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贖罪之心
- 余燼冠冕
- 舊谷子
- 2896字
- 2025-03-21 06:00:00
不等維克托特提醒,瓦格納就從駕駛室跳了出來。
他快步朝戈爾走去,還不忘自我介紹:“大人,我是……”
“滾。”
戈爾冷冷吐出一個字,它好似擁有泰山壓頂般的力量,讓瓦格納臉色瞬間漲紅,下意識的給對方讓開了路。
堅實的皮靴踏在臺階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維克托特注意到,戈爾后背有一大片血紅。
“他受傷了?”
突然,戈爾停下腳步,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自己。似乎,這些傷亡是自己造成的。
“呸,什么東西?”等他們徹底進(jìn)入市政廳后,瓦格納罵罵咧咧的低吼,“還踏馬專家干員,就是慫包軟蛋,只敢窩里橫。”
“回去。”他重重拍響車廂鐵皮,震得大家耳膜疼。
維克托特思索片刻,出聲阻止:“先生,我們不能回去。”
“嗯?404,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瓦格納惡狠狠地盯著維克托特,眼神中充滿了威脅。
他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對404太好了,以至于他敢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飛輪和煤渣心中一寒,悄悄遠(yuǎn)離404,以免被暴怒的瓦格納波及。
“先生,這是我們向圣光贖罪的機(jī)會。”
“贖罪?”瓦格納瞇起眼睛,語氣中透露著危險,“404,你最好說清楚點,否則~哼!”
“先生,請您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他見瓦格納沉默不語,連忙解釋:“懷特曼巫師提過,戈爾先生是去處理緊急事件的。”
“現(xiàn)在,他和隊員們負(fù)傷歸來,證明他們處理的事情很棘手。無論成功是否,他們都需要休整一段時間,并補(bǔ)充損失的隊員。”
“可維勒弗瑞即將舉行博覽會,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我想,戈爾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合適的人手。”
維克托特頓了一下,讓瓦格納有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見對方看過來,他接著說:“還請您給我們一個機(jī)會,讓我們用微不足道的能力,向圣光獻(xiàn)上更真誠的贖罪。”
“機(jī)會?”瓦格納摸著大腦袋,似乎被404的話打動了,“老子就算愿意,有用嗎?”
“先生,據(jù)我所知,戈爾是一位共鳴者。他秉持圣光的教義行動,跟邪惡勢不兩立。”
“如今女尸由他負(fù)責(zé),他絕不允許圣光的子民枉死,這與圣光的教義相悖。所以,他一定會追查兇手。”
“他有權(quán)利調(diào)用我們,所以……”
“你很了解他嗎?”瓦格納突然發(fā)現(xiàn),巫師和那個調(diào)查員似乎都認(rèn)識404。
維克托特尷尬的笑了笑,喃喃道:“我是被他抓住的,也是被他送去凈化所的。”
“怪不得。”他看了眼時間,朝404露出一個兇殘的笑容,“老子給你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后,沒人出來找你……”
“404,我會讓你明白編碼在凈化所的意義。跟你的轉(zhuǎn)運(yùn)令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是。”維克托特只能賭了。
焚爐凈化所的工作沒有任何前途,只是在單純的消耗生命。
此外,他還要跟煤渣這種貨色進(jìn)行無意義的“競爭。”
即便自己贏了,也只能得到一點微薄的圣水。用它凈化身體后,還要繼續(xù)鉆進(jìn)地下通道做清道夫的工作。
可現(xiàn)在,另一種可能擺在自己面前。
這個兇手大概率是調(diào)香師,但他掌握法術(shù)。這代表著,他手里有成為巫師的知識。
而且,瓦格納渴望市政廳調(diào)用贖罪者。似乎,他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雖然四個人全站在車外等待,但作為所長的瓦格納顯得尤為焦急。
他在市政廳的臺階下走來走去,不時抬頭看向出口。偶爾有風(fēng)聲傳來,便以為有人出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瓦格納的耐心越來越少。與此同時,他望向404的眼神越發(fā)狠厲。
作為焚爐凈化所的“國王”,他是不可能丟臉的、也是不可能出錯的。
如果出現(xiàn)問題,那一定是贖罪者的愚蠢。所有的錯誤歸于贖罪者,所有的榮光歸于自身。這是瓦格納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
4:00,遠(yuǎn)處的天空泛起一抹紫紅色,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腦子燒斷保險絲的廢鍋爐,都給老子滾回去。贖罪?你們這種人渣也配!”他的怒吼聲在維勒弗瑞廣場回蕩。
煤渣伸頭看向404,臉上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他心中暗想:“讓你亂說話,等回去看大人怎么收拾你。”
“啪!”
