我才不稀罕呢,我自己一樣可以參悟出來!”
徐如卿賭氣地扭過身子,見梁緣無動于衷,眼里更是悲憤,水霧迷蒙。
梁緣在心里默默數著倒計時,沒等數完,徐如卿就坐不住了。
“你到底怎樣才肯教我?”
梁緣露出大灰狼抓到小白兔的燦爛笑容。徐如卿見狀,心尖觸動,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師姐你是知道我的,就這么坐靠一夜太累了,不如……師姐把腿借我枕枕?”
徐如卿面露恍然,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奈何她太想進步了,深吸一口氣,拿定主意道:“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徐如卿一副冷傲女俠被迫委身無恥小賊的悲憤模樣,見此,梁緣一本正經道:“多謝師姐!”
“師姐放心,我在三尺寬的棺材里躺了六十年,睡覺很老實的。”
梁緣不說自己很老實還好,一說這話,徐如卿頓時提心吊膽,靜不下心。
枯草鋪墊的簡易地鋪上,徐如卿抿著嘴唇,別別扭扭地并攏雙腿。
梁緣橫過身子,舒舒服服地躺下,后腦勺枕在又香又軟的腿子上,口中呢喃唱念:“云鬢垂絲覆玉衫,溫香半枕醉春煙。斜光暗度胭脂雪,一顫清波皺月弦。”
“師姐,其實你安靜下來的樣子,真的很不一般……”
徐如卿緩緩低頭,目光落在梁緣的睡顏上,輕飄飄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你只要不張嘴說話,也算有幾分姿色。”
“我就當師姐是在夸我了。”
梁緣輕輕蹭了蹭腦袋,嘴角的笑根本壓不住,開始為徐如卿講解《燧象》,教她如何操控氣血。
廟外風雨交加,這一場梅雨不知又要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