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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劉子睿撞邪

夕陽西下,湖光瀲滟。

從龍首山上往西望去,西邊的龍湖就像一片金海,金海之上片片波光有如龍鱗。

龍湖鎮(zhèn)有個很殘忍的傳說,說這片龍湖之下鎮(zhèn)壓著一條罪龍。

罪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日被魚蝦啃食血肉。

龍湖當中出產(chǎn)的魚蝦之所以滋味如此鮮美,全是因為這些魚蝦都飲過龍血,食過龍肉的緣故。

對此,陳小任自是嗤之以鼻。

區(qū)區(qū)魚蝦也敢食龍?

那他們龍湖鎮(zhèn)人天天喝龍湖水吃龍湖魚怎么還不上天?

再說龍湖鎮(zhèn)那么多漁民天天下湖捕魚,也沒見誰在湖中發(fā)現(xiàn)一鱗半爪。

走在下山回家路上的陳小任遠遠看著碼頭上的漁民挑回一擔擔魚獲,自己卻只能挑著一擔柴,內(nèi)心還是很羨慕的,同時又有些懊惱。

龍湖鎮(zhèn)百姓分為山民和漁民兩大派。

山民耕田種地,從土里刨食,到山里狩獵采山貨。

漁民則在湖里打漁為生。

陳小任家里沒船,每日在山里討生活,自是山民這一派。

他又不會打獵,家中也只有薄地兩畝,看到那些漁民每天都有肉吃,怎能不羨慕?

懊惱則是懊惱沒能從老鴉肚子里掏出別的金豆子。

“早知道就應該先讓那老鴉把尾款付了。”

“這遭瘟的老鴉,居然連六歲小兒都騙!活該它沒個好下場!”

“不對,它可不能遭瘟,它要是遭瘟了,晚上我和阿婆吃什么?”

“呸呸呸,童言無忌。”

被雷電標槍炸得焦黑的烤鴉此刻正掛在他扁擔頭上。

只是皮毛焦了,里面肥碩的皮肉還保存得相當完好,陳小任檢查過了。

為了避免天氣過熱,鴉肉臭掉,他還很細心地把老鴉的內(nèi)臟都摘了出來,并且全都細細檢查一遍,并沒有再發(fā)現(xiàn)金豆子。

于是有了這番怨念。

馬上就要入冬了,得給阿婆做件冬衣,還要幫阿婆買床新棉被。

家里的米缸也快見底了。

到處都要花錢。

自己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zhì)增強了的原因,陳小任發(fā)覺自己最近飯量是變得越來越大了。

吃不飽,以后可是會長不高的!

今天弄死賊老鴉不僅給了他0.1的功德,還給了0.1的悟性和0.1的體質(zhì)。

給悟性的妖怪陳小任還是頭一回遇到,看來這只老烏鴉果然不一般!

難怪敢上門來找他陳小任叫囂著要報復。

結(jié)果,就這?

呵呵,送財金鴉一枚。

只可惜了那些金豆子,不知道被這賊老鴉藏在了哪里,今晚定要將它扒皮拆骨再細細搜索一遍!

其實除了包括陳小任家在內(nèi)的少數(shù)幾戶人家之外,龍湖鎮(zhèn)的鎮(zhèn)民過得還是挺富裕的。

畢竟依山伴水,山民可以上山狩獵,漁民可以下湖捕魚。

就算要交七成稅給劉員外,收獲不是還高達三成嗎?

旱澇保收,比別的地方單靠種地的農(nóng)民強多了。

而且龍湖之中還出產(chǎn)一種紅蟹,滋味絕佳,就算只能賣給劉家,半個巴掌那么大的一只就能賣到八十文錢。

一天只要能捕到一只,全家人幾天的吃用就都有了。

可惜陳小任家是山民的成份,想下湖也下不了。

再加上他剛覺醒宿慧那段時日對村民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話,讓眾人都以為他撞了邪,愿意和他們家來往的人就更少了。

祖孫倆只能依靠老陳婆編制竹蘿竹筐過日子。

這大半年來,陳小任覺醒了宿慧,除了能幫家里干不少活,隔三差五還能弄點蛇鼠蛙鳥之類的肉食回家解解饞,祖孫倆的生活品質(zhì)是肉眼可見地提升了不少。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陳小任力氣大,能打得趙鐵牛他們這群小子哭爹喊媽,就他家這個孤兒寡嫗的情況,在鎮(zhèn)上早被欺負死了。

陳小任的小惡霸外號來得不是沒有原因的,都是一拳一腳在鎮(zhèn)上打出來的。

看著自己已經(jīng)高達0.6的體質(zhì),陳小任只覺得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再過個一年半載,就算是鎮(zhèn)上那些大人單比力氣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一路胡思亂想,陳小任很快挑著柴來到山下。

進山口,劉家的狗腿子劉洪守著路口。

這山是劉家的山,這湖也是劉家的湖。

下湖打漁要交漁稅,上山砍柴自然也少不了打柴費。

一擔柴柴費兩文,所以別家壯丁上山打柴都是往死里挑,一擔柴挑個兩百斤都是常有的事。

不過今天除了劉洪,劉家的三管事劉理居然也在。

陳小任正覺得有些奇怪就見劉理帶著劉洪急匆匆向自己跑了過來:“任哥兒,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讓人上山找你了!”

