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婆羅洲：赤道穿過的地區(qū)

一、世界第三大島

在亞洲大陸東南面的中國南海正南方, 茫茫大海上有一個最大的島, 是本書故事的發(fā)生地——婆羅洲 ( Borneo) 。婆羅洲島的面積達七十三萬多平方公里, 僅次于北美洲的格陵蘭島和大洋洲的新幾內(nèi)亞島 (也稱伊里安島), 位居世界第三。

婆羅洲是個四面臨海的大島, 除了中央偏北部分有高山和沼澤地帶橫亙, 其余地域多為低矮的山丘和河谷平地。由于它的土地橫跨赤道, 常年陽光普照、高溫多雨, 屬于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山間到處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河流縱橫且水量豐沛, 土地肥沃且礦藏豐富, 是一個非常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 1520年麥哲倫的遠洋船隊到達文萊 ( Borneo) , 看到的是物阜民豐的國家、壯麗的王宮和威嚴的君主。西班牙人大為震驚, 誤以為整個大島都屬于文萊國王, 因而以Borneo之名命名全島, 后來的歐洲人將此訛誤沿襲了下來。據(jù)19 世紀英國學者漢特 ( J. Hunt) 的說法, 婆羅洲本地達雅人和馬來人習慣稱本島為加里曼丹 ( Kaliman-tan) , 與當?shù)匾环N酸果子同名。而本地人把文萊稱作“布魯尼” ( Bruni) , 意指勇敢的土著人, 他們未被任何外來民族征服。中國古代則音譯作“勃泥”或“婆利”, 常見于宋代以后的文獻典籍中。現(xiàn)在的婆羅洲島北部屬于馬來西亞聯(lián)邦的沙撈越和沙巴州, 被統(tǒng)稱為北婆羅洲, 中間是一個小國文萊。婆羅洲島中南部的大部分地區(qū)從18世紀后期起長期被荷蘭殖民統(tǒng)治, 20 世紀中期印尼獨立建國后這些地區(qū)被納入該國領(lǐng)土, 改稱加里曼丹。現(xiàn)在印尼所屬加里曼丹包括五個行政省, 本書所述歷史事件發(fā)生的地方, 則位于這個世界第三大島的西北部地區(qū), 歷史上華人稱之為西婆羅洲, 今稱西加里曼丹省 ( Provinsi Kalimantan Barat, 簡稱西加省)。

西加省省會城市坤甸 ( Pontianak ) 位于印尼第一大河流——卡巴斯河( Kapuas) 出海口, 赤道恰好穿過該城市, 荷蘭殖民統(tǒng)治時期當局就在河口西北面建有“赤道坐標碑”, 成為當?shù)匾惶幝糜尉坝^。西婆羅洲主要有三條大河流,其中北部的三發(fā)河發(fā)源于內(nèi)陸孟加影縣的魯達吧山西麓, 先向西北流經(jīng)三發(fā)(Sambas) 縣城, 再折向西南流經(jīng)百余公里后在邦戛 ( Pemangkat) 附近的河口入海。流域內(nèi)有昔邦 ( Sepang) 、西尼尼 ( Seminis) 和烏樂 ( Budok) 等村鎮(zhèn), 河谷地帶有許多小盆地和丘陵, 既有豐富的金、錫和鉆石礦藏, 又有能提供耕種的肥沃土地, 華人稱之為“金山” 。中部萬那河發(fā)源于不離居山 ( Prigi) 南麓, 大致沿西南方向流經(jīng)孟加影縣和萬那 ( Landak) 縣, 在萬那河口匯入卡巴斯河。在萬那河口上游數(shù)十公里處, 匯入卡巴斯河的是來自北面的東萬律河, 這兩條支流的河谷地帶也與三發(fā)河相似, 有許多宜耕宜礦之地, 開發(fā)潛力很大。

卡巴斯河是婆羅洲全島最大最長的河流, 全長超過一千公里, 發(fā)源于東部的卡巴斯胡魯 ( Kapuas Hulu) 山脈, 自東北流向西南, 沿途匯入許多支流而常年水量充沛, 千噸級船舶可以通航至中游數(shù)百公里, 進入西加里曼丹省境內(nèi)流經(jīng)新當( Sintang) 縣、桑高 ( Sanggau) 縣、塞加道 ( Sekadau) 縣和坤甸市區(qū)后入海。河兩岸大片肥沃的土地, 給種植業(yè)帶來無限生機。

三發(fā)河與卡巴斯河流域之間是一片廣闊的低地和平原, 有十幾條短小的河流自平原東部的山麓發(fā)源后流入大海。本書故事的發(fā)生地南吧哇 ( Mempawah) 、松柏港 ( Sungai pinyuh ) 、百富院 ( Sungai duri ) 、明黃 ( Mingwang ) 、阿亦華帝(Airmati) 、山口洋 ( Singkawang) 和打嘮鹿 ( Montrado) 等, 都在這些短小河流的流域之內(nèi)。

今天, 坤甸交通發(fā)達, 市區(qū)東郊設有國際機場, 每天有航班往返新加坡、吉隆坡、古晉等國外城市和雅加達、泗水等國內(nèi)城市。水路交通則憑借海口和卡巴斯河, 有班輪及貨船來往河海沿岸及印尼各島。陸路交通除了通往省內(nèi)外, 也有公路通往沙撈越等北婆羅洲地區(qū)。近年來, 印尼政府大力宣傳和實施遷都計劃, 新首都選址在坤甸東南方數(shù)百公里處的東加里曼丹省帕朗卡拉亞( Palangkaray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