一記耳光狠狠抽在煤渣臉上,瓦格納咆哮著:“脖子伸的比吊死鬼還長!老子一榔頭給你砸成縮頭烏龜!”
“媽的,還敢笑,很好笑嗎?”
“咳……”
不知何時,懷特曼站在市政廳的臺階上,所有人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
“瓦格納所長,戈爾要見見你們。”他的聲音平靜有力。
“是,巫師先生。”瓦格納變怒為笑,快步跟了上去。
右臉腫成豬頭的煤渣雙眼通紅,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他心里滿是不解和委屈。
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現(xiàn)在如果不回去,自己不就白挨了這一巴掌嗎?
飛輪落后兩步,輕聲提醒:“你不是還有圣水嗎?趕緊把臉上的傷恢復(fù)掉。所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煤渣頓時打了個激靈,像是被冰水從頭淋到腳。
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讓所長大人丟臉,等待他的絕不是含情脈脈的大巴掌,而是兇殘百倍的折磨。
不敢有絲毫遲疑,他立刻將圣水一飲而盡,腫脹的右臉肉眼可見的消減下去。
187號房間,戈爾靜默地坐在長桌盡頭。燈光在他身上投下深邃的陰影,仿佛一件黑披風(fēng)罩在身上。
“瓦格納,你想讓贖罪者加入調(diào)查任務(wù)?”
盡管他在對瓦格納發(fā)問,可維克托特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
瓦格納沉吟片刻,堅定的搖搖頭:“不,先生。我絕沒有這樣的想法。”
聽到他的回答,不止是戈爾,就連維克托特也愣住了。
瓦格納繼續(xù)說:“我想請您給他們一個機(jī)會,讓他們用微不足道的能力,向圣光獻(xiàn)上更真誠的贖罪。”
“至于我本人,我只想做好本職工作。”
飛輪和煤渣不約而同的看向404,后者正在心中狂吼:“靠,老子原以為自己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你踏馬的比我還不要臉。”
“這都是我的詞啊!”
“是嗎?”戈爾將目光移向瓦格納,試探道:“據(jù)我所知,你在凈化所工作了15年7個月零3天。你就不想離開那里?”
“要說不想,那肯定是假的。”瓦格納笑得很憨厚,配上他反光的大光頭,有種特別的滑稽感,“可只要市政廳需要,我會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
“虛偽。”戈爾冷笑一聲,“如果你想離開凈化所,那我就給你這個機(jī)會。”
他給懷特曼遞了個眼神,后者將黑木箱和鑰匙交給瓦格納。
“這里面是資料。”
“關(guān)于什么的?”瓦格納連忙追問。
懷特曼嘆了口氣,除了女尸還有什么?
“這是我對尸體和香膏的分析檔案。”
他拿出一份文件,指了指簽名的地方:“《焚爐凈化所管理法》第192條,贖罪者無條件配合市政廳、軍隊、資深級以上干員的行動和命令。”
戈爾相當(dāng)直接的說:“雖然是贖罪者去調(diào)查。但是,功勛可以算在你頭上。”
“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他們抓不到兇手,那你這輩子就老死在凈化所吧。”
“大人放心,我一定抓到兇手。”瓦格納立刻表態(tài),然后用懇求的口吻說:“能換成生命核心嗎?”
“生命核心?”戈爾眉頭微皺,他思索片刻還是點頭應(yīng)允:“如果你功勛足夠,我可以幫你兌換。”
“之前的條件仍然有效。記住,不是你抓,是他們抓。”
“是!”
瓦格納抱著箱子,腳步輕快的離開了。維克托特連忙跟上,以免被戈爾突然叫住。
“這樣的試探會不會太明顯了?”懷特曼有些擔(dān)憂,“天啟秘社不一定跟燃魂永生會有關(guān)系。”
“我知道。”戈爾卷起衣袖,胳膊上布滿幽藍(lán)色的火焰裂紋。
它們?nèi)缤钗铮诩∧w上蔓延開來。劇痛在大腦深處炸開,仿佛有人用烙鐵反復(fù)灼燒他的靈魂。
戈爾不得不動用圣骸骨的力量,壓制著這股詭異的藍(lán)芒。
“密修院昨天傳來消息,天啟秘社獻(xiàn)祭使用的法陣、符文,源自三千年前。”
“三千年?”懷特曼目瞪口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不可能吧,維勒弗瑞都沒有這么長的歷史。”
“沒錯。我看到這個消息時,跟你一樣震驚。”戈爾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你絕對想象不到,他們手里的卷軸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