“找我?”陳小任更奇怪了。

“別說那么多了,趕緊跟我走吧,我家睿哥兒……呃,找你玩呢!”劉理道。

“找我玩?”陳小任一個字都不信,劉子睿和他關(guān)系是不錯,可要找他玩,他自己一個人過來就是了,讓劉理來找自己是什么騷操作?

更何況都這么晚了,還找自己玩什么?是要玩自己最喜歡的捉鬼游戲嗎?

“找我玩等明天唄,今天都那么晚了。”陳小任推辭道。

“呃,府上今日殺了只老母雞,睿哥兒叫你過去吃雞腿呢!”劉理立馬換了個說辭。

劉員外家天天殺雞,他倒也不全是在誑陳小任。

“雞腿?”陳小任眼睛一亮,咽了口口水,不過還是堅定道:“我也有,還是兩只。”

他指了指掛在扁擔頭的烤鴉。

“咦?這么肥的燒雞,你上哪撿的?”劉理這才發(fā)現(xiàn)陳小任扁擔上還掛著只燒焦的山雞。

“砍柴的時候天上打了道旱雷,轟下來的。”

“運氣真不錯——不是,咱們能不能先別說燒雞,我家睿哥兒真等著你呢!”劉理差點被他帶到溝里去。

“想找我玩叫他來我家,我也請他吃雞腿。”陳小任是篤定了劉子睿肯定來不了才會這么大方的。

見陳小任油鹽不進,劉理只好打起感情牌來:“實不相瞞,我家睿哥兒等著你去救命呢?”

“救命?”陳小任更懵了,他又不是大夫,哪里會救人命?

劉理卻拉著他往劉家趕去,邊拉扯邊道:“咱們路上再細說。”

“我挑著柴呢!”陳小任道。

“先扔這吧,丟不了,丟了明天我賠你十擔!”

聽劉理這么說,陳小任立馬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將柴扔到路邊,只把烤鴉取了下來提在手里。

十擔?

這柴它丟定了!

路上,劉理將劉家發(fā)生的事情跟陳小任說了一遍。

原來是前日劉夫人和清陽縣令家的六姨太——也是劉夫人的親妹妹——一起去縣城東的三皇廟上香,劉子睿也跟著去了。

誰想回來劉子睿就發(fā)起燒來。

劉家人還以為自家小少爺是在外面玩熱到了,立馬延醫(yī)用藥。

結(jié)果服了兩天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而且劉子睿今天午覺醒來竟然還學起女人的腔調(diào)說起話來。

那蘭花指掐得,連劉夫人都自嘆弗如。

明眼人都知道小少爺這是撞邪了!

見自家寶貝兒子撞了邪,劉員外和劉夫人也嚇得有些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請高人回來驅(qū)邪是固有之意,可誰家撞了邪不都是這么辦的,也不是每家最后都能平安渡過啊!

好在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最后還是劉老太太出了主意,說上回劉子睿出事,不是那個誰幫忙救回來的嗎?

那是劉子睿的福星,只要請他過來坐鎮(zhèn),劉子睿這一關(guān)定能安安穩(wěn)穩(wěn)渡過。

劉理還當陳小任人小聽不懂那么多,只拿奉承話捧著他,讓他乖乖跟自己回劉府,可鬼精鬼精的陳小任一聽就明白了,這哪是找自己幫忙?分明是叫自己過去幫劉子睿擋煞,也就是當替死鬼的意思。

劉理這老小子,還遮遮掩掩地不肯明說,這樣空口白牙——不對,好像出了一個雞腿——就想將自己騙過去當替死鬼,真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呢?

我都六歲了!

不行!

得加錢!

陳小任立馬停住腳步,走不動道了。

“任哥兒?走啊!你怎么不走了?”劉理走了幾步見陳小任沒跟上,回過頭又來拉扯他。

陳小任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三管事,睿哥兒撞邪了,我害怕,要不我還是過兩天等他好了再去看他吧。”

“過兩天再去?”

劉理心道:過兩天就怕你只能給我家少爺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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