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董卓駐軍
- 三國:挾曹操以令天子
- 天黑獨白
- 2079字
- 2025-04-02 12:54:30
“大人代任鹽監(jiān)方才一個月?”
呂布愕然。
這倒是超出了自己意料,看來此事內情或許只有張奉知道?
呂布感覺此事十分棘手。
只能硬著頭皮道:“鹽監(jiān)大人,可否讓在下親自問一問鹽池其他相關人等?”
其他人早就安排好,就等你這么說了。
林晦點點頭:“自然可以。”
“不過。”
林晦站起身來,緊緊盯著呂布,朗聲道:
“大丈夫生乎天地間,不去封狼居胥,不去揚名立萬,卻困于瑣碎雜事,當個小小主簿?”
入耳直如雷霆炸裂,讓呂布渾身戰(zhàn)栗不已。
不去揚名立萬,卻當個小小主簿……
是了,我呂布何等勇武,此刻本應該是馳騁沙場,建功立業(yè)的良機。
如今卻在為太原王氏奔波賣命,調查這蠅營狗茍的貪污之事,空度時光。
似乎看到呂布呆住了,林晦不由加大力度:
“將軍勇武,即便不去領兵打仗,也當為天子金吾衛(wèi),如此才不算辜負上蒼賜予將軍之天賦。”
呂布深吸了一口氣,越發(fā)覺得林晦說的太有道理了。
張開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有些哽咽,竟然說不出話來。
呂布啊呂布,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
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志氣了嗎?
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時,方才二十一歲。
如今自己已經(jīng)二十四歲,卻在這里空耗光陰!
滿胸憤懣,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呂將軍,我這就讓人帶著你四處看看,請吧。”
呂布低著頭,滿臉羞愧跟著李封離開了官衙。
看到呂布等人離開,林晦終于露出微笑。
剛才裝B的感覺真舒服啊。
以呂布的性格,此刻想必更加焦慮。
如此一來,呂布就沒有什么心思去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
后面幾天自己再添把火,把呂布捧得再高一點。
說不定,呂布回到并州就不會滿足于區(qū)區(qū)主簿,立刻要求帶兵。
……
范家。
五十輛糧草和酒水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你確定董卓人馬駐扎在蒲坂津(今山西永濟)?”范舉騎在馬上,不放心再問了一次。
“千真萬確,蒲板津是河東通往關中的核心渡口,董卓今天大軍剛駐扎,等著五天后正式與楊義交接河東郡守之位。
今天還讓我們本地的士族和富商去犒軍了,大家被逼無奈,各家都出了點錢……”
一名蒲板津的鹽商信誓旦旦。
范舉點了點頭,大聲喝道:“出發(fā)!”
五十輛車隊緩緩前行,從范氏安邑倉庫出發(fā),朝著蒲板津行進。
鹽商望著龐大的車隊,嘖嘖稱奇:
“范兄弟,手筆如此之大,怕不是也想當官?
如果是想當官,用不著這么麻煩,我有親戚在洛陽做生意。
他認識中常侍張讓,只要你有錢,三公都做得。
怎么樣?你想當什么官,不如告訴我,我?guī)湍銌枂杻r格?”
范舉瞥了一眼蒲板津鹽商,冷笑道:
“如今買的官還值錢么?
沒有根基,不過是無根浮萍,風一吹就沒了。
你這是想讓我把錢打水漂啊?”
鹽商尷尬一笑,“適才相戲耳。”
就這樣,在聊天中,路途也不顯得遙遠。
“范兄弟,快看!”
鹽商精神一振,在馬背上猛然直起身子,指著前方的黃河河畔:
“我沒騙你吧?”
殘陽如血,蒲板津的黃河水泛著赤金之色。
無數(shù)帳篷沿著河岸蔓延,遠遠望去,像是一群伏地飲水的黑色巨獸。
早有哨兵發(fā)現(xiàn)了范舉一行人馬:
“什么人!”
范舉立刻擺出一副笑臉:“在下河東范舉,特來犒軍!”
哨兵看著后面的車隊,檢查了一番,點點頭道:
“跟我來吧。”
……
湟中兵卒們正在熬煮羊肉,爆裂的煙霧里騰起焦香。
范舉立刻對著后面車隊道:“加快速度,莫要耽誤了軍爺們用飯!”
“是!”
一路走來,范舉發(fā)現(xiàn)了董卓的兵卒,比自家護鹽隊看起來就兇悍許多。
隨便看一個兵卒,赤裸的上身刺滿靛青狼紋,肌肉上都是傷疤。
都是從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多次廝殺而存活下來的精銳!
“到了。”
范舉一愣,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個鐵塔般的身影從大帳門內走出。
身形高大,將軍肚在鐵甲下微微隆起,濃密的胡須上串著三顆耳骨。
走到范舉面前,便遮住了半個落日。
居高臨下看著范舉,巨大的壓力讓范舉忍受不住,立刻低頭一拜:
“小人范舉,五十車糧草酒水獻給將軍!”
范舉汗水流出,不敢多說一句話。
靜靜等待董卓的回應。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似乎是有士兵在檢查車輛中的糧草酒水。
過了片刻,范舉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抬起,耳邊傳來雷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范兄弟有心了!來來來,入帳一敘!”
數(shù)九寒冬瞬間變成了溫暖三月。
范舉心中松了一口氣。
帳中擺放著數(shù)十張案桌,似乎剛才有人在此用餐。
范舉心中一動,定然是蒲板津當?shù)氐暮缽娺^來犒軍,被董卓留著用餐。
“范兄弟也是蒲板津人士?如今何等官職?”
范舉不敢托大,三言兩語把范家交代清楚。
董卓一聽,立刻坐直了身子:
“原來是汾陰范氏,汾陰范氏以鹽發(fā)家,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手筆!”
“范兄弟,過幾日我到河東郡當太守,你可要好好支持啊。”
范舉一聽,放下酒杯,高聲道:
“將軍放心,范氏必為將軍鞍前馬后,讓將軍無糧草之憂,只是……”
董卓眉毛一挑,笑道:“只是什么,不妨說來,本將軍絕不讓你白白出力。”
范舉嘆了口氣,“如今鹽池鹽監(jiān)林晦,出身鹽丁,侵吞鹽利,販賣私鹽,畜養(yǎng)私兵,有謀逆之心!”
“鹽丁也能當鹽監(jiān)?”董卓大吃一驚。
“此人心思深沉,不過是假借張奉名義,狐假虎威做了個代理鹽監(jiān)。
將軍若是能夠殺了此人,主持公道,
范氏定然盡心盡力為將軍管理鹽池,讓將軍再無糧草之憂!”
敢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范舉提前研究過董卓。
知曉此人頗有野心,不管去哪里任職,必定帶上自己的湟中義從。
即便朝中有人彈劾此事,董卓絲毫不改。
殺一個林晦,而能得整個鹽池之利,范舉不相信董卓可以抵擋住這個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